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岁那年海边小城出生的关初晓,跟随爸爸妈妈来到南国海岛旅游。海边峭壁之上,是看夕阳最好的地方,早已经站满了人。这里还有一个传说——司梦之灵住在这绝壁之下,当太阳跨过海天交界,梦灵便会从这里出发,走遍每一个角落,带给人们梦境。
关初晓的爸爸关晨和妈妈张泽阳好久没有这样悠闲的出游了,如此美景,让他两忘记了孩子,手挽手望着天边,看着映红的云霞与海天一色,静静地感受清风拂面的感觉。倒是人群之中的关初晓,被人群挡着什么也看不到,本也无心夕阳,便去了没人的一处小路,一条可以走到绝壁下面的小路,危险、失修,立着警告请勿靠近。虽有铁门拦着,不过长年风吹雨打,与周五的护栏、石壁之间流出一道足以让一个孩子通过的缝隙。
好奇的初晓偷偷溜了下去,走到了绝壁的西面,正是太阳最后的余辉消失之时,面向西方看去,天空仿佛一下子漆黑一片,大海换了颜色,风吹散了光华,顿时周围变得让人窒息的恐怖,海浪击打石壁发出莫名的声响……
西北方的小城里,成绩优异的关初晓,小学毕业后顺利地进入初中的优班,新学期初始,心里或多或少有心害怕,源自人类或者动物本能的自我保护,离开熟悉的环境,面对未知的世界,未知的明天。还好课程没有多大变化,还多了让他十分感兴趣的物理化学,不过也有他不喜欢的政治历史。习惯了作为一个优等生,并没有在意自己在个群体中的位置,按步就班地学习,玩耍,每天都想早一点写完作业开始自己的游戏;每周都赶在周末前写完作业,联系小学的好友们一起玩游戏。半个学期不过一晃而过,聪慧开朗的他很快证明了自己即使身处优班,依然还是优等生,只不过排在他前面的还有很多他讨厌的人。周围的老师同学大多蛮喜欢这个清秀的男生,成绩优异,活泼开朗,不过也有些过分的调皮。
很快适应新的环境,也有了新的好友,不过周末还习惯叫小学同学一起玩,渐渐才发现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他们更多地与新的朋友一起玩耍。关初晓也不得不这样,幸好很快认识了新的好友肖东,时间也没有以前那么富裕,倒是可以玩的事情多了不少——小学毕业后,即使家里不是很富裕,但父母还是给初晓买了一台梦寐以求的电脑。他再也不用每周末去好友家玩电脑游戏了,只不过一个人玩,缺少了很多乐趣。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大家都有了各自的事情。一个人渐渐喜欢上了仙剑,并不是很流行的一款单机游戏,更像一部仙侠小说,却以游戏的方式更让人身临其境,不知道玩过多少遍,更不知道被那一幕幕生离死别感动得流了多少泪——对于一个男孩子,这种事只能偷偷藏在心里。喜欢一个人,悠闲的午后,一杯速溶咖啡,一个故事,忘乎所以,仿佛自己也在千年之前,与注定的她御剑江湖。这个年纪正是爱做梦的时候,也是一生志向确定的时候。
初中的学习,一半擅长,一半应付,有一点已经可以确定了——以后肯定是学理科了。初一的数学竞赛,初晓竟然一下子获得了省级一等奖,小学的时候拿了五年的奥数一等奖只有一年因为生病休学半年,如今的奖项貌似并没有那么激动兴奋,都是有些习以为常。只不过更受人关注,貌似这个小县城之前并没有多少人得过奖。到了初二,开始正式参加集训了,有参加了物理竞赛的集训。不过集训班里,仿佛所有人都一致认为今年还能看到初晓拿奖的照片贴在一进校门的地方。不过这样的环境,并不是很让初晓满意,每天五点放了学,还要留下来上课,做一些重复的题目,回家的时候不得不坐车——父母都很不放心初晓一个人骑车二十多分钟上下学,尤其深夜,便像很多家长一样一起长期租用一辆没有营运资格的面包车。相比而言,物理集训班并没有收到重视,任课老师虽然资历极高,但由于年迈,很不受一群孩子的喜欢,平时上课都乱哄哄的一片,远无法和年轻的女数学老师相比,最终还是没有什么正式的集训。
数学竞赛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恰好感冒,害怕影响考试,天天按时吃药,然而感冒药止住了鼻涕咳嗽,却使得整个人昏昏欲睡。不过失败了就是失败了,一切原因都是借口,结果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参与奖,聊胜于无。反倒是一个月之后当物理竞赛的结果公布出来,又是一次振奋人心的消息,初晓给人的总是意外和惊喜。而他在意的事情是一个可爱的女孩——杨莎莎。
开学第一次出现,就是那么娇小可爱,周边还有一群小学同学围着她转,不乏追着她的男同学;一次次考试,足以证明莎莎不仅仅是好看、漂亮、迷人那么简单。这样一个女孩总是人见人爱吧,这也是她在他眼中唯一的不足,身边有太多的人,参差不齐,不少学校里有名的“坏孩子”,甚至会为了她打架的一群孩子。
初晓说:“若是真的注定,自然会来,别人抢也抢不走。”机会来了,就是初二数学竞赛集训时候,将近一个月考试,往常一样,晚上快七点的时候自习,老师忙着解答学生的问题,莎莎没有挤到人群里,选择了独自坐在窗边看着星空的初晓。
“你能给我讲一下这道题怎么做么?”莎莎把练习册端到初晓前面,指着上面一道题看着初晓。
初晓回过头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在想,“不会她发现我上课在看她吧,她会喜欢我么?”一时说不出话来,默默地点点头,旁边有一个空座位,却不懂得请莎莎坐下,只是专注地读题思考。倒是杨莎莎,从一开始就显得大度自然,很随意的坐了下来,一手拿着笔,一手拖着腮帮,认真听初晓讲着,偶尔提出正常不过的问题。大约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下课啦,以往,初晓都是会盯着电子表倒数十秒,桌子上笔袋拉上拉链,只留一个练习册,等到最后的铃声响起时,两秒内扔进书包,转身就走,低头整理教案的老师抬起头时,他已经从后门跑走了。今天,难得他做题这么投入,莎莎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句:“你要收拾书包了吧?”
“没事,不着急。反正我出去了,车上还要等别人。”脱口而出,初晓微微一笑,是思路比较流畅一时停不下来。等待铃声安静下来继续讲明白了莎莎的问题,两人才下楼,楼道里没有几个人,偶尔一两个特别刻苦的同学路过也大都认识,一路上什么都没说,好像还是一个人再走,直到校门。初晓:“你爸爸开车接你回家吧?”
“嗯,你怎么知道?”莎莎歪着头问道。
“我每天在车上等人齐的时候会看见你。”
莎莎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开车来的父母并不多。校门口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更加迷人、淑静,在只不过一闪而过,便是挥手告别,却令人难以忘记。回家的路上一如既往,车里有人吵闹,有人听着音乐,有人看着车窗外发呆。
平平淡淡的一天天过去,两人个人的交集只有一道题而已。一天上午,平常不过的排在放学前的体育课,集体跑一千米,女生提前半圈,一开始是整队跑,一圈过后便开始自由赛跑了。初晓通常是在比较靠前的位置,前面只有几个体训队的特长生,前后差不多是肖东,只有跑的时候肖东会追得上初晓。这一次男生的排头很快追上了女生,初晓也跑到了莎莎旁边,前后都要几米才有别人,初晓装作很帅的超了过去,回头招了招手,“嗨”了一声打了招呼。然而事情却出乎意料,莎莎好像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脚步一乱,自己把自己绊倒了,一下在趴倒在地。这可吓坏了初晓,急忙回来扶起莎莎,幸好双手撑住了地面,脸上没有受伤,但右脚明显扭伤不能走路,双手和膝盖都擦破了流了很多血。初晓不知说什么,只是不停地问还好么,没事吧;莎莎,虽然很疼,但是没有哭,坚强地点点头。顺理成章,在体育老师陪同下,初晓扶着莎莎去了医务室,清洗伤口,断定没有伤到骨头,不用去医院,只不过扭伤要一段时间恢复。体育老师看暂时没有事情,就先回操场了。医务室里,就剩初晓陪着莎莎冰敷。低着头,“对不起”,初晓不敢看莎莎的脸,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她说没事的时候脸上是不是很痛,不自觉地轻轻拿起莎莎的受伤的手,纤细嫩白的手,手掌满是紫色药水,有一点点冰凉,但很温暖,莎莎也丝毫没有躲闪。其实一路上,初晓都架着莎莎的胳膊扶着她。
“很疼吧。”初晓内疚地问。
“还好。”莎莎的声音还是很温柔,很平静。
默默无声的两人,安静的医务室,仿佛可以听到彼此一致的呼吸声,一样的心跳声,窗外将近正午的阳光正浓烈,夏末初秋,不冷不热的天气,冰袋化得很慢,铃声却响起得很快。伴随着放学,杨莎莎的父亲从医务室把她接了回去,初晓也自己回家。下午的课,杨莎莎并没有来,第二天又照常上课,只不过莎莎走路一扭一扭的,身边总有几个女同学护着她,即使是晚上放学的时候。初晓也只有上课的时候,偶尔望向窗户,偶尔偷偷看看莎莎,只不过最近总是看一眼就停不下来,发着呆,直到她回头,她总是很敏感很快就会发现一样。就这样,一天两天,数学竞赛、物理竞赛,期末考试,寒假就要来临了。
领完成绩单,班主任推荐了几本假期读物,初晓约肖东一起去,然而肖东并打算看书。中午初晓只好顺路回家的时候一个人去书店,巧的是杨莎莎也来了,确实他们回家都路过这家大书店。乖乖听话的学生就这么几个。本打算稍微看一下,买喜欢的就走,现在两人在书架前相遇,微微相视一笑,都拿了三四本书,坐在旁边的位置上。莎莎先开口,说起之前看过的书,全是老师说过的名著,初晓大多没有看过,其实并不是很感兴趣,感兴趣的是莎莎讲故事的样子。刚刚开了个头,初晓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书店的营业员不耐烦的走了过来,皱紧了满是深沟的额头,“你们不要在这里聊天,一次看一本拿一本书。”
莎莎收拾东西起身,初晓也跟着把不要的书放了回去,留下一本和莎莎一样的,走向收银台,结账,走出书店,就这样仿佛两个路人。门口,莎莎回过身正要挥手告别,初晓愣了一下:“我带你回家吧。”莎莎笑了笑,看了一眼那辆没有后座的自行车,“我爸爸还在路边等我呢!”转身挥着手走开了。
“总有些事,想留却留不住,想忘却忘不了。”不记得是从那看到,或者怎么就想起了这样一句话,细细推敲,很是别扭,不过一年之后这句话才让初晓深深体会。备战中考其实也不是多大点事情,倒是选择高中才是关键吧。全市供选择也就两所,一所稍好一些的在市区,离家有些距离,需要住校;另一所,骑车十几分中,其他费用也会少很多。初晓的父母十有八九会让初晓留在镇上。以初晓的成绩都可以进到快班,只不过留下来很能有一笔不错的奖学金。跟初晓成绩差不多的同学,即使稍稍靠后,也有不少会费尽周折去省会更好的高中,这也包括杨莎莎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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