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凳子上一坐就又是一天,不知不觉,又到了下午的饭点。凳子上的一天坐下来使人腰酸脖子困,站起来走两步都觉得是放松。张海和陶行远两个人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竟顾不上说话,反倒显得杨山任有些无所事事。走到窗户旁边,累了一天,风吹在身上格外清凉。再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教室就下课了,等到了下课的学生们到了食堂,保不齐买饭的窗口又要排起长队,再不去食堂就来不及了,杨山任喊俩人一起去吃饭。
收拾东西的时候杨山任特意看了一眼窗户外的那树枝,果然,又矮下去一大截。和昨天一样,树枝上依然是空无一物,与此同时,杨山任很明显能感觉到来自窗户外面的凝视。每当这种时候,杨山任都感觉很不自然,怎么个不自然呢?在被那视线聚焦的时候,杨山任总是隐隐约约感受到一丝嘲弄,就是这一点让杨山任非常不满。而且更糟糕的是此时杨山任的大脑会胡思乱想很多东西,以前经历过的记忆片段像雪花一样涌出来,脑子里面一个画面一个画面的闪,有时还会像放电影一样有声音伴随着画面,杨山任自己完全控制不住这个状态。每当这个时候,杨山任都无比痛苦,感觉自己像个病人一样。
等到杨山任故作镇定地走出实验室,问张海和陶行远是否察觉异样时,两人都表示没有任何感觉,更说杨山任也许是在实验室累的神经衰弱了。两人一起积极地为杨山任出谋划策,张海建议杨山任注意休息,陶行远还打算陪杨山任去校医院进行检查。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此后的每天都是这样。一整天那树枝都是正常状态,只有下午5点半左右才会弯下去,并给实验室里的杨山任带来强烈的不适感。再后来,杨山任发现不只是在下午,有时候中午他们三人离开实验室的时间稍晚一点,那种现象也会出现。张海和陶行远没有体验过杨山任描述的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所以不以为然。
被连续折磨了一周,杨山任感觉自己快疯了,每天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情绪就像条件反射一样变得非常差,最近的几次更是连张海和陶行远都不敢和他说话。杨山任想过向辅导员和指导老师沟通,但是这种事情说不清道不明,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远的不说,就连平时最相信自己的张海和陶行远两人都不信,只说是让他尽量少去实验室。
杨山任感觉到那种状况只针对自己,已经不自觉的把那种情况当成了敌人,受了这么多的苦,杨山任的愤怒值越来越高涨,快达到临界状态了。由于还没有想出应对办法,所以这个临界值一直在刷新,杨山任迫切希望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心里对自己默默说:等我抓到你,不管是什么,一定踩扁你!
杨山任给那种状况起了个名字,叫做“鬼眼”,杨山任认为现在已经到了和“鬼眼”殊死一战的时候,再继续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逃避也不是办法,只能迎难而上。杨山任在心里排练着各种对策方案,由于对“鬼眼”所知甚少,所以一直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
晚饭后坐在床上玩电脑的时候,杨山任突然想到,无论中午还是下午,那种状况发生的时间段都很集中,都差不多是校园里的学生陆陆续续开始去吃饭的时刻,而且没有一天出现过例外,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或者说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学生们的吃饭时间是“鬼眼”即将出现的时刻,只要在那个时候采取行动,成功的概率就会大大提高。而现在的时间点,上课的学生们或许还没结束晚饭,那么现在“鬼眼”出现的可能性也是极大的,自己去调查一趟说不定会有线索。
这是个在杨山任看来逻辑合理的的猜想,事不宜迟,杨山任决定立刻行动,穿上外套拿上手机直接就走。陶行远从水房洗衣服回来看杨山任慌慌忙忙的就问是什么情况,杨山任说要出去给家人打个电话。校园电台还在播放着音乐,校园里道路两旁的路灯亮了,昏黄的路灯下来来往往的学生们神色各异、大声说笑。穿过人群,杨山任感受不到众人的情绪,只想着自己将要面临的挑战,强烈的紧张与兴奋几乎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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