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易一寒
老刘在发愁，只因他妻子刚刚生的是女儿，但他已经有四个女儿了。
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儿子，唯独老刘没有，他今年四十五岁了，难道要他老刘家绝后吗？
时值民国初年，辫子虽然剪了，可几千年来重男轻女的观念没有丝毫改变。
老刘在家门口来回踱步，他抽旱烟的手在发抖，因为他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唉！老刘把心一横，丢了旱烟，到床底下挖出一个袁大头，这是他家最贵重的东西了。
老刘一把拉过接生婆，把袁大头塞给她，然后跟她说，对外面的人讲我老刘生的是儿子，还有……知道吗？
接生婆一愣，点头如捣蒜，生怕老刘会反悔，赶紧把袁大头塞进裤兜，到下一家接活去了。
老刘把新生女儿抱开，跟妻子说，接生婆眼花，你生的是儿子。
妻子惊喜，催促老刘给儿子她抱抱。
老刘说，你先休息一会，儿子我照顾一下。
说完，老刘用旧衣服将新生女儿裹起来，放在胸前，走到村尾的二狗家，藏在大榕树底下，留意着二狗家里头的动静。
听说二狗的妻子也是今天生产，接生婆下一家去的就是这里。二狗半年前上山被狼啃了，留下这孤儿寡母确实够可怜的，老刘为自己龌龊的想法感到丢人。
他给接生婆一个袁大头，还包括帮他做一件事情，就是如果二狗妻子生的是儿子，就偷偷和自己的女儿交换。
此时，老刘怀中的女儿哭了，他看得有些心痛，算了，回家吧，女儿就女儿了。
老刘正想转身离开，接生婆抱着着一个小孩出来，喊住了老刘，说是儿子。
“算了，我不换了。”老刘沉声说。
“不，他娘生了双胞胎儿子，怕自己一个人养不活，说你没儿子，想给一个你养。”接生婆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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