看小说的时候,还是一个人比较合适,要不看到兴头露出什么傻傻的表情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没错,又是东野圭吾的作品。《沉睡的人鱼之家》,很美的名字,也讲述了一个很美的故事,久未读书的我,真的超满足。
小说讲述的是在一个六岁的女孩被医院判定脑死亡之后,母亲及周围人心路变化的故事。
按照现在的医学水平,器官移植已经不再是一个难题,但难的是找到合适的捐献者,瑞穗在溺亡之后,父母被问及是否可以捐献器官给需要的人,一开始是没有阻碍的,但当母亲熏子在告别仪式上发觉女儿手指动了一下的时候,她强力驳回了捐献决定。于是开始了三年的护理,有过固执,有过异想天开,更有过崩溃,但最后在一次转折之后,趋于平静,逐渐看开了女儿的现状,默默守护那份小小的安稳幸福。
“她说,她很幸福,所以不需要了,要把幸运草留给别人,然后就留在那里,她说希望她不认识的那个人,能够得到幸福。”
这是熏子转述瑞穗的一段话,虽然小说一开始瑞穗就已经脑死,但能从一些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她的形象,一个善良、文静的小女孩,年仅六岁,就能说出这般温柔的话语,让当时还沉浸在小说悲痛氛围的我,心间流入一股暖意。
瑞穗的意外促成了文章的第一个转折,本打算离婚的熏子为了照顾女儿,需要大量的金钱,于是夫妻两人继续着虚假的和睦。为了能一心一意照顾女儿,熏子和中意的男友提出了分手,在见最后一面的时候,她说:“至少希望,今晚可以遗忘。忘记痛苦,作为一个女人而活。”夫妻之间的爱情也许会湮灭,但对孩子的爱却永远不会消逝,这就是作为母亲的伟大吧。不过现在的我,不是很懂。
瑞穗的父亲,和昌,是播磨科技的董事长,一次会议上的偶然,他发现了一种不用割开喉咙就能呼吸的机器,不惜代价为沉睡的女儿装上,也许在外人看来只是有钱人的无理取闹,但期待着女儿能够醒来的奇迹,他不希望到时候女儿却无法说话。“让她呼吸”,这,是他的执念。
出院回家的瑞穗坐在轮椅上,就像睡美人一样恬美,不知道的话,也许会以为她只是睡着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为了能让瑞穗保持健康的身体,夫妻俩采用了各种方法,最后动用科技使肌肉反射性运动,多亏如此,三年来,她的身体状况没有恶化。但这一举动,也让剧情趋于诡异,瑞穗到底变成了什么样的存在?她到底还活着吗,还是,仅仅只是一个任人摆弄的人偶?至少熏子是这么相信的。
不过,这只是薰子的一厢情愿,甚至于薰子在这个过程中也因为别人的反应而有了动摇。她假扮成为瑞穗读书的家庭教师,加入了一场器官移植募款活动,在与患儿父母的交流中,她得到了一丝解脱。但就当筹款即将达成之时,噩耗发生了。孩子因为脑溢血死亡。葬礼上,熏子悲痛欲绝,也许是因为自责,不得而知……
越来越多的人无法接受熏子的举动,带着女儿出席儿子的入学仪式,导致儿子受到欺凌,态度急转直下,他也渐渐明白,姐姐不会再醒来了,然而熏子却执意要向他的同学证明女儿还活着,一场闹剧由此诞生,所有人都认为熏子疯了,但其实她才是最清醒的一个,在警察面前要拿刀刺向女儿,质问所有人瑞穗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没想到最后是妹妹的女儿若叶,解开了她的心结,她说:“瑞穗是因为她才溺水的,她相信瑞穗还活着,等她长大了,她也会帮忙照顾她。”有人相信,这就足够了。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而宁和,熏子继续着照顾女儿的日常,再未把他人牵连进来。
熏子觉得,只要在生活中感受这些小小的喜悦和快乐就好,不要奢望太多,只要和今天相同的明天能够来临,就要感到满足。
文风很平静,小小的幸福充盈其间,这是,出现了我最期待的一幕。
“瑞穗就站在她身旁。”看到这一幕,真的是超级兴奋,这才是小说该有的奇迹嘛!稍微整理了下心情,继续下面的文章。
……感觉就像被突然泼了一盆冷水。说好的奇迹呢?为什么只是个梦。
虽然我有些无法接受,但熏子却出人意料的平静,大概是因为那一场梦中告别,让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文章的最后,瑞穗的器官被捐给了需要的人。其中,她的心脏,给了序章中出现的小男孩,很美的巧合,很幸福的结局。
熏子的做法,我不知该作何评价,如果我是一个当事人的话,我也会对她的举动感到恐惧吧,毕竟这看来是如此悖德之事。但作为一个读者,我期待着奇迹的发生,虽然落了一场空,但我也看到了一个很美的故事。
原来,就算是小说,也不总是有奇迹……
人到底怎样才算死去?是脑死的那一刻,还是心脏停止的那一刻?如果心脏还在跳动,那算不算以另一种形式活在世上?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很早之前就在关注器官捐献的事情,但总是在犹豫不决,不过看完这本书之后,已经可以下定决心了。死亡,代表着灵魂的消逝,但也代表着另一种生活的开始,我最理想的后事,是在器官捐献之后,能够被海葬,让灵魂融入大海,化作一尾鱼,徜徉在世间某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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