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的那棵老榆树
校园里的那棵老榆树单位的院墙边,长着一棵老榆树。说它老,是因为从它的外观上看,给人一种苍桑的感觉。大树的皮呈暗灰色,不规则,深纵裂,粗糙,裂开的缝隙,足可放下一根手指。巨大的臂膀,失掉了几只,生生的可以看到,锯齿的痕迹,每次仰望它,心里不免生出疼来。对于那几根主干的消失,同事们说法不一:有的说,那是被虫蛀空了,自己断了;有的说,那是被雷电不幸击中;还有的说,它很有灵性,不堪环境的变化,自断手臂,以示自己的忠烈。就这样,它在大家的一次次猜测中变得丰满、神秘而可爱。我也曾经试图环抱过它,但是它真的是太“老”了,每次只能抱住树干的一半,脸,努力地紧贴着树皮,努力想听到点什么,心里涌出亲切感,工作中的苦与累,此刻统统抛之脑后,它不再是一棵老榆树,是远在他乡的老母亲吧!
母亲一辈子,勤俭节约,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把六个女儿抚育成人,现已年逾古稀。
记忆中,在那个吃顿白面馒头都是奢侈的年月,养活这么一大家子的艰难是可以想象的。那时在家中随处可见“往来账”(一张张白色的借据)也总是今年还,明年借。日子,就这样在精打细算中捱着。好心的庄邻提议:不如把“小五”或“小六”送人吧?而我就是那“小五”,当时虽是母亲在饭桌上,嬉笑说着的,我也着实害怕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我知道,我家后面的那户人家,家里连生了4个女儿,那家父亲就决定,把最小的女儿送人。记得那天,抱养人在他家门口放了串鞭炮,听到鞭炮声的男女老少,都到他家院子里围观。我当时还小,挤在一堆大人的夹缝里,看到了:那个被大红包被包裹的女孩和那位母亲脸颊上的泪,那位父亲久久地蹲在地上,闷闷地抽着烟……那情形,一直深深的印在我的记忆里。
而我的母亲却从未动过要把自己女儿送人的念想。每每想到此处,我对母亲便更加敬佩几分。
多年节衣缩食的生活,铸就了母亲勤劳节俭,坚韧的品格,即使已是迟暮之年,不到万不得已,也从不向女儿们索要什么,自食其力。用她的话:“各家都有各家的难处,能不给你们添麻烦,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每每心疼母亲,总想借着过年过节多给点钱,母亲总是推来攘去不肯收下。临走前,她总是忙着找大号的蛇皮袋,总是看着这个好,把这个带点,那个好再装点,一边往口袋里装,一边解释这些都是自家长得没打农药,没上化肥,城里买的不一定好。我不知他们什么时候也知道了“绿色食品”这一说法,任由她,塞满了后车厢。带着母亲深沉的爱,踏上了归途。
每到工作疲劳时,老榆树这里便是我最常去的地方。站在枝干稀疏的树下,摇摇脖子,拉拉胳膊,伸伸腿,工作的烦恼与疲惫 ,一扫而空,心灵得到净化,亲情绵绵!
老榆树,希望你没病没灾,长长久久,伴着我走过春夏秋冬。
校园里的那棵老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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