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来一直忙着,搬回城中村的事便拖到了周日。
行李略多,一次拿不完,李大狗又跑第二趟。进门时,几个室友正在聊天,母昌瞧见他进门,那张猥琐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斜着眼看向李大狗。
“我跟你们说,以前我养的一只黄狗,一吃饭就围着桌子转,烦人得很,后来你们猜怎么着,我狠狠地踹了它两脚,他就灰溜溜地跑了,哈哈哈。”他大声笑着,虽是跟室友说话,但眼神始终没离开李大狗,就差把“指桑骂槐”四个字贴在脑门上。
与母昌闲聊的人面面相觑,脸色阴晴不定,没敢接话。李大狗紧皱眉头,装没听见,拉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想上个厕所。
“从那时候起,那条狗就哑巴了,林北骂它都不叫……”李大狗刚从外面进来,寝室里又响起母昌那放肆而夸张的笑声。
一次也就罢了,还说,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大狗猛地将衣架摔在床上,沉着脸朝母昌的床位走。几位室友见大事不妙,怕被牵连,连忙起身散开。
母昌慌了神,一面往床的角落缩,一面紧张兮兮地盯着李大狗,哆嗦着说:“你,你要干什么?”
“他妈的,老子忍你很久了,给脸不要脸是吧?还讲,狗杂种!”李大狗冷嗤一声,大步上前扬起手掌狠狠地甩了他两个耳光。
母昌被打蒙了,愣愣地看着李大狗,没敢吱声。李大狗盯着他看了一分钟,摇摇头,吐出“怂包”两个字,转身回床边继续收拾余下的行李。
李大狗表面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实则心里有些后悔了,毕竟打人是犯法的,一时爽快,可能回引发严重的后果。不过,打都打了,后悔也没用,不如等母昌出招,找人打回来也好,报警也好,李大狗都接下,大不了进局子里蹲几天。
把东西全装进黑色行李袋后,李大狗坐在床边抽了支烟,这才大摇大摆地离开寝室。到宿舍楼下时,正好碰见同寝的工友,工友问起搬走的原因,李大狗淡淡一笑,说寝室的床又硬又窄,自己睡不惯。
工友似懂非懂地点头,向李大狗散了一支烟。李大狗将烟夹在耳朵上,与工友闲聊几句后,拎着行李袋走进停车场,骑上电动车缓缓离开工厂。
上周换了块电池的缘故,脚下的电动车总算没再出毛病,估计又能再坚持一段时间。等电池再不经用时,李大狗想直接换辆新的,因为换电池着实划不来,上次叫车行老板过来,人工费暂且不提,光电池就花了一百多,那可是他一天的工资。
回到城中村,李大狗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打扫卫生,才十来天的工夫,屋里就挂满了蜘蛛网,地上铺着灰尘和老鼠屎,卧室的蚊帐都被咬出了几个洞。
架子床空荡荡的,被褥是李大狗搬去厂里的第二天回来收进柜子里的——瓦房中老鼠肆虐,要是不妥善安置好,准会被糟蹋得不成样子。此时,棕垫上就趴着几堆臭气熏天的老鼠屎,有的还干了,一看就知道落在床上的时间已不短。
这群小偷实在太狂妄,趁李大狗不在,把屋里弄得乱七八糟的,简直没眼看。李大狗心想,一定要抽个时间去镇上买点老鼠药来对付它们,让它们明白锅儿是铁打的(类似于不见棺材不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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