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让我回家看看,二伯查出了直肠癌,住院做手术了。
小的时候曾在二伯家住过一个月,我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每次二婶会和我唠叨唠叨,说我怕热,每天都是睡在院子里,蚊子又多,二伯每晚都得给我摇一夜的蒲扇。
我为什么又从二伯家回来了,到现在我也没有搞清楚。
二伯没有孩子,加上我一共是四个侄子,其余三个没有考虑抱回来一个养过,就只有我在他家住了一个月,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后来二伯抱了别人家的一个女孩,也就是我现在的堂姐,和亲姐同岁,说实话,二伯抱养我现在的堂姐,也许是他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这不是我说的,是我爸说的。
二伯头脑很灵活,在那个时代就开始倒卖东西,挣钱不多,但什么都做,后来又会炒菜烧饭,别人家有个红白喜事都找他去掌勺,吃饭不用愁,那时能每天能吃上饭就已经很不错了。
相比较我爸,我二伯就是地主,我爸就是长工。
堂姐说做手术前,二伯还在惦记家里的农活,不想做手术,说自己没有事。
我到医院时,二伯手术已经做了几天了,手术做的很成功,但我从二伯空洞的眼神中没有看出任何一丝希望。
中午我们要回去,二伯不让,非让堂姐去安排一顿,看着已经瘦了一圈的堂姐我们实在不忍心,又想推辞,堂姐拼命的和我使眼色,我把话又憋了回去。
出门时,堂姐悄悄说,你二伯情绪还没有稳定,什么事必须依着他,不然会发火。
我一直没有意识到二伯已经78了,我只认为二伯和父亲差不多大,没想到已经是一位老
人了,其实父亲也是了。
我知道二伯不甘,他和别人争强好胜了一辈子,他不想就这样倒下,他的生意还没有做完,田里里的农活还没有干完,还有好多的事想去做。
但愿二伯振作起来,身体慢慢好起来。
其实很多时候写家乡的一些人和事,都有点害怕,不敢写,也许自己还没有资格去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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