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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灏楠一走,江念晨紧绷的神经立刻都轻松了,穿鞋下地走到窗前,阳光灿烂,又是一个艳阳天。
不过片刻之后就觉得浑身酸胀,尤其后背,定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昨晚慕灏楠太狠,怎么疼怎么折腾,恨不得拆骨入腹,天天灯红酒绿还这么欲求不满,也不怕精尽而亡?
但随之而来更难受的却是肚子咕咕叫,江念晨想起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都没有吃东西西,更要命的是,突然昏倒之前,钱包锁在工具箱里没来得及拿,手机又摔坏了,现在身无分文,江念晨好心情没到十分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重新趴在床上,饥饿难耐,欲哭无泪。
江念晨躺下又坐起,坐起又躺下,一边跟饥饿作斗争,一边不停琢磨该怎么办?
琢磨半天什么法子也想不出来,却是越琢磨越是凄凉,那些仿佛遥远其实又不算太远的回忆再次如同藤蔓一般无声无息地缠绕上来,渐渐厄得她不能呼吸。
她将脸贴在枕边,眼角渐有湿意,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她以为所有的泪水在那个漆黑的夜晚都流尽了,原来还没有。
因为还有眷念,还有期盼,对那个原本应该是她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人,原本应该最值得信赖和依靠的人。
但即使这么无助,这么悲凉,她也终究没有勇气去打扰。
她们终是咫尺天涯,终是如同陌路,今日过后,她再不会想起。
眼泪越流越多,却不愿用力气抬手去擦,也不想阻止自己痛痛快快地留一次眼泪。
忽然,头上覆上冰凉触感,江念晨下意识瑟缩一下,又坐了起来。
慕灏楠不知何时去而复返,桌上也多了两个热气腾腾的一次性饭盒。
"吃饭!"慕灏楠面无表情,语气似恼怒又似无奈,恍如如多年前对着小小的霸道。
江念晨很想有骨气地拒绝,但摸摸肚子,还是胡乱擦把脸,慢腾腾下了床,没骨气地拿起汤匙和筷子,安慰自己,连最凶猛的藏獒在他面前都没有骨气和面子,自己一个小小女子在他面前还要什么面子和骨气。
想起霸道,江念晨一阵钝痛。
江念晨第一次跟随慕灏楠去他公寓,走进小区时以为他的房间定是豪华宽敞光亮鉴人,结果一进屋目瞪口呆。
房间倒是足够大,顶层相临的两套打通,却与奢华无缘,满目黑白灰色调,简洁异常,可是那满地纸屑、棉絮,还有左一只右一只被咬得面目全非的男鞋,看得江念晨有些发傻。
慕灏楠则是脸上铁青,冲着房间厉声喊到:"霸道!"
立刻,一只黑色的小藏獒不知从那个方向窜了出来,直接就向江念晨扑来,露出锋利的牙齿,不停狂叫,江念晨吓得腿肚发抖紧紧抱着慕灏楠,差点没哭出来。
慕灏楠喝退霸道,把江念晨抱到沙发上,俯身翻翻纸屑,脸色更加难看。
后来江念晨才知道,被霸道咬碎的不是普通纸张,而是价值六位数名家书法,慕灏楠气得将霸道直接扔进狗窝锁上门,饿了一天一宿。
直到第二天傍晚,霸道叫的太过哀伤才给放出来,霸道大概也知道主人生气了,也不威风了,围着慕灏楠裤腿蹭来蹭去,呜呜叫着,似在求饶,江念晨细细打量霸道,忍不住笑了,还霸道,还藏獒,比猫都怂,既糟尽它的名字更糟尽它的出身。
慕灏楠瞪了她一眼,端来食物,对霸道没好气喝道:"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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