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楼房淡灰色的沉影,压抑住星辰的微光。暗黑逐渐交叠集聚,有点点片片的声音,却恍若隔世,拉伸坠跌。我趴在桌前,有海波一样的呜然在胸口沉陷,分散又碰撞。心是禁足在滚烫岩浆中的飞鸟,被灼伤至全身轰鸣,如同推石头上山的西西弗斯,几乎解脱却无法解脱,最后忘却解脱。似乎每一样东西都无法与我沟通共鸣,他们在内敛而张扬地避开我的内心。对自己说话,从喉咙里挤压的声音被缠痛的丝线割扯,断断续续,黯淡得要埋藏覆盖心跳。眼神所能捕捉到的东西静默不动,不动,仍是不动。大脑里那些杂乱的、迷茫的影像似电击一样抖动,一遍一遍地重放。双耳顿觉失聪,沉闷,被次次地抽取完灵气。无人可以诉说,也不知如何诉说。无力地抓住回忆,却在回忆中旋绕到绝望。不知道自己要寻找什么,奢望的东西从未存在。不是可以表达和抒发的力量。内心是一种暂时被放逐的空荡,它笼住了一切,世界不偏不倚地安放在宇宙中,而宇宙却无从像世界一样被描述或是发声。我漫漫长长的无限无法在这人世间的有限里生存下去。此刻是我最孤独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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