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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一件永生难忘的小事(中)

初恋,一件永生难忘的小事(中)

作者: 小鸟63259353 | 来源:发表于2018-11-13 21:05 被阅读22次
    图片来自网络

    那两天,我努力认真的学习、做题,尽量不让自己空闲。好在并不孤独,最好的朋友还在身边,其他人我谁也没有多理会。

    晚上独自一人在房间,听着林志颖的《稻草人》。一直都很喜欢他淡淡的声音,却有种呐喊般的感觉,仿佛在述说一个与我有关的故事。

    我的双脚浸进爱中/等了已好久好久

    你的手从指间经过/只能碰却不能握

    心里好多话对你说/你却看着我沉默

    这样的相爱哪儿有错/命运也难说服我

    我不是个稻草人/不能动不能说/已把爱紧紧绑心中

    我不是个稻草人/没人爱没人懂/再难再疯我要结果

    我不是个稻草人/看天亮看日落/就等你给我一双手

    我不是个稻草人/不做梦不还手/别用泪水逼我放手

    就算全界都笑我

    爱个人谁敢说错

    就算全世界都怪我

    我只要你跟我走

    ……

    既然这个世界都怪我,既然这个世界都认为是我追求了Lisa,那么好,就让这个世界梦想成真吧!

    短暂的封闭与混乱后,我与自己达成和解,带着少年的叛逆与桀骜,对这个世界多了一分不屑。那些充满恶意的眼光,忽略它们,不去在乎就好。

    好心情不是无限的,要去迎接真正值得的人。或者说,与值得的人在一起,才会有无限的好心情。

    就像那个明媚的早晨,我与Lisa在楼梯间相遇,我们驻足。温暖的晨光为她脸庞镀上一层金黄。我看着她的眼睛,真诚地露出笑脸,我说早啊今天天气不错。她先是一愣,随后不禁莞尔,轻轻地点点头。一如我们初遇的那个细雨天气,再无须多说言语,一切就都在两张释怀的笑脸中了。

    或许现在的一切,当初已然注定,虽历经波折,这一劫却终究难逃。

    我再不抗拒Lisa投来的眼光,那是整个青春期最动人的花开之季。

    上课时,我们调皮地传张纸条,有时被老师看到,忙装出“没有此事、与我无关”的严肃表情,尔后互相吐吐舌头。

    我思维严谨,数理化拿手,她感情丰富,文字细腻。我看她写的作文,会情不自禁发出感叹;她则经常请教我物理卷子的最后一道大题怎么做。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很多时候一点就会。有时遇到转不过来的弯,我会气急败坏地骂她“笨蛋”,她对我做个鬼脸。怎么会生气,对着一张青春活力的漂亮脸蛋!然后继续不厌其烦地给她讲题。

    讲着讲着,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像是黑暗中刹那闪过一丝光线。再看她时,她也在看着我。讲题的声音逐渐停下,目光却挪不开,就那样端详着对方。一泓清澈的眼眸中,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总有那么一刻,两个人,刹那间感觉到爱情一直存在。

    你喜欢她,你知道她也喜欢你,你也知道她知道你喜欢她,只是谁也没有说破,或许是女生的矜持,或许是男生的自卑。

    只能一遍一遍回味,那一年,那一天,那个有着火红晚霞的放学路上,一个爱与被爱着的初中生,孤单一人。直到把这幅画面铭刻进自己的灵魂。

    那时,你还是个少年人,你还不懂得伪装,你还没学会挣扎。爱情于你,就像一张突然呈现在眼前的白纸。只是不小心划下一道铅笔印,一件小事,永生难忘。

    你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只是本性使然,顺其自然。

    选择不做选择,或许是对爱情最好的选择。

    时间来到“距离中考还有212天”。因为坐位经常调动,Lisa成了我的“同桌的你”。

    还记得,那应该是个深秋,我们和往常一样晚自习。突然停电了,教室里一片漆黑。可以忙里偷闲,同学们都炸开了锅,老师也由得我们去。

    学习很累,我把头垫在桌子上,把身子埋进课桌下面,手就那样自由放松的摆动着。

    忽然就碰到了一只同样摆动着的手。仿佛触电一般,我的心刹那间炸裂开来。现在回想,那种澎湃强劲的心跳感依旧如当初一般。

    下一个瞬间,仿佛是两块强力的磁铁,我和Lisa的手就粘在了一起,根本分不清是谁主动、谁被动。一股巨大的电流传遍全身,我感到脑中一片眩晕,眼前完全黑了,本来依稀可见的课桌、人影也看不见了。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真正体会到被爱情电击的感觉。这股电流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把初恋的形状深深地刻在了心上,印在了灵魂深处。

    她的手柔软温暖,我们互相用力捏了捏。那一刻,所有的心迹表露无疑,所有的爱恋诉说完毕。

    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事情的结局,一片黑暗的舞台,忽然投下一束光来,周围的人都消失了,一对小手就那样紧紧地、长长地、甜甜地握在一起,久久不愿松开。

    就像握着一件精美沉重的易碎品,一不留神,就会摔得粉碎,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找回了。

    好像世间所有重要的事都是如此。多年以后,忘记了来龙去脉,只记得一些不连贯的画面和短暂的场景,就像佛法舍利,你必定至死不忘,因为这些稍纵即逝的时光中,藏着最真实的自己和最纯朴的内心。

    那是一生中最美好无瑕,难以磨灭的时刻!

    我依然天真的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就像当初以为Lisa和ZY会一直下去那样。

    再也不去顾忌同学的眼光,我们约着晚上一起骑车回家,在路灯下的林荫小道上推着车子闲聊;中午放学一块去吃附近巷子里的炸串,就着丝丝凉风;月考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个答案,然后相视一笑;每天晚上九点写作业的时候,让电话铃响两声就挂断,只是让对方知道在想念彼此;也曾在周末大人不在家时抱着电话机聊一两个小时……

    那时的每一天都像是上天的恩赐,晴也明朗,雨也浪漫;那时的第一天都是被期待的,不管再繁重的学业,不管再巨大的压力;那时每一天的心情都是笑脸,时而开怀大笑,时而抿嘴偷乐,做梦都会被高兴醒;那时的每一天都觉得好短,时间过得太快,还有难题没有讲完,还有话题没有聊完,还有汹涌澎湃的感情无处安放。

    如果有时光机,我会毫不犹豫选择,再过一遍当时的岁月:父母身体康健,我们一家三口合睦;有个漂亮活泼的女孩子,愿意和你吃完路边摊,拉着手漫步在月光下聊天;我们还没有完全长大,除了烦人的考试,脑中充满的大都是这个世界的美好。我宁愿陷在这样的时间漩涡里循环往复,不得超脱。

    也不知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会觉得这一切那么的不真实,就像做了一个做梦的梦一样不真实。所有故事的最后,癞蛤蟆都不可能吃到天鹅肉。是因为癞蛤蟆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与白天鹅无关。

    不真实感开始与初恋的美好同频叠加,越是美好,越不真实。

    某天晚上,我一边焦躁地写作业,一边热切地等待电话铃响起。

    以前的这个时候,我在里屋聚精会神地思考、解题、背书,父母就在客厅安静的看看电视。他们结束了一天的辛劳,拿到微薄的收入,让疲惫的身体放松一下,准备明天的工作。怕打扰到他们儿子的学习,电视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九点多的时候,母亲会问问我作业写完没有,饿不饿。如果我说不饿,过一会儿她就会端进来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嘱咐我趁热喝,别凉了;如果我说饿了,就会端进来一碗卧着荷包蛋的面条,我流着口水迫不及待,她又劝我慢点吃,别烫着。

    经常,在牛奶和面条的热气中,想到父母为我的付出,我会被熏得鼻子酸酸,眼眶湿润。我看不到母亲的表情,但我想她肯定是高兴的、开心的,对未来充满期待。

    好歹那个时候,他们的孩子还配得起他们这般的付出。如今,时间一点点过,我的心却不在这里。心里仿佛蒙上了一团氤氲,看不清未来的路在哪里,该怎样走!

    不知道“别人家的孩子”拥有怎样的青春,我猜想,每一个少不更事的年代,每一场纯粹洁白的初恋,每一对懵懂朦胧的少男少女,是不是都是这样:心知肚明却都不点破,乐此不疲却欲迎还拒,一边感受着美好与甜蜜,一边承受着矛盾与纠结,时而对未来充满期待,时而又对当下迷茫混乱,好像世事尝遍,又好像淡然无味。仿佛同时看到了月亮的正反面,一边是光,一边是影。

    电话铃响了又断,却少了些往日的动听,多了些刺耳的感觉,心里也没了往日的甜蜜,反而传来阵阵刺痛。

    “这电话是怎么回事?”“明天得让人来修一修了。”我竖着耳朵,听到了父母的对话。

    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站在相反的分叉路口,一边是雨中邂逅的Lisa,一边竟然是气愤失望的父母。身后一个恐怖的身影马上就要追上我。

    我一下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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