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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个赌气学生的谈话
爱是没有错,但理解爱的方式多样,就有了即使是爱也成了罪过。
---题记
康康是个倔孩子,倔得有点冒傻气。有一次数学课上,当着全班的面和数学老师大吵大闹:我数学都学不会,你还让我学数学,还让我学!数学老师俨然成了最不讲理的那个人。
数学老师对这个倔孩子依然有期待,依然有希望,依然不想放弃,就给他的家长打电话,目的是老师和家长共同商量一下,让孩子不要对自己放弃。
家长来了,做家长的自然理解老师的苦心,对康康进行批评教育。其实这批评的成分占百分之百,在康康看来,教育的成分为零。康康的眼喷射着愤怒,他把家长对他的批评全转投给了数学老师,他觉得如果不是数学老师告状,家长也不会来;家长不来,也不会有他这顿劈里啪啦嚓的批评;没有这顿批评,他也就不会成为大家嘲笑的对象。
从那以后,数学老师讲什么康康都不听,讲到有关纪律方面,康康也总是对着干。如果数学老师说:看黑板,康康偏扭头朝相反的方向看;数学老师说,坐好,注意听,康康就偏佝着腰,驼着背,跷着二郎腿,不断往窗外看……在他看来,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挽回他丢失的面子。
当数学老师告诉我这些时,我想,是时候和康康谈谈了。
当我把康康叫出来时,他还满脸笑意,对我很是尊敬。当我一提到他在数学课堂的表现时,一股阻抗的怨气腾空而起,就如给他穿上厚厚的铠甲,既把他与我隔离开来,又能把他武装好,随时准备战斗。
我们的谈话基本无法进行。他根本不理解数学老师那样做的目的。在他看来,就是治他,就是给他难堪,就是过分……对数学老师的怨恨如同氢气球一样膨胀着,还有一种要炸的感觉。
我还要锲而不舍的追求本次谈话的成功啊,我还要努力为本次对话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啊,我还要证明我比学生更有能量啊……
我给他讲数学老师对他有期待,这种期待也证明他有能力能做得更好:比如对一个十岁的孩子你可能因为他随地吐痰而生气,因为你认为他有能力做到不随地吐痰;对于一个不会走路的孩子,你自然不要求他那么高。你应该你理解,数学老师的苦心,她不想放弃你。也觉得你有能力做得更好啊……
他始终目视远方,大有:这份不放弃我承担不起,爱咋咋地……
我在搜肠刨肚地讲:你觉得你这样抵触老师会造成什么影响?对老师,对自己,对你的父母?
他倔强的扭头看了我一眼:老师,我知道。最伤害的是我自己,我还对不起我的父母。我又追一句:你在学校的表现敢对你父母说吗?他依然果断的说:敢。
我算是服了这个全副武装的“小刺猬”了。但仍不甘心的问了一句:“难道就没办法改变你的想法吗?”他硬梆梆回一句:“反正我不知道。”
真真是油盐不进啊,他的阻抗到了巅峰,在他的嘴角还带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胜利的微笑。
我以退为进道:那好,二十年后让你儿子也这样对待老师,对待学习,好吧?他像被扎了一样,后退一步;脸像被拧了一把,有点扭曲;腿脚不停的挪动,又似乎在赶紧缴械,迫不及待的投降,好像若不这样,就会坠入无底的深渊。还不停的嘟哝着:“别,别。”像在对我说,让我帮他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又像对自己说,想尽自己的所有阻止这一切,不惜透支自己的洪荒之力。
我知道,这一句话足以解除他的武装,冲垮他所有的阻抗。为了让他更清楚的认识他的消极逃避的后患,继续追击:“你这样对你的老师,将来一定要讲给你儿子听;你现在遇事都不处理,只会敌对,你的心胸没格局,你将来也只能叫你儿子这样敌对老师,这样没水平,这样没格局的处理事情了。”
他的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连声对我说:“老师,我会改变的,我一定有办法,我再不这样了。”
我知道,又有一个人上了正道。
和许多有情堵的学生谈话,他们都是有怨气的。对于他们,亲情感化不了他们,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委屈了;他们也不怕过去,因为过去对他们而言就这样了;他们也不怕当下,因为的他们当下已经很糟糕;可他们依然期望有美好的未来,再暗示他们如果你是家长,这不仅让他有长大的感觉与责任,更有换位思考的成分,他就会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未免祸患后代,定会促成他们下决心更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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