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曾有句话说,人前热闹的人,转身便会是苍凉。
叶就是那样的人,搞不好我也是……
那天凶完他,等避开人群,我一直在自说自话“凶人家干嘛?干嘛凶他…你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还敢凶?” 为此,我找不到答案。大概是,一旦心里有了隔阂就真的再也走不近了,我自始至终都只想要一句道歉而已,但他没有,因此我耿耿于怀。我看不透他,害怕再次成为那个输家,所以我只得不看他。
“你要多理解一下你学长” 、“你要多理解理解我”、 “我们也没办法,所以请你要理解”,这是我回来之后,从老师、领导、同事口中听到最多的话… 其实我们谁都想要理解。可现实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谁也没法理解谁,各人有各色范围。有趣的是,想要理解的却鲜少能做到对别人的"理解"。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酒店就是一个小江湖,是个是非之地。
关于他的流言我有听过的…原来他也是个风评不太好的人物。大概同我一样吗?受过流言蜚语的伤害,我早发现他也常常是独来独往。有人讲好,就一定有人讲坏。人,本无完人。我就是诧异于一个能被我那么喜欢的人,即使知道他恢复单身,都能让我保持有意疏远,刻意后退,后来更是直接忽略…心情不美丽了,还凶一顿。
老师们多少知道我俩不合,也从中试着调和过。尤其是吴教授,知道我那次发微信给他没大没小的,都开始关心起我的婚姻来。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淑霞,答应我。要改改脾气,以后走入婚姻,对伴侣可不兴像对你远兵学长一样说话…” 彼时感动于吴教授为我的深谋远虑,我缓缓点头表示同意,内心深处却想“得亏那厮不是,不然没他好果子吃!” …
试想,小两口闹矛盾闹到长辈那去了,不用说,这男的都没啥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这种男的,不是妈宝就是怂得像个包。我看不上,这辈子都看不上。
说来也怪,是这厮的国民度比较好么?感觉老师们都来劝我。而我超想说,劝我没用,我超倔。再说他不也连名带姓喊我?对我说话能动脑就不走心,跟个谈判似的。谈判失败,那就…吵一架。什…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那我就拜拜,不跟你们耍了。
平心而论,吵过一架在我心里会完全败好感吗?不会。因为我无论夸他还是骂他,潜台词都是我还喜欢他,放不下。一个不靠颜值单凭细节入了心的人最难忘,或许无关乎情,便是无情也断肠。喜欢他这件事,我瞒过了所有人,老师们不知,故我不怪。
我曾读到过一篇文章,那里说姑娘们不要动不动地就情呐爱呀的,一个成年男性他没有那么多爱情来和你谈。当时我一看就正中下怀。还真是这样,成年人的世界确实是要更加复杂,感情自然也不会是崇尚有情饮水饱的,更多的是权衡利弊。
以前在导师组,俊哥时常告戒我们,不要找酒店的,你职位比他(她)高,管着他(她),他(她)不服,他(她)职位比你高,管着你,你又容易委屈~不在同一个酒店吧,又异地,也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所以就很麻烦。
对此我是认同的,不是一般的认同。
如果能早点遇到他就好了,那样我们或许不会各人有各色范围,我亦不会生他的气,一番权衡利弊选择离得远远…可惜没如果。
爱,就大胆爱;恨,便放胆恨!我向来如此,爱憎分明。
可能是读了些书,也刚刚见识完酒店那里的阴暗面,看问题都难免会有些偏激、戾气和带个人情绪。对于与我持对立观点的那些人也会非常强势,缺少包容。我明白这也属于人成长的一个阶段,有些“愤世嫉俗”。
以前我不这样的。就像燕霞那时形容我的,你眼神看任何人都是冷的,唯见心仪的人望向他的眼,都会自带柔光效果。或许吧~喜欢与否是那么的直接跟热烈。这就是还在象牙塔和步入社会之后的变化。以前喜欢一个人,我肯定首先看对方的“硬件”如身高、长相、肤色这些的,很浅层的面。很少看那人善良、踏实、责任心、做事靠谱等深层次些的内在。
大概就同网易云那句热评:想想人有时候也是可怜,喜欢的人得不到,得到的不珍惜,在一起的怀疑,失去的怀念…终其一生,都满是遗憾。可那个能让我开始去关注内在的人终于在企业出现,没有“喜欢的人得不到”也谈不上“失去”,更是几乎每天都能够看见… 可我要说反话,我要冷漠,看起来很烦他。这是不是比网易云热评更遗憾?
我想我大概跟他拥有世界上最稳定的关系,那就是没有关系。虽没有吃瓜群众们想象的那么糟,至少在刚过去不久的集中培训,人多嘴杂的场合下(佛冈那边的过来和我们一起),我还是愿意配合他,给些基本尊重的。他可以点我名,我不积极但起码接话。
“经常性忽略,限时性交流”就是我和他心照不宣达成的一种默契。会议室我去早了,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除进门,他会说一句“这么早”而我仅对他施以一惯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外,全程都再无交流。
从主讲台到我坐的座位都不知道隔有没一米五的距离,我却感觉彼此离得好远…像神话故事里王母娘娘拿出金簪在牛郎织女面前划出来的那条很难飞越过去的河,横在了我和他之间那样。对一个人有戒心,我就很难热情,连同心底那份本就没有来由的喜欢都开始有些“沙子里淘金,垃圾堆里淘宝”的荒谬。
我这种行为不坦荡,连母亲都看不过眼的那种。我的母亲,她是第一个知道我喜欢他的人。刚意识到我对他有种别样的情愫那会,我很慌,不知道怎么办…那不是我。
或人或物,不是我的,我从来不会去要更不会去抢。可那如诗经《关雎》里的“寤寐思服”又让我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我。当我第一次跟母亲敞开心扉。她问,那学长喜欢你吗?我说应该是不喜欢的。那他很帅吗?母亲又问。我说,他不帅,但身上那种气质很吸引我。随后母亲对我一番语重心长的教导“感情不是菜市场买菜。你想要土豆就能找到土豆,喜欢白菜就可以买到白菜,俩人的感情讲究两情相悦。”后来我告知母亲,学长现如今单身,她又鼓励我主动去了解去追。挺感谢母亲的,在我那时感觉悒郁的时刻给予我指引。
在我的情感方面,母亲向来很开明,有别于大多数的父母。别的父母可能对自己女儿的教育都是女孩子要矜持,不要主动什么的,她不一样,她会告诉我说喜欢就要去争取,主动和心仪的那个人相处,态度要不卑不亢,即使被拒绝也没有关系。我有我喜欢的权利,而他有他拒绝的权利,唯一要求我不要逾矩。我就在母亲的这种开明里,一直保持自尊自爱,没有在年少无知里犯过错亦没有为“年少无知”这四个字买过单,顺顺利利地到了可名正言顺去谈一场恋爱的年纪。
玫瑰到了花期,我却怂成一个苞,就有些开玩笑的意思。
上午刚凶完他,下午就又遇到了。这可能就是同在一个的酒店的烦恼。作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社恐,休息日我当然是一觉入黄昏的。醒来五点整,叫上同伴一起下去员工餐厅吃饭。
临近中秋,人力资源部在给员工们发月饼和柚子,好生热闹……
刚进去呢,就看见了走在我前面的他和W学姐,看着那挺直的背,想到他中午不来和我说话,我突然想使坏在后面掐他一把,都快步跟上去了,考虑到身旁的同伴和周围的众目睽睽,我最终作罢。轻飘飘地像朵云悠然越过他,打卡吃饭去。到底是怂,可能怂是我面对喜欢的人时怎么样都改变不了的特质。
俊哥那个下午有打电话过来给我,为三方协议还没有寄回学院的事。末了还不忘了问我最近在酒店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说那些人要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找他(她),听着老师的话,我默然就湿了眼眶。
我一直都在成长但从未有一天曾真正长大不是吗?从新生见面会开始认识俊哥,分到他的导师组上,我这个学生就要比任何一个都要他操心许多。下了企业,依旧是他重点关注和保护的一位。我突然感觉挺对不起这位老师的。对他的关心,我只有故作轻松,说我在酒店一切都好,没人敢对我怎么样。刚结束通话没多久,前脚刚回办公室的叶经理那厮,竟然又从办公室过来了。很意外啊~竟然是来找我的…到了我身边问三方协议的事。我猜俊哥也是有打电话去问他的,我说在W那。他说在那吗?我点点头,说本来那天下午都想直接寄过去的了,W说放她那就行。“这样,那我问问她去~”,说完那厮一溜烟地走了。
目送他风风火火的背影,我有些摸不着脑袋:同一个办公室,又是他下属,都互相不通信的?
………
那边发月饼的还在热热闹闹,我不感兴趣,只专注干饭。就是领物品那张单上的名,我都懒得签。同伴忍不住劝我,还是过去领一下的好,说她真的怕一会他们又针对我。对此我有些生死看淡般的置若罔闻。
W学姐不知是自发还是受人指使。我不过去,她就把物品和单直接给我拿过来了,说公司福利,每个人都有…然后让我收了柚子和月饼,顺便签个名。对此,本意我还想倔,考虑到她和我无冤无仇,不可得罪她,我后面还是乖乖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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