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煜兮 【原创首发】
逆光里的剪影‖ 拾忆
要整理刚刚收到的书和东西，面对一地阳光和透过绿植摇碎在地面上的投影，怎么就看到了时光隧道尽头那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呢？
父亲在我脑子里的印象一直是个影子，真的，我不知道是因为人本能得想切断不愉快或痛苦的记忆，还是我心底深处的潜藏着对他的某种怨恨一直无法消除。朦胧的年龄，潜意识的恨着他丢下几岁我和临产的母亲撒手而去...
以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的记忆，应该能记住一个人长得的什么样子，可是父亲在我的脑子中始终一个模糊的影子。
很多幼时的事情却又像做过梦一样，片片段段，在记忆中格外清晰。
那天应该是一个星期天，小姨到我家来了。
那是小西楼里我们最早住过的那一间房子，离公共用水池只隔了一个门户。
父亲母亲在整理家，把床掀起来了，所有的书啊什么的都取出来摆满了一地，两个人忙忙碌碌的在清理书上的灰尘。
记忆中那有一个钉的纱窗的窗户, 三扇的窗框装着方方正正的玻璃，很像现在的九宫格。
满地的凌乱，到处是书啊东西啊, 小孩子的我这满地的凌乱中翻来跑去的寻找的一些开心。
可是父亲和母亲两个人都是影子的记忆，准确的说是逆光的剪影…
窗外的阳光很亮，可以看到楼后面那个石棉瓦平房的房顶。阳光过于明亮，房间呢就成了逆光，暗暗地。
是的，房间里面很暗，记忆中的母亲是蹲在拉开的满地杂物前，在那里做着什么事情，父亲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两个人在明亮的阳光前，就都是影子…
永远都想不起来父亲的脸是什么样的，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我记忆中的父亲的脸真的是从后来的照片里得来的，可是那活生生的面孔是什么样呢，真的不记得，也是生命中的一种痛…
父亲廋廋的高高的个子，好像在我的记忆中他的衬衫的总是挽在的胳膊肘那儿。有一件浅浅的驼色的毛背心在我的脑子里，不知道这记忆是否真实，一副眼镜是深边的…
一切都像梦一样的不真实，模模糊糊地却又真实的存在着，就像无数次在梦中的哭泣一样，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为什么说那是个星期天呢？因为我没有去幼儿园, 而父亲只有周末才回家，小姨呢，推算下来那时应该是上中学或高中。
满地的凌乱中我看见你一只红色的布老虎，应该是婴幼儿时期的东西吧。 我便伸手去拿可是却抓到了一片落满灰尘软软的蜘蛛网，其实已经是一片像布一样的东西。那种不洁又软的感觉，瞬间就吓得我大哭起来… …
之后我的记忆就是小姨领着我往外走去，当时的火电新村是高端小区了，在小西楼的旁边还有一栋一样的三层楼，叫什么楼呢？
走过了这个三层楼是一段石子铺成的路，通往大街，很多年这条街都一直叫东五路。
这段石子路的右手边隔墙之外是第四军医大学的桃花樱花园，春天的时候很美。在靠着大路尽头是一个修理自行车的小铺子，很多年都在那儿。
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不记得了，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我牵着小姨的手走在那个条通往大街的石子路上，非常的安静。斜斜的夕阳下，能看到远处大街上时而开过的汽车和深绿色的梧桐树...
记忆，永远的定格在一个夕阳下哭泣的小女孩，还有逆光里剪影一样的父亲母亲和晃动着的“家” ...
写于2019.10.05 pm
后记：收到了寄存在迪拜朋友处的最后一个箱子，一地的东西，在想，哪儿放呢？忽然间脑子里就浮上一段儿时的场景… 放下计划内的事情，收录这段记忆，以免那本就珍贵的点点滴滴稍纵即逝 。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