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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策卞村外说秘辛，抬手杀人也救人
“剑神嘴里不断说白衣，怕不只是要透露当年的真相吧？”
“我想让你助我恢复境界，替我杀掉白衣，因为他······”司马无痕有些犹豫，不知后面的话到底要不要说。
沈光挑了挑眉，声音压低道：“因为他还是魔？”
沈光话说完，司马无痕转瞬从腰间抽出一柄剑，青硬的脸庞，冷冽的眼神，透出一丝杀意，看向沈光：“你究竟是谁？烂柯寺的功法传名于世间，你知晓也属寻常，功法最后一式，只有亲自见过的人才知道，可你却说是传言。当然，这也无足轻重，但你为什么知道白衣还是魔？围字杀手纵然消息灵通，可···”
江湖里，以武器指人最伤和气，而沈光仅仅是站起身，从腰间拿起面具戴上，停了半刻，猛的转身看向司马无痕，那面具只有一半，呈灰黄色，其上有密密麻麻的文字，若不仔细注意，只会以为是面具的纹路。
二人对视许久，沈光轻吐一口气，耸肩道：“真无聊啊！好不容易扮个学识渊博的人，还要被猜来猜去。剑神老前辈纵横五十年，在江湖仍有余名，见多识广，可您那，落寞了！且不说烂柯寺功法和白衣为魔，围字杀手内部排名有序，您知道吗？云虎山枯了九朵金莲，都以为是气运耗尽，可实则回源共孕一朵白莲，您知道吗?青云观两座石像看似寻常，实则藏了其四代掌教逾顽道人自创的逾顽三蝶步法，您知道吗？还有雪雍皇庭、剑阁···说真的，您这点秘密到我这，不过就是一本书的两三行罢了！”
司马无痕目瞪口呆的看着沈光，一是少年说的这些密辛他的确闻所未闻，二是惊讶于少年的突然转变，从满身杀气到无赖耍痞，使他好不容易攒出的气势瞬间消散，如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着实难受，脸都憋红。
沈光看到司马无痕的囧样，趴地锤手大笑：“白衣之所以为魔，源于其功法。烂柯寺那群老秃驴不知从哪挖出一本上古残缺功法，外宣为自创秘法，实际上他们自己也没研究透，靠着每一代出世人去尝试，慢慢摸索出一些门道，还以此为范本，研究相克之理，白衣就是如此才丧失神志，你杀了他的魔衣，却不知白衣的佛衣也被那群老秃驴扒了，一层魔一层佛，这就是白衣依旧是魔的秘密。有一点您老说的很对，烂柯寺的密辛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以后有空闲再跟您细说。也幸亏您遇到的是我，杀手杀人，擅长归擅长，一剑抹脖子、挑断手筋脚筋、剜心割肺··就是个流血多与少的事，您做了叫行侠仗义，我们做叫见钱眼开，该与不该，咱们不能互评，正史里大侠扬名，野史中乱世枭雄。若不是十五年前见过您亦正亦邪一面，您早就跟他一样了！”
沈光话落下，不知从哪抽出一把…似剑似棍的武器，一个箭步到十五米外大树旁。司马无痕只看到沈光肩抖了一抖，而后大树倾塌，碎裂，从树中滚出一个人，眉间一红点，已无生息。待他仔细看时，满眼震惊，那一红点竟是血，是少年的武器快刺快出导致的。司马无痕内心计算二三，三年前自己纵能使出如此剑法，却绝然不如眼前少年这般轻松。
司马无痕看着尸体、看着沈光，寂静无声，双腿微微发软，只觉少年定不是普通的围字杀手，手心流出的汗已渐渐使他握不住太洺。
沈光低头看着死人，用剑挑了挑衣服，掉出一缺面龙玉，呢喃:“杀生、杀人、杀鬼、杀神，可你们算什么呢？不愧是死士，说了那么多秘密你都没动，唯独到雪雍皇庭时，指骨响了下，握住暗器又怎样？武君没告诉你能到策汴村的都是哪些人吗？”
随后沈光从怀中掏出一小瓷瓶，倒出两滴液体，三息后死士尸骨化腐全无。
“你那是落尘花？”老头盯着瓷瓶讶异。
“剑神还是有些见识的，连落尘花都知晓。那···”沈光说着话突然袭来，司马无痕只觉眼前一黑，连忙紧握太洺想挡在身前，却发现手中无物，内心惊恐。一瞬间仿佛过了良久，从浑浊到清澈，见少年与自己相对，而太洺已在少年手中。
“落花不是无情物，飘入红尘，行人驻目。多美好的形容！就像这把太洺剑一样，太上无影，柔若水滢，一柄杀人利器！一柄杀手利器！您觉得呢，剑神？”沈光缠了几指剑身，而后伸手、松开。
司马无痕后背全湿，慢慢的接过太洺，缓缓吐出一大口气，仿佛刚才如孩童溺水，他内心惊颤，这究竟是怎样的围字杀手，名字不知、字列不知、实力不知、武器不知。如果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那面对这少年已更胜生死。
沈光抬起手，司马无痕拿剑相挡，少年轻笑：“瘦死骆驼比马大，陋室成仙胜豪宅。别担心，江湖不应该再少一些真正的风骨，我也无心执剑杀你。但正如我刚才所言，你很幸运遇到的是我，围字杀手对你们这种自诩正道的人没好感，若其他人来，你断不会像现在这样唠叨三年。要想恢复境界，去枯佛寺吧！出了策汴村，南行百里，遇九溪十二庭后，问巨竹，见了上敲三次，二一二，会有一道门打开，那里面就是枯佛寺。至于能不能到，就靠你个人了！”
“为什么?”
“什么时候围字杀手做事要告诉人原因了？策汴村的秘密现在还不到公开的时候，你现在的实力也守不住，抓紧恢复功力，若事成，你可去京城，一切的源头都可知晓；若事不成，来年给你带一壶酒，三钱纸。离开就先别回来。”
“给你一点忠告，切记，围字杀手不是简单以字列论高低，朱门斗马踏环肥，黄土跪乞气渐微。天道未行人间事，地化尘龙扫清灰，记住这首诗。如果遇到和我面具相似的人，跑就是了，别觉得有辱你剑神的威名，那时你哪怕抬起手，都是要死的一刻。”沈光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当司马无痕听完，周围已无一人。
司马无痕赶忙运足气劲，拔地而起，仿若身后有大凶。看他轻功前行方向，应是沈光说的枯佛寺!
后续之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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