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很容易地就让人想到了张岱笔下的“天与云与水,上下一白。”
不过,天是蓝的,顶着白头的雪松是深绿的。我们站在如意湖边上,心情说不出的愉悦。
揉揉有点酸疼的胳膊,全然忘了来路的艰辛,忘了怎样冒着被滑倒的危险,一路走,一路滑,才来到了这少有人来的雪地里。
这几天下雪,我们没有一天是窝在家里躲着的。
第一天下雪,我和承承在楼下用雪夹子夹出各种形态的小雪人,小鸭子,在空地上,在台阶上,摆了满满一排又一排。
下午的雪下得好大,暴雪夹杂着冬雷阵阵,天地间像扯上了一张网,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
晚饭后,我们拿着系上绳子的轮胎出门滑雪。广场上人还真不少,点雪炮的,拍雪照的,堆雪人的,这里一堆,那里一堆。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我们回家扫雪,全家总动员。雪锹、扫帚,还有承承的小铁锹全都上了屋顶。屋顶的雪足足有十厘米厚,一脚踩下去,把整个鞋都埋进去了。
上午十点多,雪花一边飘,我们一边除雪,一直干到十二点多,临时起火煮的面条,只感觉面条真好吃啊!
吃完饭,尽管鞋子里已经湿了,承承还不想回楼上。我们又在院子的雪山里开辟出了一条圆形跑道,承承骑着平衡车滑了一圈又一圈。
回去的路上,我骑着电动车带着承承。走到小固城时,一不小车子打了滑,车身整个扭了个圈,好在我俩都没有摔倒。路过的父子俩,笑着戏谑我们:“你真敢骑,带着孩子。”扭头又对承承说:“小朋友,你也真敢坐!”
扶起车子,推行了一段,还是骑上走了。但是现在想想那个路况,跟今天来如意湖的路况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城里的街道好一点,一出城到中华大街上,那真的是原始的雪路。机动车道上是被汽车碾压的瓷瓷瓷实实的雪道。便道上经昨天的雪融化后晚上再上冻,明亮亮的泛着太阳光,电动车骑一步滑三下,我彻底投降了,下来推着走。
爱人示意我上便道砖上走,我把电动车搬上去,总算好一点,便道上虽然积满了雪,没有成型的路,阻力大一些,但至少不那么滑了。
就这样,一路紧张兮兮地到了如意湖。
湖水结冰了,长廊的顶上满是厚厚的雪。
如果不是有人踏出一条路,还真是辨不清哪里是路。
足球场被雪盖的看不到一丝绿意,只有静静矗立的球门告诉我们那里是球场。
乒乓球台上堆起的雪盖住了中间的网子。
我们把足球放到地上,承承一路踢着球往前跑。刚过了球场,就听到孩子们一阵阵的欢呼声,我们循声而去,原来是彩虹桥那里传来的声音。
彩虹桥现在变成了白色的雪桥,不,应该是白色的天然大滑梯。雪填平了台阶,台阶不见了,只剩了滑溜溜的白色滑道。
那么多的孩子坐着纸箱子,坐着垫子,甚至是塑料袋子从上往下滑,叫着喊着,呼啸而下。
承承看的心痒痒,也从旁边找了废弃的纸箱子往下滑。
过了彩虹桥,开河水街上空无一人,我们下到停着船的岸边。红的灯笼,蓝的天空,泛着鳞纹的水面,竟然也是难得的景致。
茫茫白雪间,我们仨静静地站在河边,阳光照在承承的小红帽上,与船边的红灯笼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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