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是千禧年,那一趟火车好像是在四五月份乘坐的。直接去车站买的票,结果人山人海,早就没了座票。想着可以上车后补卧铺票,于是就买了。
上车之后才知道这个决定是多么的错误,在车厢头就已举步维艰了,如何能去办理卧铺?央求列车员帮忙,那个痞子样的男人答曰没有卧铺票了,他指指第一排说可以把他的专座卖给我们坐。五十元一座,刚好有三个座位,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坐这所谓的“列车员专座”了。想着离厕所近,入厕方便,也没为这多花的座位钱沮丧太久。
这是一列慢车,大小站都有人上下车。不过半天的光景,车厢已挤得密密麻麻的了。烟草味、汗味、臭脚丫味、口气味……五味杂陈充刺着整列车厢,虽敞开着窗户也令人难受。那痞子似的列车员高声吆喝着从车厢的一头缓慢的向另一头挤去,途中和乘客们称兄道弟着随手吃着他们所带的他还觉得满意的食物。
车至一需停十五分钟的大站,站台上排着很长的人群等待着上车。列车还未停稳,就听见痞子列车员急促的大声喊着:“关窗户!关窗户!不许让他们上来!”
坐我对面的人刚准备往下关窗户时,我感觉有包袱碰着了我的头,然后肩被踩了一下,一个人俨然已翻进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见痞子列车员在推嚷着:“往别的车厢走,别待在这儿,这儿没地方待了!”于是,那位借我肩膀进入车厢的人没能等到我的埋怨就被赶到了另一节拥挤的车厢。
虽然车内乌烟瘴气的但是看着车外的风景,心情还是不错的。等着售货推车过来的时候,我连忙起身跟在后面准备去上个厕所。虽然离厕所很近,但过道上或蹲或倚着人,太挤。跟在推车后面去一来不用不停的费唇舌央人让道,二来也能走得快些。当我顺利抵达厕所时,我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高高的行旅堆得像山坡,山坡上还坐着、倚着人!我只能退出来,然后礼貌的客气的不停的央人让道着,原路返回我的列车员专座。无可奈何又暗自庆幸自己此前并未吃东西而且只喝了几口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只能长时间的欣赏着沿途的风景,然后打打瞌睡看看报纸,以此充饥解渴,等待着目的地的到达。
下车后,拉着行旅时而快速时而缓慢的前行,眼睛不停的东张西望着寻觅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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