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秋,费城。某天的午夜,林克莱特走进一家玩具店,遇上一位叫“艾米”的女孩。从那一刻开始,直到凌晨六点,他们四处闲逛,调情,聊艺术、科学、电影,聊所有的东西。
“我要把它拍成电影。”林克莱特说。
“‘它’是什么?你在说什么啊?”
“它就是‘这个’,这个感觉,这个在我们之间流动的东西。”
此后,他们分隔两地。
1994年,艾米死于车祸。
1995 年,欧洲大陆,一辆疾驰的火车上,美国青年杰西结识法国女学生赛琳。吵架的夫妻总会成为别人的谈资,他们开始聊天,相谈甚欢之下,赛琳跟着杰西在维也纳下 车。他们在公交车上玩真心话,在CD店听音乐,在游乐场坐摩天轮,在游戏厅骂前男友/前女友,就连墓地也留下他们的身影。一路四逛,有戏剧演员约他们看 戏,有占卜师给他们算命,有流浪诗人为他们写诗,有练琴者替他们配乐。钱花光了,也阻止不了他们。在一间酒吧里,杰西骗走老板一瓶红酒,赛琳偷走老板两个 酒杯。倒霉的老板。他们在公园的草地上度过剩下的夜,直到黎明破晓。
“五年?太长了!”杰西道。
“太可怕了!像是经历社会变更。一年怎么样?”
“一年......半年。”
“半年?”
2004 年,巴黎,杰西成为一名畅销书作家,在一家书店开读者见面会,他把与赛琳的邂逅写成一部小说。赛琳闻讯赶来,与其相遇。日落之前,杰西要赶飞机回美国,他 们只有一下午的相处时光。两个人都已经步入中年,杰西有了一个儿子,赛琳在环保组织工作。他们从当初的半年之约,谈到社会的处境、个人的责任,从分别九年 的经历,谈到对男女关系的看法。杰西抱怨婚姻的不满,赛琳变得神经质,他们被现实洗礼,也在对抗世俗。在日落黄昏前,杰西到赛琳的住处,在他的要求下,她 抱起吉他,为他哼唱了一首歌。
“你是不是每次不管谁来,就在歌词里换个名字?”杰西问。
“Yes, of course. ”
2013 年,希腊伯罗奔尼撒,杰西和赛琳受邀来此度假。杰西离婚了,和赛琳有一对双胞胎女儿。他老了,她胖了,唯一不变的是,两人依旧有趣。两个有趣的人,生活便 不会少了乐趣,他们有创造浪漫的能力。杰西偷吃女儿的苹果,赛琳拍下“罪证”;杰西和友人在海边谈论文学与人性,赛琳像司令官指挥女儿的活动;他们一起在 海边倒数看日落。
他们与友人进行一次趣味生动的聚餐后,朋友为他们单独订了旅馆。他们走过荒地,穿行于老房小巷间,相互调侃,谈笑风生,欣赏着苍 黄古朴的地中海风情小镇。到达旅馆,却因为杰西儿子的来电,引起争论。杰西想搬回美国,多陪儿子,赛琳却想留下来工作。矛盾不断升级,他们终于爆发核爆式 的冲突,赛琳摔门而出。在午夜降临前,杰西使尽幽默,软磨硬泡,把她哄了回来。
“但你若要真爱,那么就是这了。这是真实生活,不完美,但真实。”
三年前,林克莱特得知艾米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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