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的阴雨天,
走进土地有一种秋天的萧条。
玉米杆枯黄,
和娩出孩子后满是纹路的肚皮一样荒凉。
我听从了土地对一个农民的召唤,
也领受了土地是一个农民最后的宿命。
我们栽种庄稼,
时光凌迟我们,
最后万物殊途同归。
我认出了地里的猪草,
那么蓬勃和张扬,
我的镰刀遗落在家乡,
早已锈迹斑斑。
我用目光割断了它们,
却找不到稀罕如此美食的对象。
我对那凸起的土堆产生了恐慌,
如果前面再有几块石头堆叠,
那就是一个人浓缩一生的界碑。
我站在山粱上,
尽可能的远眺,
天空几朵铅灰色的浮云,
没有树木森森,
就少了一种况味。
公鸡打鸣了,
油香味的炊烟袅袅。
蚂蚁对突然出现的事物产生了兴趣,
我轻轻的抖落它们
顺着长满荒草的坡滑下去。
耳边响起一句话:
走的人多了就变成了路。
我闻到了稻谷熟透的气息,
却看到田里汹涌的稗子。
拽地的南瓜藤结了南瓜,
也开满了谎花。
雨开始越下越大,
我行走在一块即将被封印,
瞅空喘息的土地上,
回忆着从前的一座山,
以及山上庞大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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