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一个善良而又苦命的女人!
简单的一句开头,眼泪已在我眼里快要跑出来了。
既然不知道从哪说起,那就从我结婚的前一天说吧!
2013.5.1是我出嫁的日子,也就是在这前一天,我的老母亲,像个孩子一样,不论我去哪都跟着我,生怕我丢了似的。
我去厨房,她也去;我去菜地,她也去;我去上茅房,她呀,还是也去………
母亲在2006.11.11因积劳成疾,犯了高血压,医治好了以后,留下了后遗症,左半边手脚有些不利索。
看着她踱着步子,一步一步跟着我,我知道她是舍不得我了。午后得空的时候,我说:
“妈,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当时妈妈的表情,现在的我难以用文字来叙述,我只知道,妈妈在笑,眼里却都是泪……她顿了顿说:
“丹丹,你想不想你的妈妈?”
我笑起来,立马就哄孩子似的说:
“想啊,当然想,我到哪个时候都想我的妈妈哦”
其实,也不是哄,我也确实是想她的。外出工作的这两年,我是每个周末都会守在电话亭里排队,给妈妈打上一通电话的。每次通话时长我不记得了,只知道一次是打十块钱了,钱数到了还舍不得挂,直到最后的秒数到59秒了,才放下话筒,很多次,我快挂电话的时候,都是和妈妈一起在数:
“56,57,58,妈再见。”
然后匆忙挂电话。有几次店家老板说:
“小姑娘,下次挂电话轻点,我电话都要给你摔坏了”
“傻孩子,我是问你,想不想自己的妈妈?”
妈妈接着说。我看到母亲眼泪都流出来了,慌忙回答她道:
“我想的,我想的,妈妈,哪有嫁出去的女儿不想妈妈的。”
说着说着,我也哭了。
“你想我,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你,你想不想自己的亲生妈妈呀!”
母亲,这么一说,我怔住了。
我是家里的养女,这是我打小就知道的事,村里人几乎都很默契的拿我开玩笑,顶小的时候不懂是什么意思,慢慢大了点,模模糊糊的也就知道了。
后来,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好像是过什么节,我叔来家里吃饭,可能是喝多了,当着全家人的面,说出了我的身世。要家里人不要瞒着我,孩子大了,该让她知道。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我哭的很伤心!到最后,下了饭桌,跑到屋里的床上,蒙在被子里哇哇大哭。母亲看到我这样,生气的告诉醉酒的叔叔:
“孩子够不容易的了,你干嘛说这些,孩子打小就知道这些了,才几岁的时候,出去玩,回来了哭的伤心,问我她是不是我抱回来的孩子?说人家都说她不是我亲生的,外人这样,你这叔叔怎么也这样!”
打那以后,我们家里的人,尤其我妈和我大哥,更疼我了。不是亲生的这件事,在这个家里,谁也没提过,谁也不会再提。
可是,今天,最最爱我的妈妈,提出来了,她问了我一个让我瞬间心痛却又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
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想了想,问母亲:
“妈,您就是我亲妈,怎么问我这个问题?”
母亲若有所思的说:
“傻孩子,想妈妈不是错。我也是一出生就再没见过你姥姥,你姥姥命苦,生下我以后就难产走了,我是有事没事就爱想想她,想像她长什么样子,想象要是她还活着的话,该是多疼我和你两个姨,想象她在那边,是不是也会想着我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孩子……”
我看母亲越说越难过,赶紧抱抱她,安慰道:
“不想了,咱不想了。妈,您看,姥姥当然疼您,要不然我怎么会出现在您身边的,肯定是她老人家放心不下您,所以只好安排我这个小丫头片子过来陪您啦。”
“你这调皮的鬼丫头。”
母亲被我逗乐了,拿她的右手把我的手,放在她的左手上,右手在我的手背上,一遍一遍的像是小时候帮我梳头发似的,抚摸着我的手背。
“没事,孩子。妈就是看着你现在,就想到了妈妈要结婚的那段日子,心里总是想着你姥姥,总觉得你姥姥好像就在哪个地方看着我,妈那段时间想你姥姥,想了好一阵子。”
“妈,我不想,她都不要我!”
我回答的很坚定,我想了想又说:
“妈,说不想是假的,我有时候照镜子的时候,也会想象我长的像谁,像爸爸?还是像妈妈?这几天,我偶尔也会冒出一些小想法,要是她知道我结婚了,会是怎样?可是再没有别的,一切都在想象之中,又有什么意义?所以就不想了……”
“孩子,不要这样想,你还年轻,不知道我们这辈人的不容易,天底下哪有母亲不想要自己孩子的,你妈妈生下你多不容易,你不该这样想她。等你有孩子了,你就知道了……”
时隔多年,母亲也已离我而去四年有余了。可她的一言一行,时常出现在我脑海里,以至于,我经常在梦中与母亲相见。我在想她,她可能也在想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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