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两声喇叭声,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北京夜里。
近两个月的新冠疫情,让夜里一切显得更加的安静。
月光温暖的照耀着千里之外在无数icu和病房里奋斗的医护工作者,看起来也温暖了一些。
一扇城门,和这个城市大多数城门一样,只有城楼上的匾额说明了此处的名字:东华门。
隐约有些细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异。
“这最近人来人往也忒少了,甚是无聊,甚是无聊啊。”城中心的一个红色的宫门上,胖胖但是姿态神武的年画摸了摸手表的白虎,打了哈欠对左边的空气里说道。
这突然一声在黑夜里有些清晰。
黑暗里,左边的年画似乎早已在夜色里睡去。
"神荼,你我何曾不知这是为何,你我还是好好守门罢。"左边年画面容肃穆,姿态神武,手执纯金战戢,注视眼前空无一人的城门口。
右边被唤作郁垒的胖胖年画听到瘟神也是呸了一声,一脸正气道:"瘟神这不要脸的狗贼,还好这人间还有那些大夫做事的人们,俗话怎么说来着,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千万不要让我郁垒碰到那猥琐货,真是要剁碎他那厮。"说着身边的白虎也似乎感同身受,凶神恶煞的看着眼远方,仿佛瘟神就在眼前。
“你说的在理,你我都好久没见到那些经常来了人儿了,前几天还看到他们在公交上看着这边,他们一样不易阿,你看看你无聊的样子就懂了。”神荼颇感慨道。
“那是那是,但瘟神这厮实在不能让他钻了空子,着实可恨。”郁垒说着又是气从中来,胡须气的飞了起来,巴不得现下捉了瘟神来喂虎。
"桃花就要开了,这事如今已经好转,你我护这一方平安,职守有责,便是好事,倒是那些砖娃娃,咋样?"神荼安慰了一下暴躁的兄弟,眼神有些担忧的问道。
这事还要从前几个月说起,一辆看起来有些庞大的车辆,不知道是哪来的妖风吹来的,碾了这身后一路的砖娃娃。
神荼虽然做门神若干年,但是这些几百年的砖,在他眼里当真只是个娃娃。
这些砖娃娃也是不易,雨天淋雨,白天风刮,毒日被晒,着实可怜,本来就体质不甚好。
这一压,好了,车辆走了以后这些砖娃娃缺胳膊缺腿的,半夜经常听见呜呜哭,但是让人怪心疼。
“别提了,那个惨啊,昨天去看,一个个抱成一团,我是不忍心看了,还好,没有来个多次伤害,如今修养生息着呢。”郁垒刚毅的脸也是更忧愁了,连带着白虎也耷拉了耳朵。
神荼不知道该说什么,思绪都飘的很远,作为门神,他们只能护一方人间平安,但是总有些无能为力的事情。
神仙也是无奈的过一天算一天,只是从未忘自己的职责,做好自己的事情。
一切又陷入了安静,仿佛刚才的声音都是幻音,只有年画上威猛站立的门神似乎更加挺拔一些了。
夜晚继续静谧,还可以闻到一些春季的花香。
半个小时后,远远的只听到轰的一声,东华城门突然被一辆耀眼夺目的车辆呼啸着撞开了,门上的门钉也撞落了。
无数的脚步声和车辆的喇叭声都聚集了过来,杂乱而嘈杂。
不一会儿,远处一个个窗口的都打开了窗户,遥望这面的东华门。
人们面有愤怒和忧伤,遥望了一会儿,有的人戴着口罩大声怒骂了一顿,窗户很快的砰关上了。
第二天,艳阳高照,东华门门口依旧是车流不息,只是无数的人路过都会看看这个平常,不会驻足的城门,和门钉。
叹息声来来往往,只是叹息声里还夹杂了不易察觉的两声古老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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