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那天,我突然想起在北京时同学Helen讲的几天前的经历,虽然这段经历与情人节没有一点关系。
这个故事与疫情有关,与友情有关。
2020年一开始,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给全国人民的正常生活按下了暂停键,人们由最初的恐慌、迷茫、不知所措,到听从政府指令,自觉自愿居家隔离,这一隔离便是三、四个月。即使后来逐渐解除隔离,人们还是保持了高度的戒备,无事还是尽量少往来少走动。
Helen曾经在首都一所大学工作过几年,期间得到单位一位大姐的不少关照,两人成了忘年之交。一来二去,Helen也认识了大姐的爱人。每次去大姐家,都会得到他们夫妻二人的热情招待。
后来,Helen辞去公职,去了外企。再后来,Helen自己开公司,当了老总。
当了老总的Helen一直不忘大姐对她的好,每年春节一定会买了礼品去给已经退休了的大姐拜年。
2020年春节,因为疫情,她只能与大姐隔屏相互问候与祝福。
11月份的一天,工作清闲下来的Helen突然意识到好久没有与大姐联系了,就打电话问候她的近况,并告诉她第二天去看她。
听说Helen第二天要来,大姐非常高兴,也非常激动,第二天一大早就与老伴儿准备包饺子。
有时候,安慰只需要一个拥抱Helen进门后,像平常一样,礼节性地主动拥抱大姐的爱人,不料这位老兄却紧紧地将她裹在怀里不愿松开,她感受到他的依恋,可是当着大姐的面这么抱下去,怎么得了!
她对大姐的爱人一直很敬重,从未有过任何逾越正常朋友之情的想法,她可不想让大姐产生误会而不开心。
她赶紧松开他,转身去拥抱大姐。刚才在楼下见到大姐,俩人只顾着高兴、说话,竟忘了拥抱。
三个人坐下来聊了会儿天。Helen知道大姐最爱听她神侃。Helen有着极好的口才,讲起话来眉飞色舞,我们上大学时,同学们最爱围着她听她摆活。
大姐去了卫生间,留下Helen和大哥,俩人坐在各自的椅子上微笑着,你望着我笑,我望着你笑。
他站起身,向她这边走来,她以为他要去客厅取东西。没想到,在经过她坐的椅子时,他突然俯下身,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嘴唇。
她一下子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大脑像缺了氧一样反应迟钝,神志有点恍惚,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在梦里。
如果是平时,如果是任何其他人这么对她,性烈的她肯定会甩手赏他一个大嘴巴,可是,对于一个八旬老人,她实在下不了手。
Helen感到很尴尬,但愿大姐没有看到这一幕,她心里暗暗祈祷。
大姐出来时,她尽量显得若无其事,大声地和他说话。
有了刚才胆战心惊的一幕,Helen再也不敢单独与他相处,大姐走到哪个屋子,她就跟到哪个屋子,生怕一不小心大哥又会情不自禁做出过分亲昵的举动。
该到告别的时候了,大姐一再挽留让她多待一会儿,可是她想在下班高峰期前回去。
当她走进小卧室去穿外套的时候,他也跟了进来,殷勤地帮她递上外套,趁她猝不及防之际又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
这一次,她没有像之前那么恐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大姐送她下楼,他的腿脚不好,就在电梯外与她告别。
到了楼下,Helen对大姐说,从她与大哥的拥抱中,她能感受到他非常孤独。
大姐说,他与世隔绝得太久了。自有疫情以来,除了两个女儿周末来看望他们,至今家里没有来过任何人。他的腿不好,也不愿下楼,与外界几乎失去了联系没。你来了,他比我都高兴。
听了大姐的解释,Helen释然了。既然这样,亲就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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