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链接,回到童年。最初的家,美。八十年代初,爸爸妈妈通过自己努力终于盖了新房,前面是两间二层楼房,后面是两间平房,这让他们特别骄傲和满足。
房前是个葡萄架,毛竹杆搭成,上面用铁丝绕了格子。葡萄叶上面有层毛绒,清新嫩绿。葡萄悬挂,可爱的毛毛虫也分享着这份甜。有麻雀误入毛竹的空心处,疼我的哥哥捉来麻雀让我牵着玩。没有常性的我没玩多久就看着麻雀被剪开线绳逃走。门前还有月季,槐树。槐花是香的,是甜的,那叶子是可爱的。楼房与平房间是天井,有花坛。花坛上刻着某时建造,刻着花纹。花坛里种着娇滴滴的月季,有一棵会挂小果的橘树,还有一棵开花特别招摇艳丽的大丽菊。前面的楼房下面是厨房间,东西两边都是,分给了哥哥们。楼上是爸爸妈妈和我的卧室,有些简陋,但贴着12张明星海报,那些女明星时尚漂亮,笑盈盈得装饰着未粉饰的家。楼间有老鼠窜过,并不怕我爸爸妈妈的房间里最实用的家具是椿凳和大红箱子。椿凳大大宽宽的,妈妈中午有时就躺在上面午睡。睡不着的我,看着熟睡的妈妈那黑色腋毛,居然怕妈妈是狼变的,越想越怕,逃出了屋,去河边树下乘凉去。大红箱子是香樟木做的,一年里重要日子才舍得穿的衣服都收在箱子里,一打开衣服上都附着香樟树的清香。 平房是哥哥们的婚房。有走廊,廊上请后面的邻居哥哥画了画,白色的墙简单的画,雅致。廊下有盆茶花,养的很好。两间房的前面窗户都是木块雕刻的龙凤呈祥,细致繁琐。大大的窗框四角还有小窗,也刻着画。哥哥说那叫八角龙凤窗,爸爸特意找师傅雕的。一进门,地面用油漆画了整块地面,两间不同,颜色都以红为主,喜庆。陪嫁来的家具,如两嫂的性格。一个端庄大气,比较传统,是匠人打的,还剪了龙凤等花纹贴在上面;一个活泼俏皮别致些,少见的墨绿色家具,还摆上了补拍的婚纱照。天井里东西两边都有楼梯可以上平台。那是納凉的好地方。二嫂刚结婚,买了游戏机给我玩。在楼上,看星星,看萤火虫,吹夏风,玩游戏。昨晚的梦里我回到这,还看见新婚的二哥二嫂背着爸爸,脚底下互相踢打闹着。大哥比二哥大一岁,与大嫂则更有长者范了。家里有一台录音机,甚是宝贝,一天到晚唱着歌。爸爸爱听戏,珍珠塔放得最多。哥哥们则听流行歌曲,张学友童安格之类的。时间轻轻悠悠得荡着秋千,一下子到了21世纪。那引以为傲的房子也因为经常漏水老化而被二哥拆掉故地重建。前面变成厨房间,后面变成三层的楼房。院子小了,花花草草种类变多了,哥哥闲暇时去钓的鱼也养在院子里。后面楼房的第一层成了客厅,沙发横放,茶几上茶具齐全,大电视镶嵌在写满“福”字的背景墙里。上面两层都是卧室,侄女独占一间,布置的清雅大方。楼上楼下都有卫生间,洗浴用品一应俱全。大哥另寻一处建了朝南四间朝东两间的房子。他家装修现代而且舒适。楼上卧室都是大玻璃移门衣柜,大气实用。孝顺的哥哥们在他们的两栋楼房里都给妈妈留了房间,床、电视、衣柜、空调也都有。
含辛茹苦的老爸操劳过度走了,他这一辈子总惦念着的就是砌房子。40年代出生的他连婚房都没有,一扇门板就是他倾其所有能准备好的一张婚床放在简陋的房间里。后来他和妈妈一起努力,终于攒下钱,第一次砌好的房子还是泥土里拌着草根弄成一垛垛土块垒起来的,听妈妈说家里都是泥土地,她仍然高兴地一遍一遍清扫灰土洒水,弄得很光滑。
72岁的妈妈说起她和爸爸的第一间房子,虽觉幸福但也辛苦。妈妈总说“改革开放,我们这个平凡的小家凭着努力有了大房子,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幸福。”
妈妈说的没错,一家人,一间房,只要能守着一份浓浓的爱,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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