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梦

        昨晚梦回老家。红砖青瓦，破院驳墙，就我一个人，应是在老屋睡了一晚，院子里不知何时滴落的秋雨，窸窸窣窣，秋雨打在院里青砖铺成的小路上，一定湿滑的很，大家是都出门去了吗？屋里院里静悄悄的，我把堂屋的门，和配房的门都打开，谁都不在！梦就这样醒来。窗外也不知何时下起的一场秋雨，点点滴滴。

      记得小时候的一场秋雨，应该是初秋的一场雨，没有现在清冷，虽然下的不大，但是泥路湿滑，没法出门玩。母亲闲来无事，就整理她间苗间回的小白菜，准备包饺子，先把面和好醒着，小白菜焯水，清香味就出来了，然后控水，这个空档母亲就准备佐料，想着还剩几张豆腐皮，就调在馅里，一堆没人要的小白菜，几张吃剩的豆腐皮，肉是没有的，一堆废物马上就要变成美味了！期待的情绪在空气里弥漫，整个屋里充满幸福的空气。然后母亲就在堂屋里一张矮桌子上包水饺，屋里昏暗的光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聊的什么，具体哪一年，都不记得了，水饺的味道如何也不记得了，竟然也记不起吃水饺的环节，只记得母亲在昏暗的光线里忙忙碌碌，甚至每一次都能准确想起每一处细节。还记得母亲穿着一件鸭蛋绿的格子外套，藏青色的裤子，不记得鞋是什么样子了，也许是我视角的缘故，当时应该是坐着，仰视着忙碌的母亲，高大的剪影定格在时光的幕布上。

      人真的是奇怪，经常忘了自己眼前的事，过去的事情却记得清清楚楚，而且越长大越喜欢回忆。回忆里原来的辛苦贫穷都变温暖甜蜜，但是再去吃过去的顶级美食未必可口了。我想那些美味需要一个发酵的环境，时过境迁，再也调不出一模一样的味道了。 

      今天的雨一直下，又逢周末，一个小不点缠着我玩了一中午的过家家，我去厨房做饭了她就粘在我身后，我们有说有笑地准备一桌可口的饭菜，等着姐姐放学爸爸下班，家人围坐， 灯火可亲。多年之后，今天的这两个小孩，是不是也会像我一样刻骨铭心地记住一段段美好时光。坐在沙发上讲给自己的孩子听，然后嘴角上扬，眉眼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