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的脸上,有种温暖的舒适感。此时床上只剩下我一个人,1米8的床显得有些空荡。我卷起被子身体翻转了一圈,床上依然还有他的气息。我嗅到了他枕巾上还遗留着海飞丝的洗发水味道,用小脸亲密地摩挲着他的枕巾。真好闻,我不禁莞尔一笑。
“旁人从不赞同,连情理也不容,仍全情投入伤都不觉痛……”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响起,是我喜欢的女歌手杨千嬅的粤语歌《勇》。我睡眼惺忪伸了一个大懒腰,揉揉还想闭合的双眼,就伸手去床头柜上拿手机。不经意瞄了一眼床头柜上放着的合照,我的心情瞬间由阴转晴。
我拿起手机,滑动屏幕一看都已经7点零五分了。“喂!”我刚拿起电话,他的身影出现在了卧室门口。
我扁着嘴,眉头深锁着,朝他做了个哭脸,然后把右手食指放到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他便转身走了出去。
“公司8点半举行一个临时会议,张副总说有重要事项宣布。”安晴在电话里头说。
“放心吧,我知道了!”5分钟之前,他已经接过电话通知了。我放下电话后,又立马倒在床上,眼睛可是张开着,对着天花板上的一盏月亮灯发呆。他再次站在门边,“你知道了吧?你说,我们是不是浪费公司资源,通知个会议还得打两个电话。”
“本小姐乐意,我每天为公司创造那么多利益,公司为我花几毛钱电话费都不肯,这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我不屑地说。
我从床上滚了起来。这时我看到了床头墙上挂着的一幅字画,写着“劳其筋骨”四个大字。这是由LED灯制作成的,一按按钮就会闪闪发亮。敢情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写照。
我只需走两步拉开一道白纱窗帘,走出来就是一个阳台。住在低层的三楼,往阳台一站,外面尽是绿树萦绕。微风迎面而来,早晨这个时候的风,温暖中透着些许凉爽,暖人不伤人。
他见我慢悠悠地翻箱倒柜找衣服,就开始催了,用手指了一下左手上的手表。其实昨晚早已为自己搭配好,并挂在室内晾衣架上。女人啊,这个最为神奇的动物,一觉醒来,就能把昨夜精心搭配的完全推翻。
我用3分钟极速穿戴好衣服。一袭黑色背心中长裙加黄色针织中袖套衫,在这初夏时节,不冷也不热,刚刚好。“貌美如我,你可赚到了。”我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送出飞吻,说话的声音故意让他听到。
“是啊,我的心肝宝贝,抓紧时间了,把公事办好,晚上好早点下班,我们再好好做自己的私事。”
“诶,我们有啥私事可做哈。”
“那当然是做我们爱做的事呗。”从房外传来他说话的声音。
我只哈哈大笑了三秒,不再接茬。梳洗过后,就拿起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对着镜子开始捣鼓。我先往脸上淡淡喷上一层保湿水,然后用双手轻轻按压小脸,正往脸上抹着保湿霜的时候,他拖长声调再次提醒我。
站在房间门口的他,半个身影出现在我的镜子里。我此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看见他系着我们在家乐福买的哆啦A梦围裙,手上还拿着来不及放下的炒勺。我不禁一笑,给嘴唇涂上当季流行的流沙色口红,抿着嘴巴微微说“再给我3分钟”。
房间的推拉门一开,我就摆出一副顾盼生辉的优雅表情,“你看,我今天值多少分。”
“又来送命题了。身为我的女人当然得100分啊。”他故作讨好,说完还往我身上闻了闻,“柚子女神出阁咯。”
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我就嘿嘿笑了。我用的是欧珑的情柚独钟,从来都只独爱柚子味的香水。这款香水前调是葡萄柚、橘子和黑加仑;中调则是橙花、薄荷、玫瑰;后调就是琥珀、香根草和鸢尾花。
对于柚子,我有一种莫名的喜爱感。我喜欢这款香水对柚子的还原度足够高。喷在身上,慢慢凸显的那种彷如初恋般酸酸甜甜的味道。夏天使用真是十分应节。
他去厨房把刚煎好的两碟鸡蛋端出来。看到他向我投来一抹浅笑,天啊,这能摄取我灵魂的笑容,我的心顿时如棉花糖遇热,融化了。
我坐下来便拿起餐桌上的一碗粥吃起来,咸蛋瘦肉粥,入口绵滑,我的最爱。“果然我的鞭策是有效的,你看,这厨艺可是越来越有进步了。”我向他举起一个大拇指。
“咸蛋吃多了不好。”他再次跟我说这样的话。我才不管呢,人生在世匆匆来去不过数十年,喜欢吃的都不敢吃太悲哀了。我看了一眼他碗中的白粥,我们这一南一北的人,连早餐似乎也是南北泾渭分明。
但我爱,我爱他暖心的风度、爱他比我成熟、爱他见多识广、爱他半桶水的冷幽默、爱他1米8的身高、爱他那双大长腿、爱他说话的腔调、爱他老侧着头思考得沉迷的样子……我莫名其妙傻笑起来。
“睡傻了呢。”他扬起手在我脸前晃了晃。我依然是笑,然后垂下头来用筷子夹起鸡蛋放进嘴里。我仿佛都能看到他煎鸡蛋的样子,热锅放油,在最合乎的温度倒下鸡蛋。然后拿起不粘锅轻晃两下,放下翻转一下,上碟撒上薄薄的一层细盐。盐分随着热度融化,与鸡蛋浑然天成般结合,恰如其分。
他吃东西的速度一向很快,尤其是今天不断用眼神扫视手表上的时间。他这个人对工作非常上心,守时也是他的一个优点。但他没有催我,知道我吃东西不能快,一急就会呛到。
就在这时,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拿起来点开一看,就笑了,递过来给我。
“亲爱的早安,美好的清晨如花般娇艳,我的祝福随曙光送到。愿你一天安好,我永远在你的后边支持着你。”今天是第49天,他手机天天收到这样的短信。
“是不是有人在暗恋我啊。”他已经吃完了,开始收拾碗筷,不忘得瑟地说。
我抬头看了看他,确实是英俊潇洒,一双大长腿,面容洁净,深邃的眼窝,拥有高挺的鼻梁。用《诗经》里的诗来说就是“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我不由得暗暗一笑。“诶,你故意把人家10086设置的吧,你行啊你。”
“你怎么对我就这么放心呢,我有点失望了。”他把洗洁精倒在洗碗池里,用抹布擦拭碗筷,手上满是泡泡。水龙头的水一直开着,我听着稀稀拉拉的水声,那般轻柔,感觉水是软的,绵滑地从他的手心流过。我的内心生出一种安然,也许这就是人间所谓的烟火气。
“你是不是人家要提炼仙丹的蜜丸子啊,七七四十九天,你小心日子到了要被俘获了。”我笑着说。
“这你还不赶快打救我,还笑。”
我笑得更欢了,把头都仰在桌子上。
我们是个开放式厨房,小餐桌就在边上。我看着他的后背。他稍微弯着往前倾的身子,厚实的臂膀,干净利索的短发,我突然有一种满足感。今天他穿了一件浅蓝色衬衫加黑色西裤,还有那双去年“双11”我给他买的骆驼休闲皮鞋。
我放下了碗筷,呆坐餐桌凝视着他。他偶一回头看我说了一句,“发什么呆呢,完了把碗筷拿来我洗了。”我遵命收拾好碗筷拿到厨房,他抬起明亮的眼睛看了看我。水泡溅到他的脸上,他刚想拿起手来去擦。我看到了,不由自主就把手放到他脸上,给他把水泡擦走。
我准备走开的时候,又转身走近他,忍不住从身后抱住了他。
“但愿岁月安好,我愿意一直陪着你,林哲。”我伏在他后背轻声呢喃着。
他听到了,只是哑笑。我感觉到他胸膛匀称的呼吸声,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暖暖的,就不会说出来。他就是这样的,一直都是这样的,虽然有时候他显得那般深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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