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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梦见“你”

梦里梦见“你”

作者: 一8零 | 来源:发表于2017-11-18 15:31 被阅读31次

                                            ——评余华《两个人的历史》

    看余华的作品,不论是长篇还是短篇,都能从中看出当时深刻的社会背景却又不具有时代感,个人十分喜欢他的短篇小说,比长篇小说更具有讽刺意味,在他的短篇小说《两个人的历史》中,以少爷谭博与女佣兰花的梦为线索,对故事清节展开描写,短短的文篇,却写了谭博与兰花从小到老的过程,五十五年,谭博和兰花最后在一个庭院里。

      一九三零年,谭博八岁,是富人家的小少爷,兰花七岁,是这个富人家女佣的女儿,尽管两个人有着身份上的差异但同坐在没有太阳照耀的台阶上,虽然后面有太太的嘟囔声,他们还没有被灌输太多思想,两个人在一起悄悄谈着各自的梦。这个时候的梦里,两人都为憋尿而找不到尿桶所困,谭博最后没有找到尿桶,兰花最后却找到了尿桶,谭博心里很失落,他问兰花:“醒来时是不是被褥湿了?”当知道最后结局是一样的时候,谭博心里又平衡了。小说中两位主人公的尿床经历,虽然过程不同,结果却是相同的,或许是说小时候的梦是没有通过现实具体行为去影响结果,梦中的尿桶就是以后的方向的隐少年时候的梦:这两个梦里是各自内心所向的写照,兰花的梦是正常的生活轨迹,他的梦是对社会大环境的追寻,他想走出去,就像罗伯特说的,森林里分出了两条路,而我选择了那条人烟稀少的路。

      一九三九年,十七岁的谭博穿学生装手拿书精神抖擞,十六岁的兰花则理所应当的继承了母亲女佣的身份,兰花开始重视起谭博少爷的身份,而谭博则沉浸在平等互爱的思想里。谭博主动告诉兰花,自己的梦:在他十七岁的日子里,他几乎常常梦见自己坐上了一艘海轮,在浪涛里颠簸不止,一种渴望出门的欲望在他清醒的时候也异常强烈。最后他告诉她——他要去延安!他又反问她的梦,她重现了一九三零年的害臊,回复他到:她也有过相似的梦,但她是坐在轿子里在城里的各条街道上走。此时两人的梦已经不同了,并朝着不同方向发展,很明显,在当时日本人侵略中国的局势下,谭博的梦意味着他将要选择救国,而兰花的梦则代表着她要嫁人了。兰花的命运顺应了当时社会发展的趋势,谭博则是新潮思想的代表者,一个男人在国难当头是的责任与担当。

      一九五零年,全国解放,谭博二十八岁意气风发,兰花二十七岁已成人母,没有了昔日的苗条,住在谭博家却不再是女佣,这次,兰花主动跟谭博谈起自己的梦,她说她梦到他就是这样英姿飒爽的回到家中的,她说这个梦的时候丝毫没有从前的羞涩,谭博也说了:“我也没见过你。”可是他没有说,在他梦里的兰花依然是少女的模样,至此,关于兰花的梦里在谭博心里销声匿迹。这时候的两个梦都是带着光辉的,只不过一个停留在美好的以前,一个照进了现在,感觉这一段太深奥,可以放在时间的层面说,也可以放在现实与精神的层面说,社会阶级改变了他们,即使全国已经解放,兰花与谭博之间没有了尊卑之分,但是时代的烙印,岁月的洗礼,让他们没有了更多的交集。

      一九七二年,谭博五十岁,兰花四十九岁,他以反革命分子的身份回到家中为母亲料理后事,没有了昔日的精神,她儿女都已长大成人,仍然没有职业,靠洗塑料布为生。他们俩再次遇见时,只有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交谈,这一次,他们无梦可谈。谭博命运的发展方向出现了巨大转折,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朝气,而兰花的生活一如既往,忙着家庭琐事。

      一九八五年,他们在同一个庭院里,六十岁的谭博终日在院里晒太阳,还是秋天他就怕冷了。五十九岁的兰花头发花白,却十分健壮,身边有一群孙儿孙女,她与他们嬉闹,忙活家务,丝毫不觉疲倦。这次谭博忧心忡忡的告诉他他的梦:他近来时常梦见自己走在桥上时,桥突然塌了。走在房屋旁时,上面的瓦片奔他脑袋飞来。他的诉说是想知道她有没有这样类似的梦,但她没有作声,他又问了一句,她说:“我没有。”在老年时候,谭博的梦说明了他的不安,而兰花不再梦,表现她对晚年的淡然安详,因为她已经完成了生儿育女的一生,所以她的内心从容安定。

      余华的短篇小说《两个人的历史》以谭博兰花为主人公以他们的梦为表达载体,结合中国传统思想和当时的社会环境展开描写。这篇小说时间横跨五十五年,没有繁琐的情节,以梦衔接,充分展示出男女主人公的命运起伏,也是总结了这一生。两个人的历史,是历史中的两个人,实则是以小见大写出了两种人的历史——男人和女人的历史。男人的历史是一部奋斗史,女人的历史是一部家庭史,男人闯荡一生最后回归平凡,女人生儿育女向往平淡。最开始,人都是纯洁的,随着深入社会,才开始有了尊卑有了理想和憧憬,梦是内心最真实的写照,预示着恐惧与渴望。

      小时候的梦中,兰花找到了尿桶而谭博没有,尽管最后两人都尿在了床上。其实这个情节的设置也预示着在最后,谭博与兰花都回到平凡的生活,谭博没有找到生活的向往,而兰花儿孙满堂,生活如愿。以读者的角度来看,没有办法判断其中哪一种生活方式的优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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