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我没有诗人肚里的贵墨,只有钝口的短笔,至此逢秋也含羞引来一篇随笔小记.....
这个下午,不太闷热得心慌,也不太凉爽得惬意,内心自然虽有些许躁动,身体却更多一丝慵懒。
我把牛栓好,它低头寻绿色植物,便舌一勾,开始吃草,看它嚼了吐、吐了嚼,吃得很好。

它,时而看看我;时而哞哞叫;时而望望天;时而低头不语。
我顺手也扯了一根还见绿的狗尾巴草,也随意咬在嘴里,一屁股坐在它身旁。
睡在草丛里,时而看看它;时而听它叫;时而看看天;时而闭目,任凭风浪起,携裹着:泥、草、牛粪的侵袭。


不多时,几颗碎果籽儿落在我的脸上,我一骨碌爬起来。
“谁,是谁在那?”我问。
“嘿嘿,二姑,是我。”一个黝黑的小瘦脸出来了,黑黑瘦瘦的,单薄的身体,一件大人T恤衫外面裹一件油腻的老式面包服,在这个十一岁的孩子身上毫不合时宜。
“干嘛呢小瑞,又找不到羊了?你的羊呢。”我问他,因为昨天他也是与羊在山里迷了路而遇到过我。
“没有丢,我刚刚还看到在那边吃草呢。”他笑着摸摸头说。
“吃饭了吗?”我问,已经下午快三点了,虽然不合时宜,但我居然不知道怎么和这个小屁孩独处,为了不显尴尬而问。
他嘿嘿笑了,我看见他的手几次揣进口袋,又伸出来。
终于,他开口了:“早就吃过了,吃得饱饱的,我奶奶还给我煮了一个鸡蛋,你看,我揣在兜里还热乎着呢。”
他说着,小手把整个儿蛋包着,只隐约可见一点皮白,递到我眼前晃悠了一下又小心的揣进口袋里。
“看,给我看,揣来分我吃的?”我顺嘴打趣,一边坏笑着看他反应,想着他几次摸鸡蛋的徘徊,我竟一时鼻酸了。
“没有啊,没有,我准备明天早上拿到学校里面去吃 。”他连忙说着又后退两步,把手又紧紧地捂着口袋,好像怕它突然变成小鸡跑了似的。
“哦哟哟,我又不是没吃过,小气鬼。”我笑着说。
牛哞哞了几声,转过身去。
“你老祖昨天煮的还有两三个,我不喜欢吃,你要是喜欢吃,晚上回去了你来拿去吃。”我说着给牛割了些草丢给牛。
“好吃的呀,你不吃,晚上我去你家,你给我。”他说着,又把手揣进口袋摸摸。
我答应了一声,在旁边割着草 时,他沉默了会儿,傻站着。
突然从身后传来敲鸡蛋壳的声儿,我一惊,转过身去,看见他正小心点把蛋壳一点点剥开。
还未到冬,刚打过秋风,他的小手就已通红着,泛起了花红的裂纹。
“你不是说明天带去学校吃?”我问着,一股冷流袭来。
“没事,我们学校有做饭的人,还有肉吃哦。”他嘿嘿笑着,小心的把一整个鸡蛋掰开,把大的一半递给我。
是啊,现在小学、初中都有免费的午餐了,我突然想起来。
“你吃,我不喜欢吃鸡蛋。”我说。
他嘿嘿的笑了。
“以前我想吃都没有,只有等我奶奶睡着了,我去鸡窝里偷偷的捡回来,等她上山了才悄悄的煮吃。”他说着,一大口吃掉一半。
像个小老头一样回忆以前。
“以前我们连看都得不到看,看一眼要是数儿少了,就惨了。”我说。
“你爹打电话回来过没有?”我突然想起什么。
“没有,我奶奶说他在外面结小婆娘,好玩好耍的不要我们了。”
我一惊,大娘怎么能跟孩子这样子说。
“你爹是出去赚钱给你读书,以后长大了有出息了才能让你奶你爹过好日子。”我说。
“二姑,你呢,为啥不读书了?”他这一问,我词穷了。
“姑已经读输了,你晚上来,我再给你多煮几个。”我说着撵他去看羊了。
转过头我才发现,牛正看着我,好一会儿我们对视了,它仿佛看到了我的前半生的余华。
一会儿后又哞哞叫了。
光彩夺目的是花火的瞬间,而我不只是,我想,我要永远保持向前进的决心。
牛沉默不语,我不知道它是否也在思考着什么,我在想,如果它语言表达可以与我交流,我觉得我们俩,实在是可以来一场面对面的世纪对话。
但这似乎不切实际,它若能,我就不可能栓住它,该听听它的意愿了,可,它会愿意被栓住而不选择其他?这想法终究是不可能的。
吹着悬崖下上来的风,远处的山在云的挪动下也走着,稻米玉面香味扑上来时,想想,生活还是应该向前走......
本文写于20201028,一场秋雨后的山坡悬崖上,此时耳边传了人声,我歪过头看着牛羊被随意打骂,我个人是抵触这种做法的,我认为所有生命都值得被自然敬仰,人也只是自然的产物,不必对于牲畜报以其他的过于低级的错误认知,我想人与自然,应该有一个和理共处的关系,不管是生产者,还是消费者,以一个正确的心去等待。
人与自然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个饱受争议的话题,我个人是不喜这种:人高高凌驾于动物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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