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到了江城，感受了江城的风和阳光和老家似乎不一样，就把家里的烦心事撇一边了。心里有点庆幸离家有点距离，吵不到这里来。
江边城市的初春春寒料峭，回来的当天先把卫生打扫了，把被子抱到阳台上晒了。靠在窗口的阳光里想着二姐，打电话给二姐。
二姐却开口就问小刘的情况。小四说，她现在没想好，他工作忙，应酬多，常常喝酒，有点犹豫。姐，你不知道，小义今年在家喝酒喝得出洋相了。
二姐说：“听大姐说了一点，反正我不想他在我家喝成那个样子。在外过年也挺清静，就是想你们，我一点都不想他，没他的消息大概是好消息。”
“说到他都有点烦。二姐，你现在没上班吗？二姐夫照顾你？”
“阿嘻，他就买买菜，我现在吃什么都不好吃，不大舒服。”
“那是不是很辛苦。”
“觉得还挺幸福的。”
“姐，几个月了？”
“三个月不到，怕胎不稳才不敢回去的。等会儿说我的事情，先说说那个小刘，是不是除了喝酒这个其他还挺好的。”
“嗯。”
“我也不喜欢喝酒的人。不过，也许他只是因为应酬没办法呢，也难说，久了就习惯了上瘾了。你再看看想想好。”
“嗯，我跟他说过。”
“想拒绝又舍不得？”
“不知道怎么说。”
“就说不合适，万一碰到有的喝多了还打人的呢。”
“哦。”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想睡觉，要是有人陪，可能就不是这样困。这些天在家虽然睡得早，但是母亲每天早晨起得太早，白天忙忙碌碌的，今天天气真好，叫姐姐也好好歇着，挂了电话自己也先睡一睡。
姐姐终于怀孕了，这么多年了，从那个小巷子里的那个夜晚开始，一路都不顺利，真不容易。姐姐真的能扛得住，要是自己早放弃了。
在这之前，红梅已经在当地医院看了几次，这也是她想再和命运拼一拼。人家看了病历提了建议，让做最后的备用项。两个人商量，有点怯。友志说花钱倒是小事，就是怕人受不了，不成功的话，身心都受伤。
红梅自己想去试一试，不试，随着年龄的增长，机会越来越少。她在医院也特意问了几个来体检的准备做的以及做过的，有成的有不成还在坚持的。
她感觉她们都是英雄的姿态，接受一切结果。
要不要试试，比较自己现在至少年龄上还是有优势，再晃晃年纪大了，更难，到时候会后悔吧。
她决定去做，不仅为了他，她想做个妈妈好好疼爱自己的孩子和孩子一起长大。
“你想好了，听说很难受的。”
“每个人不一样。许多人都做了，我应该也行。”
真躺在那个台上的时候，还是很难受的，同时，心里也升起无限的希望。她靠着那些希望支撑着一次次地躺到那个台子上，忍受一针针的扎下去，扎进去。
她甚至对那个几间屋子和摆设了如指掌，对自己的身体的参数倒背如流，每一次都是忐忑的等待和更新的更大的希望。
终于有一天，有两个结合好的小东西放进去了。她小心地回了住处，进屋就躺下了，都不敢动，怕惊着他们。
每一天一个人的时候，她静静地体会着自身的每一处，让意识从头到脚慢慢地游走一遍。吃东西是不是有不一样的体会，胸部有没有不一样，肚子有没有感觉，上厕所的次数，想找到不一样的地方，以证明那两个小东西已经在她身体里安了家。好像都没有。
也许不行。医生说，它们要找到合适的地方才行，要她平常心对待，再过几天就去查查激素。
每天都想着不行明天起来上班去，下次再看。
每一天心情如日起日落。有天早上起来，友志出去买了稀饭和包子。今天早上的稀饭挺香，要是配一点腌萝卜条就更好了。她把两份稀饭都吃了，包子就吃不下了。
“我等下也去上班。”
“别了吧，等检查结果再说。前面那么多的苦都吃了，这几天不能等吗？”
“也是。”
“在家等着，我会带饭回来你吃。”
可是，中午的饭盒一进门，她就觉得那饭气味不好。
“你买的什么饭，难闻。”
“是你平时喜欢吃的那一家，今天要了点黄豆猪蹄，也是你喜欢的。”
“哦，我看看。”
黄豆胖胖大大的，猪蹄的皮肥肥的。可是饭的味道不好闻。
“是不是米不好，这饭气味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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