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翔：今晚我将离开，如果看到，如果有空，见个面吧。
成翔看到手机上的紫杉发的信息，手微微发抖。紫杉就像一只鸟儿，飞来飞去，从不眷恋，从不停留。
成翔没有回复，他开始刮胡子、洗澡、收拾房间。脑子里闪过三年来跟紫杉相识相处的画面。
因为工作关系，紫杉隔几个月来阿萨市出差，在一次朋友聚会时，他们认识了。
那晚是万圣节，女孩们脸上化着奇怪的妆，成翔看不清紫杉的长相，她一头长卷发，喝酒一举杯就一口下肚，舞曲响起，她和女孩们跳得很欢。她热情又神秘，看着她灵动的舞姿，成翔对她产生了无比的好奇。
聚会结束，男士们送女孩们回家，到最后，车里只剩下成翔和紫杉。紫杉说：“去海边走走好吗？”
已经是夜里两点。成翔和紫杉走在海滩上，月亮很亮，快十五了，银色的月光洒在沙滩上，海浪一浪接着一浪涌向岸边。天地间只有海浪的声音和风声，寂静的夜，好似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个人。
紫杉看着海，站着一动不动。成翔不说话，陪着。刚才疯狂跳舞、豪迈喝酒的她，此刻安静恬淡的她，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呢？
风很大，成翔说：“走吧，别吹感冒了。”
紫杉回头对他笑笑：“谢谢你愿意陪一个陌生人半夜看海。”
“谢谢你信任一个陌生人，愿意半夜跟他看海。” 成翔看着她化着浓妆的脸，“我想看看卸妆后的你的脸，我想记住真实的你的样子。”
紫杉沉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过了两分钟，“我同意了，走吧。”声音里带着奇怪的决绝。
紫杉租的公寓就在海边，成翔送到单元门口，想起来该要紫杉的电话号码。他要过紫杉的手机，按下自己的号码，呼叫，在自己手机上存下紫杉的号。
道别，成翔看着紫杉，“你进去吧，你进去我就走。”
紫杉说：“一起上去吧！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睡沙发。不是想看我卸妆后的样子吗？过几分钟就可以。”
成翔有些忐忑，跟着紫杉上楼。
紫杉租的是单身公寓，一个卧室一个客厅，房子很小，落地窗正对着海。沙发上堆着很多衣服，房间有些凌乱。紫杉飞快拿走沙发上东西，请成翔坐。
成翔当晚也喝了酒，刚吹了海风，头有点晕。等了紫杉几分钟，不见她出来，他倒在沙发上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成翔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被子。天亮了，他坐到窗边看海，清晨海面上天空一半蓝一半粉。“很好看，是不是？我最喜欢看清晨的海面。”不知道何时，穿着睡衣的紫杉站在旁边。此刻她完全素颜，眼睛清澈明亮，嘴唇苍白，头发温顺地垂下。
成翔盯着她，看得发呆。一个人怎么白天跟晚上差别那么大。
“咳咳，再看，我要收费了！”
“你不化妆比化妆好看一千倍” 成翔由衷地说。
“谢谢，这大概是一个女生听到最好的赞美了。” 紫衫淡淡一笑，“吃早餐吧！”
2
成翔喝着小米粥，想起那天早晨在紫杉家，看着紫杉往自己的粥里倒一点番茄酱，倒一点老干妈，她津津有味地吃着又酸又辣红的一碗粥。“你的吃法还真奇怪啊！”
“我这个人就很奇怪！”她嘿嘿笑着，淘气得像个孩子。“你喜欢吃什么菜，告诉我，我练练，等我准备好了，做给你吃，感谢你深夜陪我看海，还有，谢谢你昨晚没有扑上来，你跟别人不一样。”
“我爱吃：麻辣牛肉、青椒炒鸡蛋、夫妻肺片、醋溜土豆丝，喜欢喝西红柿蛋汤，只放一个西红柿很清的汤。” 成翔想到她系着围裙给他做饭的样子，脸上不由得满是憧憬。
“嗨，我警告你，不要爱上我，你抓不住我的，爱上我，你会受伤。”
认识的第一个早晨她就对他发出这样的警告。
他还是不可救药地沦陷了。
因为她太特别。循规蹈矩的人那么多，她对他来说，是一朵神秘的花儿。
她在本市和外地之间来回飞，她会夜里两点喝多了打电话给他，让他去接，哪怕第二天清早有重要工作，成翔也会去；她不忙的时候喊他陪她逛街，做头发，他会推下所有事前往。
一个周末逛一家饰品店，是很便宜的项链戒指耳环等。她站住，回头看他：“给我买礼物吧？”
“好，你挑！”
她挑了一对坠着蜻蜓的耳环，结账的时候她又看上一只戒指，宽的银色的戒面，“像不像那一夜的月光？”她问他。
他笑着拿过来交给店员付账。
他说：“这些东西都太便宜了，你不怎么会戴的。”
她兴高采烈地戴上新买的戒指、耳环，“价值大于价格，意义在于是谁送的。”
经过西班牙服装品牌“ZARA”，她指指里面，“再给我买件衣服？”
他点头。她很快选了一件宽大的蓝色马海毛毛衣。“好看吗？”她朝他眨眼。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成翔心里暗暗下决心，要努力赚钱，以后买更贵的更好的东西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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