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彩霞
(5)
柳叶儿刚站在大壕根儿那条路一拐地方那棵大橡树底下,那辆包线小客就到了。小客栽晃着车身,刮着橡树枝叶发出“莎莎”的响声。这是棵百年橡树,树身直径已经超过一米了,现在已经成为远远近近的人祈愿的一种象征,树枝上被人拴上各种颜色的布条儿,偶尔还被算卦先生粘上各种破解的小纸条,柳叶儿盯着这棵橡树。
“当年,自己就趁着夜深人静,往树上粘过带字的小纸条,祈愿自己能有钱。”
直到它变成一小点点,在车窗外晃动。
柳叶儿收回目光。
“小时候,年年玩橡树上结出的成串的飞刀,摘下来,对着天空,一抛,它们就悠悠地打着旋下来,不知有多好玩。”
“再见了。”
柳叶儿眼睛一热,悄悄伸出手,摇晃了几下。
柳叶儿这才感觉到车里坐满了人。个个屯子里的人都有,男女老少,那个坐在车正中央的九十多岁的老太太,坐在那儿女们还搀着,一准她又去市里的牙科医院咬牙印儿,老人镶上去的牙总是不合适,总是割破牙床出血化脓。最小的那个婴孩儿正抱在妈妈的怀里去医院打针,已经连续几天了,孩子高烧总是不退。
车里充满了淡淡的蓝烟,呛得人人眼睛都不舒服。柴油燃烧未尽的呛人气味儿充满了整个空间。
柳叶儿还没坐下,就拨通了燕姑姑的电话。
“燕姑姑,一个小时以后,我去找你。”
“你不是生孩子了吗?”
“见面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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