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说还是想看那些字,但评价是:太个人化。
揣着这句话,停了好多日子。
一动笔,还是无解。
有些人写自己,写着成了诗,那是因为他们活成了诗。
有些人写自己,写着成了裹脚布,那是因为他们活成了,清汤寡水。
然后某几个夜里,辗转难眠,一边害怕清汤寡水,一边又缱绻当下。
艾梨说要想想怎么往下走。往下走,是多难的一件事情。这一步,这一段,和未来某个目标遥相呼应着,就开始和每一件琐碎较真。较真到一阵,就疲于应付,成了蹒跚而行。也恰到好处地读到:活着的意义即是不去追究意义是什么。
便终于化解了内心的设问:如果时间到了,还是走不到那一步呢?
那还可以如此这般,不追究意义地活下去吧。来,像这样,抱着现在可乐乎的一切,寄居在另一个城市,像个游客般好奇,也像个游客般挑挑拣拣,始终像个游客般不去担一碗沉重。
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还是坚定的自我实现,或是无知无畏的外在探索,噢,那不过都是些读书时候,一群弯着的直着的男子,坐着、躺着、蹲着,叼着烟、抱着西瓜、抖着图书馆没看完的书袋,瞎造的些金灿灿词汇,往脸上贴。
后来都平凡如此,被几个人珍惜着捧着,心里也就装得下几个人。不也挺好。
平凡既是如此拥有概括性的类别,细分它的目的是寻找身之栖息的虚伪捷径。
当年的小明才华横溢地掐了野心,北上南下,回归故里,是才华和野心极大的和解。心心念念的希望,大概是她眼里的不足挂齿,所以才过得比我们大多数安静、安定。
可有些人是回不去的,心里有个故事,故事是故里的惊世骇俗,让故里成了监牢。逃犯不认为自己是逃犯,天涯海角的借此一生,风飘雨打地零落一生,也不愿回头多看。
但归于平凡,不也就是:一生。连半生都去了,还有半生能有多难。
难的是看外面太多,看里面太少,少到要被逼着往里面看。看外面是活面子,看里面是活里子。里子不好了,面子总是要烂掉。所以怕被占据的终究不是时间,是里面也被无条件割让,由着外面摧毁。到头来就要喊:还剩下些什么?
在挣扎着接受平凡,与之相处良久后,又多了一个新的命题:
还剩下些什么?
又足够一段时日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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