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我和很多20岁的年轻人一样,有幸趁上了高考的列车,从此离开生我养我的农村,开始了城市化的迁徙。
二十年过去,我上了大学,读了研究生,在城市里买了房结了婚生了孩子,最终在距离家乡400公里的城市定居下来了。回过头来看,我的节奏与中国城市化进程的进度完全符合。
我是幸运的,在城市里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家庭稳定。但同时,我也觉得很不幸,从我决定在这个城市定居的那一刻,注定了我和父母的分离。从我和外地女朋友结婚生子后,就注定了我和父母的分离越来越远,乡愁开始永久地伴随着我。
二十年以来,每年回家最多1-2次。少的时候2年才回去一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对回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因为回去意味的要归来,归来意味着离别。我承认我是容易伤感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羡慕那些能在家乡的城市工作的童年玩伴们。他们往往都是找本地人结婚定居,距离父母近,不在一起住却可以随时探望。如果说过年最大的快乐就是和家人团聚的话,那么他们是最快乐的。
记得没有结婚的时候,看到因为两地夫妻因为到谁家过年而离婚的新闻,觉得不可思议。如今我也切身感受到这种感觉。虽说还不到那么严重的程度。但是,难免会出现双方意见不同的情况。生活的不适应,婆媳关系的紧张等等,成为回家最大的阻碍。即便一起回家,也会为维持关系耗费极大的精力。
我必须承认,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希望我可以留在父母身边的这个小城市。和父母、兄弟姐妹在一起。那时,我将不再为家乡的凋零而伤感,不再为父母的衰老而担忧。
家族的兴旺一定是需要在一起来维持的。距离和时间会让一切变淡,却又会在很多个瞬间让你猛然想起,泪流满面。
如今,回乡已是不可能。只是希望父母能够保持健康,过得平安快乐。只要有空,我一定常回去看看。有父母的地方就是家。愿2023年家人健康、平安、幸福,愿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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