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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文·斯皮尔伯格-2016哈佛大学毕业演讲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2016哈佛大学毕业演讲

作者: Selina0511 | 来源:发表于2020-12-21 10:18 被阅读0次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

    著名好莱坞电影导演,作品有《大白鲨》、《E.T.》、《侏罗纪公园》、《辛德勒的名单》、《拯救大兵瑞恩》等。

    谢谢福斯特校长,谢谢崔保罗主席。

    非常荣幸,也非常激动,能在这里向众位优秀的毕业生、给予我们支持的朋友、以及各位充满骄傲的家长进行演讲。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分享喜悦,让我们祝贺2016届哈佛毕业生顺利毕业!

    我还记得我自己的大学毕业典礼,这不难,因为也就是14年前的事儿。你们中有多少人是花了37年才毕业的?反正我是。因为,就像你们中的大多数人一样,我在十几岁的时候进入了大学,但是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我获得了在环球影城从事我梦想中工作的机会,于是我休学了。我告诉我的父母,如果我的电影事业进行得不顺利,我会重新上学。

    我的电影事业进行得还不错。

    但最后我还是回到了学校,因为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大多数人上大学是为了获得教育,有些人是为了父母,而我是为了我的孩子。我是7个孩子的父亲,我一直在强调上大学的重要性,但我自己却没有上过。所以在我50多岁的时候,我重新进入了加州州立大学长滩分校,并获得了学位。

    我必须要补充一点,我获得学位的一个原因是,学校根据我在《侏罗纪公园》电影里所做的给了我考古学的学分,整整换了3个学分,听起来是不是很厉害?

    我离开大学是因为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你们中的一些人也知道,但是一些人并不知道。或者也许你以为你知道,但现在又开始质疑你的决定。又或者你正坐在这里,试着想要怎么告诉你的父母你想要成为一名医生,而不是喜剧编剧。

    那么,你接下来要做的,我们这行管它叫做“角色定义时刻”。这些是你非常熟悉的场景,比如在最近的一部《星球大战:原力觉醒》中,女主角蕾伊发现自己拥有原力的那一刻,或者是在《夺宝奇兵》中印第安纳·琼斯跳过蛇堆,选择战胜恐惧继续任务的时刻。

    在一部两个小时的电影里,只有几个“角色定义时刻”,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你每天都在面对这样的时刻。生活就是一长串强烈的角色定义时刻。我非常幸运在18岁的时候就知道我想要做什么。但是我并不知道我是谁。我怎么可能知道呢?我们中的任何人都不知道。因为在生命的头25年里,我们被训练去听从的并不是我们自己的声音。父母和教授们用智慧和信息塞满我们的脑袋,然后换上雇主和导师再来向我们解释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

    通常这些权威人物所说的是有道理的,但有时,疑惑开始爬进我们的脑袋里,再蔓延到心里。就算有时我们觉得“这好像不太是我看见的世界”,我们还是会点头附和并顺从,因为这样更容易。有段时间,我就让“附和”定义了我自己。因为我压抑了自己的观点,因为就像尼尔森歌里唱的一样:“每个人都在对我说话,于是我听不见我思考的回声。”

    一开始,我需要倾听的内心声音几乎是听不见的,也难以察觉——有点像高中时候的我。但是后来我开始施加更多的注意力,然后我的直觉开始工作了。

    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你的直觉和道德感是两个不同的事物。它们会协力工作,但是不同之处在于:你的道德感会高喊“你应当去做这个”,而你的直觉会低语“你能够去做这个”。去倾听那个你能够做什么的声音。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定义你的角色的了。

    因为一旦我听从我的直觉,我就会全力投入到一些项目中去,放弃其它的事。

    直到20世纪80年代,我电影中的大多数是属于,我猜你们会称之为“逃避现实主义”。我不会拒绝任何这类电影的邀约,不只是《1941》。这些早期电影中的很多内容反映了我当时深切关心的价值观念,直到今天依然是这样。但是我当时处于自己的电影瓶颈期,这是因为我缩短了自己受教育的时间,导致我的世界观受限于我脑中所能想象的,而不是这个世界所能够教给我的。

    但后来我执导了电影《紫色》,这部电影让我体验了我从来不可能想象的、却极其真实的经历。这个故事充满了深深的痛苦以及更深的真理,就像夏戈所说的“每一样东西都想被爱。”我的直觉告诉我,更多的人需要遇见这样的角色,感受这样的真理。在导演这部电影的时候,我意识到一部电影也可以是一个使命。

    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找到这样的使命感。不要逃离那些让你痛苦的东西。去经历它的考验,去挑战它。

    我的工作是创造一个持续两个小时的世界。而你们的工作是创造一个会永远持续的世界。你们是未来的创新者、激励者、领导者和守护者。

    而你们要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就要通过研究历史来实现。《侏罗纪公园》的编剧迈克尔·克莱顿是从这所大学的医学院毕业的。他喜欢引用他最喜欢的一位教授的话,如果你不懂得历史,那么你一无所知。就像你是一片树叶,却不知道自己只是树的一部分。所以主修历史的同学们,很棒的选择,你们的前景不错,当然我不是指在招聘市场上,而是从文化层面上来说。

    我们剩下的人就要努点力了。密集在我们周围、将我们淹没的社交媒体让我们只关心当下。而我在家中总在不断地与之斗争,让我所有的孩子们能透过它们去看已经发生了什么。因为想要知道自己是谁,就要知道我们曾经是谁,我们的祖父母是谁,以及当我们移民到这个国家来的时候,这个国家是什么样的。我们是一个移民国家——至少现在还是。

    所以对我来说,这意味着我们每个人都需要讲述我们自己的故事。我们有很多故事可以讲。如果可以的话,和你的父母、祖父母聊聊,听听他们的故事。我向你保证,就像我向我的孩子保证的一样,你一定不会觉得无聊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常常导演那些基于真实生活而生的电影。我学习历史并不是为了说教,这只是额外的奖励,我学习历史是因为过去充满了那些从未被讲述出来的伟大故事。英雄和坏人不是由文学塑造出来的,而是本就处于一切历史的心脏之中。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倾听你内心的低语是如此地重要。这与驱使亚伯拉罕·林肯和奥斯卡·辛德勒去做正确的道德选择的东西是一样的。在你的“角色定义时刻”里,不要让你的道德被便利或者私利所左右。忠于你的角色需要很多勇气,变得勇敢需要很多支持。

    如果你足够幸运,你会有像我父母一样开明的父母。我把我的母亲视为我的幸运女神。12岁的时候,我的父亲给了我一个电影摄像机,它让我得以感知这个世界。我非常感谢我的父亲,我也很感谢他今天来到哈佛,就坐在这里。

    我父亲99岁了,只比怀德纳图书馆(哈佛最大的图书馆今年100年)年轻1岁。但不像怀德纳图书馆可以翻新。另外,父亲,在您身后有一位同样99岁的女士,演讲结束之后我保证会介绍她给你认识!

    但是,如果你的家人并不总是支持你,还有备选的B计划。在《生活多美好》的结尾之前,天使克拉伦斯在一本书上题了字:“有朋友的人不会是失败者。” 我希望你们能够紧紧抓住在哈佛建立起的友谊,并且在你的朋友中,我希望你们能找到那个你愿意与你分享生活的另一半。我想你们中的一些可能还是愤世嫉俗的孩子,但是我对我表现出的感性毫无歉意。我说了直觉的重要性,以及除了直觉没有更值得追随的声音,这是指在你遇到你一生所爱之前。我与妻子凯特的相遇和结婚就是这样的,这也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角色定义时刻”。

    爱、支持、勇气、直觉,所有的这些都在你的英雄箭袋之中。但是英雄还需要另一件东西——英雄需要一个去击败的坏人。你们这些人都很走运,因为,现在这个世界充满了怪兽,如种族歧视、同性恋歧视、阶级仇恨,还有政治仇恨和宗教仇恨。

    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因为是犹太人而被欺负,真让人沮丧。但是相比我的父母和祖父母曾经面对的,简直是不足挂齿。我们真诚地相信反犹太主义正在消褪,但是我们错了。在过去的两年里,大约两万名犹太人离开了欧洲去寻找生存之地。今年的早些时候,我在以色列大使馆听奥巴马总统陈述了一个悲惨的现实。他说:“我们必须面对的现实是,反犹太主义运动的增势发生在全球各地,这是我们不能否认的。”

    我正视这一现实的强烈愿望驱使我于1994年成立了大屠杀浩劫基金会。从那时开始,我们采访了63个国家、5.3万名大屠杀的幸存者和目击者,并且录制了他们所有人的证词。我们现在还在收集卢旺达、柬埔寨、亚美尼亚以及南京大屠杀的证词。因为我们必须永远不忘那些难以想象的罪恶是会发生的,并且时有发生。暴行也仍在继续。所以我们不能只去想“仇恨什么时候才会停止?”而是要想“它是怎么开始的?”。

    我想我不需要向一群红袜队的球迷解释我们为什么会为洋基队而兴奋。但是在为主场球队加油之外,部落文化有它更阴暗的一面。本能的、甚至可能由基因决定的,我们将世界分成“我们”和“他们”。于是棘手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共同地发现“我们”?我们该怎么做?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有时我甚至觉得这一事业甚至还没开始。这不仅仅是反犹太主义在冲击,伊斯兰恐惧症也在抬头。因为那些被歧视的人群之间是没有区别的,不管他们是穆斯林、犹太人、边境州里的少数人群,或者是同性恋、双性恋以及变性者群体——他们遭受的都是同样巨大的仇恨。

    对于我来说,我想对你们也一样,只能用更多的人性来回应更多的仇恨。我们需要修复,用好奇来替代恐惧。让“我们”和“他们”通过建立互相之间的联系来找到共同的“我们”。我们要相信我们是同一个部落的成员。我们对所有人都要能有“同情”的感知——哪怕是对耶鲁。

    我的儿子就是从耶鲁毕业的。谢谢……

    但是你要确认你的同理心不只是你的感受,要让它能成为你采取行动的原因。这是指参加投票、和平抗议、为那些不能为自己发声或者已经声嘶力竭却无法让人注意的人发声。如果是为了服务这些人,就让你的良心大声疾呼吧。

    作为为他人服务的行动的榜样,你只需要看看眼前这座好莱坞背景墙一般的纪念教堂。它的南墙上刻着哈佛校友们的名字,正如福斯特校长提到的,他们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献出生命的哈佛学生和教员。697个灵魂,他们也曾经脚踩着你们现在站立的地方。在1945年纪念教堂举行的追思会上,柯南特校长纪念这些勇敢的人们,并号召哈佛人身上要“反射出他们壮举的荣光”。

    70年后,这些仍然适用。因为他们的牺牲不是一代人就能报答的。每一代人都应当报答他们。就像我们永远不该忘记那些恶行,我们永远也不应当忘记那些为自由而战的人。所以在你离开这所学校、并将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请继续“反射出他们壮举的荣光”,或者像《拯救大兵瑞恩》里米勒上尉说的“别辜负大家”。

    此外,请各位保持联系,不要忽略眼神的交流。这可能不是你们想从一个创作媒体人的口中听到的劝告,但是我们正花越来越多的时间低头看手机,而不是注视对方的眼睛。所以请原谅我,让我们从现在开始,所有人,现在,请找一双眼睛深刻凝视。学生们、校友们,还有您,福斯特校长、你们所有人,转向一位你不认识或者不熟悉的人,对视。他们可能站在您的身后,或者是几排之后。就让你们的眼睛对视,仅此而已。你所感受到的会是我们共同拥有的人性,还有一点点社交的不适感。

    如果你今天别的什么都没记住,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刻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我希望过去四年中,你们经历了很多这样的时刻。因为从今天开始,你们会像前辈一样,托举起下一辈人。我在我的电影里幻想过很多种可能的未来,但是你们会决定未来实际的样子。我希望那是充满公正与和平的。

    最后,我祝大家都有一个好莱坞式的大团圆结局。祝你们能跑过暴龙、抓住罪犯,为了你们的父母,别忘了像E.T.那样常回家看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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