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在失衡到均衡再失衡又寻找均衡的一个动态状态。
毕达哥拉斯发现的几何之美、数字之美,在于数字产生的均衡美。
纳什均衡是在博弈中寻找均衡。
黄金分割律之所以广泛运用,因为它是和谐均衡的。
不同于中国传统的对称平衡,世间存在着不是对称的动态均衡,摄影绘画的构图即是如此。
世界的无序在于失衡,有序则在动态的均衡中。
本文从政治经济学的思维角度,对政治力量、经济力量 和社会力量三者的失衡和均衡的变化,反映社会现实,观察世界变化。
本文中政治力量指政权,经济力量指资本,社会力量指社会大众。
01 历史上政治力量独大
从历史的变化,我们先观察这三者力量的变化、博弈。
历史上,无论东西方政治、经济是互为一体的。都将经济活动或者说商业活动视为政治事务或国家责任,政治力量是一家独大,其它都是附属地位。
在古希腊时,同中国一样,家族也被视为是国家的基本单元和基础,而经济则是对家族的管理,一直到罗马帝国时也没有大的变化。
政治与经济的分离,是近代以后产生的概念,政治和经济快速分离开来。
有两个事实说明:一是罗马帝国的解体和商人的崛起 ,二是政治秩序的重建。
罗马帝国时期是政治、经济、宗教混合在一起,帝国是通过政治手段和军事手段征服和维持,帝国境内则是自由经济,类似今天的全球化,帝国之内不同区域间存在着广泛的贸易。
罗马帝国在征服一个区域 后,采取的是自主权很高的自治,各种宗教信仰同时存在。
帝国解体后,西方不再存在一个统一的政体和政治力量 ,原有的区域被分割成数量庞大的地方性政体或是小国。宗教反而成为统一的力量 ,经济活动也被分散化。
中世纪后期,欧洲城市兴起,因为没有统一的中央政体,城市表现为实质性的自治形式,当然即便帝国存在时期,每个区域基本也是自治型。在中世纪的欧洲,城市的政治主体便是商人,城堡里是贵族,即封建时期的封建主。
商人的强大是欧洲城市的特色,最早的城市也是由自由的手工者和商人建立起来的。商人也即后来的资本家履行的主要是经济功能,但经济力量导致了商人的政治力量。
商人是封建社会的掘墓人,商人唯利是图,市场越大、利润越大,一方面决定了城市商人发展到一定阶段必然产生巨大的冲动去冲破城市的边界,创造更大的市场,之后又要冲破国家的界限,为的都是创造更大的市场,为产品找到销路。
另一方面,商人经济实力的提高,也必然要求政治权力的提高。特别是中世纪欧洲 ,国王也有扩张的冲动,而军费的来源,一部分是来源于向商人的借贷。在这个过程中,国王不断让渡政治权力。
02 经济力量壮大引起失衡
商人需要更大的市场,需要市场的扩张。国王需要更大的领土,需要领土的扩张。两种力量合一,再者走到了一起。
国王统一领土需要金钱,商人不出钱,国王就没有钱做统一事业。商人为保护自己的私有产权,就要和国王签订合同,私有产权的保护就是国王和商人之间的契约。
仅有契约还不够,如何保证这个契约延续呢?商人的第二步就是要求分享政治权力,这就是西方最早人民主权概念的来源。当时,所谓人民的主权,仅指有钱的商人,而不是社会大众。这个结局就是商人占据了议会,议会产生政府,也就是商人产生政府。
从这个意义上说,在欧洲是商人驯服了政治权力,资本主义是封建主义的掘墓人。商人开始分享政治权力的第一个人民群体。
资本依靠国家的力量而成长 ,但当资本成长之后,便走上了寻求自治之路,即要逃离政治的制约去寻求自身独立的发展。而资本寻求独立的过程,也造就了经济、政治和社会等诸关系的急剧变化 。
商人借助政治力量取得了国家的统一市场,商人也成为政治的基础,掌握一部分政治权力,实际也是政治和资本的合一。
在这个阶段,资本唯利是图,整体社会都沦为资本的牺牲品。
马克思、狄更斯等欧洲学者、作者笔下都深刻描绘过原始资本主义崛起 对社会所造成的冲击性影响,经济力量的壮大引发社会的严重失衡。
在这种失衡状态下,反资本的社会运动开始兴盛起来,最终经过博弈和抗争,以资本和社会之间达成新的均衡而结束,即欧洲慢慢成为福利国家的起源和过程。
从此可以看出,从原始资本主义到后来福利资本主义的转型过程是一个政治过程,即政治力量 、经济力量和社会力量三者互动的过程。
社会力量的要求是,追求至少是体面的生活,如更高的工资、更好的工作和居住环境、更多的教育等。也就是后来所说的人权。
资本力量本身也在自我变化,有两个动机:
一是资本需要社会稳定。只有社会稳定,才有稳定的市场。资本投资才能预见到未来的收益、利润,实现自身的发展。世界上第一份社会保障就是产生于脾斯麦的德国。
二是资本即需要剥削工人,也需要稳定的消费者消费起更多的产品。如,福特在创造流水线生产的同时,给予工人更高的工资,让工人买得起汽车。
资本控制生产,也只有经过消费者的消费才能产生利润。消费市场分为内部和外部。当内部市场饱和时,资本才走上对外扩张 的道路,需要全球更大的市场,即全球化的扩张。
03 社会力量崛起引起新的失衡
政治力量的基础是变化的。
早期君主专制的基础是贵族、国王。
商人崛起之后开始与贵族、国王分享权力,商人是第一个参与到政治过程的群体,也是民主化的主力。
当政治权力不再局限于资本的时候 ,政府开始偏向社会。一人一票制的出现,社会大众拥有了更大的政治权力。
随着选举权的扩张,从当时只有财产者、纳税 者拥有政治权力外,从少数人慢慢扩张到多数人。逐渐扩张到工人,这个过程也是工人阶级中产化的过程。
二战后,政治力量与社会力量的结合促成了福利社会的大发展。也即社会力量崛起。福利社会的发展一方面强化了社会力量,同时也表明资本、政治和社会三者之间的失衡。
福利主义造成了资本空间的收缩、大政府和强社会的出现,也就是社会力量的壮大,与政治力量联合,造成资本力量失衡。
社会力量崛起、政治力量走强,资本力量失衡,资本就开始走向外部市场,即全球化的开始。资本的全球化使其逃离了本国政府和社会的控制,在全球范围内如鱼得水。
全球化造成的结果是,即造成了新的资本力量、政治力量和社会力量之间的失衡,即收入分配的巨大差异和社会的高度分化。
资本获得的比例远远超过劳动所得的比例。
全球化就是全世界的资本力量联合起来,造成了全球性的更大的贫富悬殊。资本力量更加壮大,中产阶级减少、社会大众不满、政客们抬出民粹主义。
资本在全球化得到的收益导致资本力量的壮大,引起新的失衡。
在这个背景下,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西方今天兴盛反全球化、贸易保护主义和经济民族主义思潮和民粹社会运动了。一切都是因为资本力量壮大引发新的失衡。
04 结语
未来的变化,还将在此三者间的博弈,从失衡走向均衡,再走向新的均衡,个人应以此作为个人作好未来的预测和未来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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