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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泸沽湖,你就是摩梭族姑娘

到了泸沽湖,你就是摩梭族姑娘

作者: 会思考的熊 | 来源:发表于2019-01-14 21:22 被阅读0次

    距离双脚踏入这片净土已时隔三年,而我直到今日为了发一篇试手的推文才有机会正式纪念它。

    在电脑前静坐,呼吸极浅,怕搅动了那好不容易再次沉淀下的记忆。

    我是一个不会对目的地抱有期待的人。我习惯了在漫无目的旅途中放空自己,你去看云的时候,它不是云,可以是马,是狮子,是象。

    突然眼前模糊,云背后又映出一张熟悉的清秀的面庞,还是那么干净的样子,像是你心里的倒影,用手指轻触那么一下,便一圈圈涟漪散去,继而消失,你又可以收回目光,无目的慵懒的略过其他的事物。

    回首间蓦然惊现一朵火红的花,仅那么一朵,开在无涯的蔓延的荒野处,像一团火在风中摇曳着,这团火成了这原野里,你心里的火种,倔强,妖冶地燃烧。从那一刻,这场旅行,有了意义。

    我开始期待遇见些什么,是人,是风景,是颤人心魄的事物,又或是一条懒卧在当地摩梭族民门前的金毛,无论什么,我期待与他有一场美丽的艳遇。

    我入住在草海,一间名叫香妃园的客栈,二层的木制小楼,走上去会有咯吱咯吱的树伐成的木板,细带的凉拖,女孩子白皙的脚共同普成的曲。

    院内有花,门前有海,苇草连成的海。

    是夜,小心穿上旅行前准备的具有当地民族特色的蓝色长裙,披着摩梭阿嫲手织绣有暗花的蓝色披肩,像赴一场久违的盛宴。

    看着远处背景深蓝的天,云雾下稍带暮色的山,掩在山里忽明忽暗的星星,近实远虚,层次分明,像极了一幅画。风吹来,把我吹得轻飘飘的,也把我吹得温柔,裙角翻飞着,我也成了一幅画。远处背景深蓝的天,云雾下稍带暮色的山,掩在山里忽明忽暗的星星,阁楼上衣裙漫飞的我。

    一夜好眠,洗漱好,又细细缕平了昨日坐下时衣角印下的皱褶,趁着几点星辰,几分凉意就出发了。

    行船走过了浅水湾,来到湖心岛,远处是格姆女神山,传说是泸沽湖护佑一方之神。有了她,泸沽湖的湖水才得以比天还蓝,比水晶还清亮。

    对面一个姑娘划着另一只船过来,粗黑的辫子搭在胸前,额头因长年的日晒,有点微黑的色泽,但却因那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好看的红唇而使五官更加立体,典型的摩梭族姑娘。

    撑船的阿哥向对面喊去,唱起了情歌,姑娘娇羞一笑,也唱着情歌应和起来。他俩并不是恋人,只是为了给我们这些外乡人听一只满腔爱意的曲,这爱意不只存在于恋人心上,每个纳西族的小伙滚烫的胸上都装载着泸沽湖清澈的水,爱着孕育他们的山,也保护这里每一个善良美好的姑娘。而每一个姑娘也爱这里的水,这里的山,这里勇敢率真的少年。

    这种情愫暧昧,说不清。单纯,却也说得清。

    我们去了走婚桥,你知道走婚桥吗?这里的人的婚礼只是从桥上走过,从此便是夫妻,没有结婚证,更没有离婚证。如果相恋,无论家境富贵贫穷都会携手来这走一遭,好也是他,坏也是他。

    财产不共有,每天还是回各自家里耕地,放牛,打扫,煮饭,只到晚上时小伙儿会到女方家里,从窗户跳进去与心爱的姑娘相会。所生子女皆有女方家里抚养,这是世上唯一一个还保留原始风俗的女系社会。不爱了,两个人自然就散了,没有争吵,没有离婚手续,只凭不爱这一点,就可相互离开,各自安好,再见仍是很亲近的人。爱情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我们从两山之间窄窄的狭缝划过,据说,山的这一面是泸沽湖,行过去,就是丽江了,而丽江的美不及这里十分之一。

    我们到了浅水湾上岸,这里就是情人树的故地,那两棵树枝叶交错,摇曳在风里。传说是一对恋人,男孩去了远方,让女孩等他回来,若十年未回来则是他已不再人世,他走后,女孩每天在湖边等他,每天在树上打一个结,从一尺,打到一米,又打到十米,十年终于到的那一天,女孩不再来了,她知道心里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十年其实是一个生死之约,但所打的结却足以绕湖好长好长,她将绳结沿湖岸埋下,此后每对结都长成了情人树。

    晚上去吃当地的烧烤,是一位年过7旬的阿嫲,搬了炉子出来做生意,她请我们喝酒,咣当酒,酥理玛酒。咣当酒酒性过烈,客人喝一杯就咣当倒地,顾名思义,我不敢喝只舔了一口。酥理玛酒很甜,喝了好多杯。

    阿嫲的女儿疯了,被地里的蛇吓疯了,儿子赌博,把钱花光了,她现在白天养猪,耕地,晚上卖烧烤。“阿嫲,我吃好了,我要走了”, “姑娘,别走,陪阿嫲说会儿话,你像我的女儿”“好,阿嫲,我不走,我是你的女儿... ...”阿嫲讲着当地的方言,我没有学过,但我能听懂,我知道我能听懂,她在说,摩梭族的女人要坚强。

    第二日去了楼下的明信片小店,店里的几个年轻人在用手鼓打一支曲子,他们原创的,明信片是他们手绘的,他们是西南财经大学毕业,毕业了,总要回来的,毕竟这里的水这么甜,这里姑娘这么美。晚上去了篝火晚会,跟摩梭族姑娘一起跳舞,一个年长的阿嫲说,你真像我们当地的摩梭姑娘,是的,我也有大眼睛,高鼻,黝黑的额头,这一刻我是摩梭族的姑娘。

    晚些去了客栈旁的酒吧,也是客栈的老板开的,老板叫“不拐弯”,我笑了,问他,你真名叫什么,“太久了,都忘记了”他说。他早年创业,失败了,失意时走到了泸沽湖,就再也不想走了,在这安定了下来。

    酒吧里人们都坐在榻榻米上,有两个人最为活跃,一个高个子男生,二十五六,穿着宽大的像是和服,身后小辫扎起 ,另一个三十多了,有张包子脸,有经历过沧桑的掩在那张包子脸横肉下的皱褶,他俩是清华相隔十年的师兄弟,三十多岁的那位曾在上海做金融,心累了,没有热情了,拉上驴友网上的师弟出来走走。三个月,他俩只花过200块钱,大多是到一个地方认识一群仗义的朋友,他俩的食宿便有了着落。

    我不喝酒,我出来看星星,我从没见过那么多的星星,多到可以把天空都照亮,像是齐放的烟火,点点散落下来,把我都包围了起来,当时在想如果有个少年坐在我身边多好,那时我19岁。

    第三天,我要走了,起初没有期待的我有了不宁的心绪,像有什么胸口继而翻涌。那一夜走前,阿嫲对我说“姑娘,明天还来,阿嫲还请你喝酒”。

    我怎么舍得走啊,我开始喜欢这里,这里的格姆女神山,很美,这里连成片的草海有野鸭在苇草里栖息,很美,这里大团大团会说话的星星,很美,这里篝火边跳着舞的我,坐在岸边看星星的我,此刻再次回眸凝望落日,衣裙漫飞的我,都被映衬得很美。

    行前,大家都写了明信片请不拐弯帮忙寄出去。我也写了几封,最后一封写好,不知道寄给谁,寄到哪里。最终写了一张没有地址的明信片。你猜他会寄到哪里,可能从邮递员手指尖随风飞走了,也可能根本寄不出去,无论怎样都好,反正他只有一块两毛零四分钱,那四分还因四舍五入抹掉了。

    他到哪里,我的思念就到哪里,如果寄不出去,那这份思念就永远停留在泸沽湖吧,终有一天,某个时刻,我会再回来,自己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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