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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晕』001戏内戏外

『光晕』001戏内戏外

作者: 别开车是正经人 | 来源:发表于2019-03-24 12:49 被阅读0次

    “没有寄生虫,每个人都有他的作用。”

    “那有些人……会被吃掉吗?”

    “可以这么理解。”

    “A区A959仓,休眠结束,欢迎您来到光晕纪元415年,公元3020年。请在医护人员的看护陪同下活动。”

    还没睁开眼就听到了这温柔的电子音,没想到真的过了一千年,睡了一个好觉。

    2020年我27岁,抑郁症困扰了我十年之久,求医无果。恰好当时社会上出现了“穿越”的噱头——将人体冷冻,直达1000年后,而且初期招募一千名志愿者,费用极低。医生对我的厌世心态束手无策,建议我直接去一千年后试一下,毕竟没有时间治不好的伤病。我心知这是无稽之谈,只是怕我砸了他们招牌而已,却还是报了名。

    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多少人愿意直接穿越,大众舆论认为,谁知道一千年后会怎么样,万一不如现在怎么办?不如享受当下。我嗤之以鼻,就你们那个状态也能叫享受?

    如今我看着随处可见的触控屏,几乎全自动化的医疗设备,心里也是一阵轻松,好像抑郁症真的好了。

    至于为什么是光晕纪元,医生解释说,人类在四百年前又经历了一次大洪水,黑暗的时期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新的开始。

    过了两天,独自闲逛,发现这家医院的地下二层竟然是一个酒吧。酒吧很安静,我点了一杯果汁坐在吧台,长年的抑郁症让我的消化系统很糟糕,虽然医生说已经给我用复合材料全面换过了肠胃器官,还是习惯性的没有喝酒。

    这时走过来一个男人,“这里有人吗?”指了指我旁边的座位。

    “没有。”

    “我能请你喝一杯吗?”他问。

    我一惊,我可是爱好女。仔细看他,特别精致,简直像是个女人。

    见我盯着他,他说,“别多想,我只是觉得好像认识你”。

    本来想一个人静一静,这让我有点为难。他坐下后,我就没话找话起来,“嗯,你知道现在为什么是光晕纪元吗?”。

    “四百年前,地球又发生了一次大洪水”,他面无表情,“人类没有诺亚方舟,但依然活了下来。你出院以后就会看到中央广场有一座黑色纪念碑,上面刻着‘光明初始的地方,黑暗不可逾越的界限’,就是那一片微妙的区域,我们称它为光晕。这是人类在向战胜了大洪水的自己致敬,很幼稚是吧?”

    “确实是,那人类从这次灾难里得到了什么?”

    “如你所见,这些都是灾难后的产物”,他扬手展示,“人类的自我修复和学习速度都很快”。

    我笑了笑,看着各种霓虹灯饰,“全民赛博朋克吗?不过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

    难得今天心情不错,又有人陪我聊天,“那现在有几个国家?领导人都是谁?”

    他摇了摇头,盯着我的眼睛:“没有领导人,我们都是平等的,毕竟我们都生活在地球上。地震引发了洪水,也导致板块漂移,所有的大陆都向亚欧板块漂移组成了一个新大陆,这就是你们那个时代最向往的大同世界,也可以说,我们又回到了起点。”

    “没有高低之分,大家都是平等的?这不可能!”我声音忽然提高,见周围人纷纷侧目,我又压低了声音说,“那不就产生社会寄生虫了吗?”

    他无声地笑了笑:“没有寄生虫,每个人都有他的作用。”

    看着他的眼睛,我后背冒了一层冷汗,我知道这句话不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我轻轻地说,“那有些人……会被吃掉吗?”

    “可以这么理解”,他打了一个响指,又叫来两杯酒,“还是我请你”。

    “我是一个陪护机器人,主要工作是陪护临终病人”,他自顾自地说起来,“而且我一直想知道人类到底是什么。”

    “哈哈,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梗。

    “这是你们那个时代的冷笑话吗?或许吧,他们会在临死前跟我聊天,有的人还会把临死前说过的话用视频或音频记录下来,我也会重复听,确实很像复读机。”

    我一时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接,这气氛太诡异了。

    “说说你自己”,他一招手,又叫来两杯酒。

    “我是个作家,哦不,曾经是。以前我写东西纯粹是为了麻痹自己。直到后来有个姑娘跟我说,‘你的文字是有力量的’,我就知道,我能写出点什么来……”

    “人类果然是复读机,这句话我听过……”他敲了敲头,“作家?你说的是文字复原者吗?作……复原……文字……力量……”他断断续续地说,身体就不动了,头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歪着,眼睛闪了闪,熄灭了。

    “你怎么……”

    大概过了十秒钟,他又慢慢恢复了常态,“不好意思,刚才植入的记忆与现实产生了冲突”。

    “是作家这个职业吗?”我这些天也知道了,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作家这种职业,因为文字工作者忙于复原千年前的书籍,无暇创作。

    “不是,是那句‘文字的力量’,明明我们都没有说过,我却感觉似曾相识。”他眼睛闪烁,这是在检索记忆。

    “那你知道,你植入的是谁的记忆吗?”我试探性地问。

    他检索结束,沉思了一会,“是一位老师的,她是首批参与记忆储存项目的志愿者,也是一个有趣的人,其他的……不方便说了”。

    “哦”,我一口喝下了杯里的酒,笑着说,“果然,我们还是再见面了”。

    “时间真的能治好一切”。他也笑了笑,似曾相识。

    我在单面玻璃外看着“我”跟他交流,打分记录。“实验第95次,持续时间92小时,复制人行为正常,初步估算95分”,我放下手写板,身后掌声响起,“开始准备下一个实验对象”。

    小说《光晕》总算要开始连载了,在这之前,我做了两个艰难的决定:放弃之前已经写了十万字的书稿,放弃了起点网的合作。

    就像大陆会漂移到一起,一切回到最开始的局面。既然写了就要发,不发出来就永远发不出来了,哪怕不定时更新(为跳票开脱)。

    风格还是我的风格,您喜欢的话,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请借钱捧个钱场。谢谢了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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