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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乘车南下

一 乘车南下

作者: pzxyxpj | 来源:发表于2023-03-15 10:10 被阅读0次

零八年的暑假后,安立青重新回到校园——鹰山大学。他现在从大二进入大三。也是作为专科制大学的最后一年。前两年需要学习的课程几乎全部完成,而眼下就要去实战了。光有理论是花钱的事,而实战才能赢得黄金白银。谁不喜欢英雄,没有英雄,美人只会顾影自怜。上下五千年,没有牛郎织女,霸王别姬……不知多寂寞,几寥落,能堪一读,何况流传。

在全国各地的专科院校都这样,一盘棋。那个年代,入学时,校方承诺结业安排工作。学校里负责联系工作的方禾壮主任。四十多岁,浓眉大眼,虎背熊腰,头发稍显稀疏,但非同寻长。过去的两年,他不显山不露水的。而今,安立青才识得他。又听说,他南边识人多,混的开。也是学校的扛旗人物之一。

方主任将带领着一批学生南下深圳,安立青,还有本计算机系应用专业的杨锁相,叶茴,白娜娜,以及其他系的不认识的。当然,主任有自己的专车,顺带俩,如他左膀右臂的模范生,提前已开往目的地。余下的同学们就根据他临走时安排好的,届期乘火车到那里,向他报道汇合。

九月,一片金黄的季节,白昼夏日的热烈,还未曾散尽,风露新凉也只有到夜半更深才会扑面。安立青,杨锁相,叶茴,白娜娜四人一道在一个灿烂的午后,各自拖带行礼随着排队的人流走向列车。送别的男女同学在入站口已挥手告别。

人真的是多,进火车门都是挨挨挤挤的。只有往里走,没有转身的余地。在这当,若是放个屁,都会被困住。随身的行李仿佛一个个累赘,更加剧了车厢的拥挤不堪。头顶两边的行李架早已满当。无奈,每人只能堆在脚下。如此,列车员还一个劲,不厌其烦的喊着,进来的乘客,让让。往后面走,给未进来的挪挪地儿……这声音,像极了唐僧在念紧箍咒。

她们俩真是幸运的女孩。叶茴在前,白娜娜在后,费力地挤走在人堆中。终于找到她们相邻的座位号。先把行李塞在座下,然后坐下来,用手撩了撩头发,吐气如兰。扭回头看着刚才给她俩开道的安,杨二人。这俩人可谓难兄难弟,杨锁相瘦如小猴,安立青却胖大点点。但都没买到坐票。实在往前挨挤不动,就离她俩三五步开外停住身形。冲回头的两个女孩恬然一笑。似乎再说,不用担心。

火车猛然的启动,冲撞得他俩身子往前一趔趄,不是一手抓着旁边的座椅,就要倒压住前面站着的人。稍瞬即逝,又恢复到稳定站态。就这样像罐头里的咸鱼挨挤着,过了不久,火车里闷热的气息开始发酵,额头,鬓角,脊背都觉得的汗涔涔的。绿皮火车像极了蒸笼,窗户不能开,而当时又没空调。只能忍心于静了。这对于第一次坐火车的安立青而言。新奇带来的只是拥挤与难受。

安立青时不时的得用衣袖擦擦汗,不然流下的汗水会滑到眼镜上。模糊了视线,会更不便。而杨锁相则相对简单,他不近视。前面座上的两个女生虽会回头关切一望,却也不解近热。她们跟杨锁相是旧相识,多半是关切他。跟安立青的相识,也仅有出发前的一两天而已。

火车不停的前进,太阳也渐渐偏西。闷热的气息弱了些许,身上便清爽了点。由于长时间的站着,腿开始发颤,变得僵硬。尽量靠在行李上,来疏解这种疲劳。临近傍晚,列车员开始兜卖晚饭。叶,白俩女孩拿出包里自带的面包,水之类的。杨锁相差不多同样。安立青却没有胃口,只是开了瓶水,喝上几口。其他乘客有买盒饭的,也有自带吃食的。车厢里一派烟火味,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绝于耳。窗外的田畴,山岭如水墨画一样,无言地匆匆而过却似乎没有尽头。

越往南开,随着到站的下车,车厢里变得空阔了些。虽有上车的,但可以坐在自己行李上歇歇了。夜色越发深沉,不禁起了睡意。又不敢沉睡,心里记挂着行李,想着前途未卜。所以安立青就半睡半醒着。车厢里就只剩了车轮转动的声音。前面的那俩女生也趴在桌上,枕着胳膊。似乎进入了梦乡。杨锁相倒双眼明亮,不知在为何发光。

黑夜里绿色的光。不见形相,却带给人恐惧。单纯的黑夜,并不会如此。而只会刺激心中封印之地的觉醒。仿佛无所不能,可以把这人间搅个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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