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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片,并不一定仅仅是指短时间的失忆,可能是一个较长时间,甚至数月的记忆消失。
人是经常会失忆的,有的是选择性地刻意忘记,有的则是不由自主,无法控制的记不起。
阿勇给我说了要去别的地方上班后不久便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了。关于这段经历,我现在唯一记得的是他给我说到这个“打算”时的表情。那是一种复杂,无法描述的表情。内心的犹豫及无力抗拒的以建议为名的旨意。
除了那天晚上的场景,接下来的整整半年多关于这件事,甚至关于阿勇的记忆都成了空白。
就连有没有一个送别的饭局都记不得了。
或许阿勇内心深处确实对这件事还没想清楚,不确定自己真实的想法,还比较犹豫,所以他的出走过程十分低调,他的绝大部分朋友都不知情,甚至至今都没注意他曾经消失了半年多,他自己也从来不会提到这段经历。
他岳父安排的是他与他新婚不久的妻子一同前往那个粤北小县城的县医院上班并定居。可能除了他岳父大人自己知道其中原因外,没有其他人,包括阿勇和他的妻子都不清楚。当然,肯定是讲了一些理由的,否则也不可能说服他们去到一个从来没去过的人生地不熟,语言和生活习惯差距很大,且并不发达的山区县城工作。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现实来看工资似乎要比这边的省医院高一点,也有一个虚构的未来——对方承诺给予一个更好的发展空间,因为院长是他岳父的朋友。可是,排开拿点多出来的收入微乎其微外,一个偏远交通不便山区县医院又能能够给到多大的空间?况且阿勇的父亲在他现在的省医院里已是一个很知名的麻醉科主任了,难道不能给本来就成绩很好的他提供更大的提升机会吗?
毫不怀疑要阿勇夫妇一起去那边是真心为他们好,可是认知比好心更有帮助,不是吗?
不只是忘记了他们离开之前我们有没有什么仪式,有没有去机场或车站送行,同时也忘记了阿勇消失的枕套时间里关于他,关于我们的所有细节。包括有没有通信,有没有电话问候。完全与我的马拉松恋爱的初恋女友出走前前后后的每个细节都十分清楚并记忆犹新不同。
不过,只是记忆断片了,但我是相信以我的习惯,如果没有电话问候,写信应该是大概率的。至于为什么断片,我至今都说不清楚,唯一的解释是我不希望,更不看好他的这次出走,不想让这个举动破坏自己的心情。或许是主动的忘却,主动的不关心吧。
这么多年一直在一起的朋友就这样远走高飞,不,我觉得是低飞,甚至是掉井,我心里不是滋味……
早安,八月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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