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好几处宫殿之外,上好的白玉砌成的台阶细细铺满了晶莹的雪,一少年身着明黄色龙袍自朝堂而来,他他匆匆拾级而上,长长的衣摆随着脚步向两边铺开,将刚刚印上的脚印抹去。
“皇上,您可慢着些,当心脚下呀。”身后的太监年事已高,捻着兰花指,颤颤巍巍竭力跟上皇帝的步伐,还要时不时关注自己脚下。
“哎呦,李总管,你能不能快一些,好不容易下了朝,今儿朕实在是困得要紧。”
“见皇上如此劳累,老奴也是心疼的紧啊,可御膳马上要传过来了,皇上还是先用了午膳再歇息吧。”
“不吃不吃,御膳房的东西委实难吃,朕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他脚步突然一顿,向着某个方向使劲闻了闻。
“这是什么味?”
秀贤居内,碳火已经放在香炉内,肉串已经上架,用毛笔刷上油,在炭上烤的“滋滋”做响。
临佑进门的时候,簌离正蹲在地上拿着烤肉吃的津津有味。
看到临佑进来,一时有些发愣。
这突然闯进来的少年,飞扬的长眉微挑,漆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他看向她,与身俱来的威严中带有几分探寻的味道。
她有些不自然的擦了擦嘴边的黑炭,“要不……一起吃?”
这是簌离与临佑的第一句话。
铃鹿最先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顺便拉了下还在愣神的簌离,“皇、皇上”。
皇上?
簌离猝不及防被拉得一跪,瞬间清醒,顾不得膝盖生疼,她缓缓站起来,从怀中掏出手帕,向肩后一甩,微微欠身,从从容容施了一个礼,“妾身不知陛下驾临,未曾梳洗远迎,望陛下恕罪。”
这个礼施得委实像样,好像刚才蹲在地上撸串的人不是她一样。
空气都已停滞,这浓浓的烤肉味好像都用不上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就已经出卖了她们。屋内所有人除了临佑大气都不敢出,好似但凡出一口气都会为自己招来杀生之祸。
临佑愣了一愣,书中哪里描述过这一排场,可还没来得及想到成何体统这一类问题,自己首先咽了口唾沫。
“……好”
他回答的……是簌离的第一句。
簌离没有料到临佑会这样说,她突然觉得这个少年很有趣,都说伴君如伴虎,原来皇帝也不全是坊间流传的那般“虎”。
“大胆,圣上威严,怎的——”李总管刚开了口,便被临佑打断。
“李总管去御膳房再拿些膳食,朕今日便在这里用午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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