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c改文
王黯、改文/相公痴
本田葵/失皖
二战时期的本田葵穿越到唐朝之后又穿越到现代的故事。
会有画风突变高能。
后期内容涉及敏感内容(此敏感非彼敏感),请注意避雷。
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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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儿糟糕。
本田葵睁开双眼,赤红色的眸中映出华丽繁复的皇袍,与记忆完美重叠显得略有不悦,下一刻便听到那人傲慢的声音:“见朕为何还不下跪?”
是唐朝鼎盛时期的他,与身在中华战场的自己站到一起显得别样讽刺,眉角还带些不可置信,然而语气桀骜如初,毫无顾忌地笑着与他直视,装模作样地抚了抚左臂衣袖,丝毫不掩语气之中的轻蔑不屑。
“哦呀,许久不见。但遗憾的是——”本田葵故意将末字拖长些许,半收敛眸中异样的绯色,不紧不慢地补充,“现在,世上无人受得起小生一跪。”
御花园中下至宫女侍卫,上至唐朝帝黯,无不愕然。
王黯的目光刹那间凌厉如剑锋,龙椅上的帝王容不得任何违逆,惯于俾睨苍生的双眸微阖,心下几番思量,面上却丝毫不改威严。
“黄口小儿。”
极轻极淡的四个字藏了太多东西,譬如权势地位,强弱尊卑。
“三日不见,一见即剑拔弩张,还是倭奴本性难移。”
王黯瞥向宫墙,令人生厌的目空一切的模样。
“纵有千万遣唐使,仍未学去半分。既然调教不好,你以后不必再来。”
“哈……哈哈哈……”本田葵却突然发出干笑。
若是幼年闻此言语,怕要忧虑甚至惊惧许久,然如今终究不同往日。帝国强盛,昔日老师于自己而言不过是刀俎下的鱼肉。将龙袍黄冠扫视两遍只觉所见满眼尽是迂腐可奚,气场虽不同于外强中干的清国,但没必要放在眼中。
向后退去一步收起嗤笑,煞有介事地将语气加重,笔挺站姿显然并不将他放在眼中。
“真是抱歉呀先生?在您这学的东西,帮不了小生多少。”
故意拾起从前称谓笑意愈深,扯正素白手套仍是习惯性略提防备。
“这幅样子真是愚蠢,尤其在你说出不值一提的威胁时。”
可惜这番话没能惊动王黯,本田葵只见他长袖剪到背后,仍是君主威重的行步,若无其人地从自己身边走过去。
“年岁有长,到底无知。此乃大唐长安京内,皇宫之中,汝知否?”
王黯信手折下蜀葵一枝,弃之如履。
“天地皆有其道,逆行则必乱己,以致亡。汝弹丸之地,朕故不争,反长汝之气焰,却是可笑。”
他蓦然转首朝本田葵一瞥,再度打量一番,目光生寒,唇角凝霜。
“何况本是汝倭国求教,朕未尝热腹,汝存亡兴衰皆无关朕。岂非汝心中记挂,夹道卖弄?”
旋即拂袖唤来侍卫,转身迈步。
“将此竖子逐出宫外,即刻!”
“我以为。”本田葵忽然提高了声音,“自白江口一役相逢,小生是何脾性,你早该心知肚明。”
气场原本收敛,而此刻丝毫不留余地般威慑住正欲上前的侍卫,按上刀柄,一向谦恭的模样自废刀令后便与无数旧习一同弃于肮脏角落,只留下虚伪。 若非晨起出巡时只携村正,此刻枪口应已抵上人额。
“首先,稍微动点头脑来看看站在面前的究竟是谁。不是被扣以恭顺之名‘倭’的小小边附,是一个全新的帝国。”
本田葵余光瞥见那人弃在地上的植物冷哼一声,毫不在乎的踏步上前鞋跟碾上本就枯萎了的花朵。
“还未见过这打刀罢?小生确乎记得此时家中只有薙刀,今后沦为农家女防身的破落武器。”
“或许这么说你就明白了?唐也如这薙刀一般,若价值尽失,便弃如敝履。从一开始,你就没有任何资格来俯视日出之地。”
王黯猛然转身,目光冷冽如冰雪:“你以为,你现在是以什么资格对我说话?”
终于撇去文言,微抿的唇透露出些许不耐,眉宇间仍保持帝王的风度。
“你所倚仗的不过是我未曾经历的时间,而我身后却是你从未触及,也永远不可能触及的大唐盛世。史官已清清楚楚记下已发生过的一切,从今往后千万年,沧海桑田,永不磨灭。”
“若你来到这里,只是想卸掉附属国的名号,那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不可能。因为当初,是你一直求着我的册封,而不是我主动征服你。”
“无论你来自哪一时代,最不该做的就是向鼎盛时期的大唐寻衅。在我大唐,你就只有跪拜的份儿。”
顷刻间玉龙出鞘,寒芒乍现后以迅雷之速抵上他的脖颈,手臂未曾颤抖,剑锋未曾偏移,好似铁铸就一般,足以见实力雄厚。
“记不记得我说过,在盛唐面前放肆,是有代价的。”
王黯抬颔傲视,剑刃毫无征兆地划破皮肤,渗出殷红血液,动作透露出掌握王权者的残忍。杀伐凌虐,都只是随心所欲的事情。
不过是把野心昭昭的恶狼,再从头调教成听话的小狗而已。
“跪下。”
跪下?本田葵几乎要笑出来。
脖颈上散发出的血腥气息纵然属于自己,也使与生俱来的嗜血因子瞬间觉醒,活跃了几倍不止,被清国颓弱状态麻痹到极致的自负心唤起好胜战意。
“废话我从不放在心上。嘛,居然忘了,这个时候的你最令人生厌。”
拜师学艺卑躬屈膝或许并无多少屈辱,惟轻视态度最惹人不悦。
况且既摆出如此不屑一顾嘴脸,元时又何必为日出安宁之地带去险些灭国的灾祸?
这是和你学来的虚伪和贪得无厌。
无论盛唐亦或清国,都该为此付出代价。
“历史从来都由胜利者书写。几本史册不过是几点火星就可解决的事情。”
话音未落猛的踢起左腿向那执剑手腕袭去引出锋刃极小的偏差。侧身脱离被动局面,村正瞬间出鞘双手稳执,不留任何间隙一个突刺向人攻去,瞳色因为兴奋此刻越发赤红骇人。
“该跪下的,是你。”
不过是挽一个剑花就能格挡的攻击,剑上血槽与刀尖相撞发出刺耳低鸣,本应该司空见惯的场景,王黯却因为对手的变化而感到少许惊愕。
“有长进。”
慵慵吐出三个字也不知是夸赞还是敷衍,掩去复杂的目光再度与他平静对视,心底早已起疑却并未表露半分,片刻后猛然挥开长剑,将那柄被称之为打刀的武器击回,眼尾一瞥剑上的划痕,与他刀尖上的磨损,发出一声嗤笑。
“这把刀够锋利,也太容易自伤。如你本人一样,刚有点儿麦芒就迫不及待地全部亮出来,最终下场只能是一败涂地。”
剑花不过是稳住重心的动作,真正的攻击则是把刺、点、崩、截、抹、穿、挑、绞这些简单的动作玩到一击必杀。
“或许未来的我给了你不堪一击的错觉,让你以为可以轻轻松松地打败我。提醒你一句,人贵有自知之明。就算我落魄到四面楚歌的地步,你照样斗不过。”
“啧。”
最后一声铛响,新的定义同近在咫尺的刃尖一同在本田葵心中定格。
怎么可能会甘心呢,输给这种家伙。
以前的自己失败可以找到借口,而现在绝对不可原谅。
“收起那幅高高在上的样子,诸多见教不过浪费口舌。”
“你以为我永远只会是无力伏于案下尊你为宗主的幼童?”
本田葵脚下借力踏着地面猛然跃起,手中武器费力推开威胁直直向他劈砍下去,完全落回地面之前动作全无间歇又挥出四次连斩力求打乱对方阵脚。
刀剑几乎伴随着本田葵的成长,名家研究出的新式锻造出的名刀每一个细节都烙印在过去的千般岁月。所执村正因为过分锐利而被赋予妖刀谑称,用来洗去不堪过往再合适不过。
“你还说过世事难料,又如何能轻易道出这般毫无根据的断言。”
绕着步法终于近身,一式缠腕连同那衣袖制在手中。
“是不是还觉得小生该毕恭毕敬称你一声先生?可笑。”
王黯眯起双眼冷笑,即便是在自己可以抵挡的范围内的攻击,也因本田葵迅猛的刀法而感到些许震撼。但如果只是靠干戈不息就能屹立于世界巅峰,未免太过容易。
“真正背着包袱的人,是你吧?”
毫不留情地说出真相,刀剑夺目的银光反映出暗金色的瞳仁,本是自家的擒拿却被他用来对付自己,足够讽刺。
“因为那点可怜的自负,把过去的一切耿耿于心,想要掩盖那段记忆,所以要反过来杀了我么?”
手腕一转剑锋将袖子直接抹断,难得在自己的附属国面前露出颇为狼狈的姿态,神态却依旧自若,丝毫没有动容。
“归根结底,你只不过是那些争先恐后想要与我攀缘的人之一,而我……”王黯突然间扬起唇角,眼眸泛起几分轻蔑,“却是你从今往后唯一一个宗主国。”
话音刚落,本田葵目光兀地锐利不少,敌意与恨意一同撞进他视线中,面上原先挂着的笑容全无踪影只余冰冷。
“呵,什么包袱?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即使明白这是毫无意义的自欺欺人,那份可以同他平视的骄傲,早已和碎裂的甲板一起沉没进滚滚水流中。
仰望或臣服的地位早已受够,“宗主国”三字传入耳中无疑是火上浇油。费尽心思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过就是为了摆脱他人附庸的地位,但为何再多的成长终究都只受到轻蔑讽刺?
是他的错。
如果能碾碎他的骄傲,千年来的怨就能一笔勾销。
“与你攀缘……不过是耻辱。”
攥紧刀柄。
“恨我?”王黯不怒反笑。
那双暗金色眸中隐约翻涌起暗沉的巨涛,收敛着毁掉他的欲望,换上截然相反的轻快语调,不紧不慢地挽一个剑花,左手却忽然抚上他脖颈处停止渗血的伤痕,像是怜惜像是温柔。而本田葵却并不似过往那般安顺,退避时的厌恶疏离之色让王黯心里一阵无名怒火。
“还是……恨过去的自己?”
“没能让我真正地注视过你,很不甘心对吧?”
“不过即便如此,你能耽误我的时间,也仅仅是从初见到现在而已。”
王黯染血的掌心缓慢下移到他肩膀,在本田葵退步之前猛然抓紧关节狠狠卸掉,从触碰的地方响起不大却令人齿冷的错位声。
“现在滚开,我还有一个比你重要千万倍的王朝。”
剧烈的痛觉让本田葵发出一声闷哼,几乎是无意识的单手执刀挥去,疼痛顺着精神脉络似乎扩散至另一侧的手腕,利刃带起王黯臂上一抹鲜红的同时摔落地面,扬起微小的尘埃。
“期盼你的认可和注视——?哈,王黯,没人会希望你那双恶心的眼睛多落在自己身上一秒。”
声音不可抑制的颤抖,按上受伤肩膀咬牙寻找骨间间隙,错回。
脚下一软,眼前有瞬间的昏黑,汗珠从额上滑下,迎面而来的风带来更甚寒意。右臂仍是麻木尚未完全恢复知觉,恢复原先站姿后勉强扯出张扬笑意。
“反正你的王朝,终究都要走向覆灭。”
王黯的步伐蓦然停顿,身为盛世王朝久未受到过这般挑衅,却竟露出三分笑意:“不行跪拜之礼,口出狂言,公然拔刀相向。这三宗罪加起来,你有几百条命都不够我玩的。”
“这些腐朽且愚不可及的规矩,拿去好好约束忠于你的蠢货。”本田葵毫不客气地说。
那双猩红双目里迸发出愤怒,却干脆利落地卸下刀鞘丢在打刀旁边。而王黯的眼光里只有嘲讽,好笑地看他虚假的伪装。
王黯若无其事地抬起受伤的手臂打量片刻,将血迹悉数舔舐干净,如同在战火频仍的年代一般。
“难得在太平盛世尝到自己的血啊,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呢?”话音未掀波澜,望向本田葵的目光却覆满阴翳,笑意终寒冷未减,“只有弱者才会不停地用自己已有的资本说事,朕陪你玩点别的,如何?”
王黯从来如此,本田葵面对他的时候,就像手无寸铁的人走进十面埋伏。
本田葵快速思考一番,寻觅时机重拾刀剑,眯眼瞧准方位迅速矮身触到刀柄。
“赏赐?玩?不知王先生有何指教。”
“你在害怕什么?我从未趁人之危,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王黯发出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嗤笑,目光笼在他身上如同铁造的囚牢,上位者习以为常的审视,被乔装打扮一番就变成了爱怜垂惜,“人所畏惧的一向是本心。因为想象过或是付诸行动过某些肮脏至极的事情,所以无时不刻害怕着某天会有别人用同样龌龊的手段对付自己。”
“握紧你的刀,如果你害怕我会夺走——但你心里明白,我根本不屑于此。”王黯的眼神像是盯着垂死挣扎的猎物,“我很好奇你是为什么产生了可以把我杀死的幻想。”
本田葵捡回村正,振血后又不停仔细擦拭,复拾起刀鞘整理心绪算是勉强恢复平静。既然讨不到什么好处也懒得再生事端,垂眸片刻折起嘴角颇显恶劣。
“想听吗?我那个时代的你,是何种境遇。”
他将衣装褶皱抚平,手揣进衣兜摩挲着千人针定神,不待他回答军靴鞋跟点点地面,指尖抵在唇上示意其最好噤声。
“一个丧权辱国的老女人掌权,你的国土之上,战火四起,民不聊生。朝廷重臣卖国以求自保,真正急切救国者却遭到惨无人道的碾压,寻常人家吃上一口白米都成了被禁止的奢侈。”
本田葵一边说一边苦恼于怎么也无法回归原状的手套褶边,仿佛口中叙述之事与面前人无关。
“西方的家伙用一种药品将你的人民麻痹至毫无还手之力。外来者蜂拥而至,瓜分原属于你——后来属于我,又被更多人虎视眈眈的利益。再过不久,当一个新的政权建立,未来的你不过是我的附庸。”
“所以,杀死你对从前的我来说不可能,对现在的我来说不过是易如反掌。”
本田葵眸中情绪不明,自嘲般轻笑两声,手掌在额上蹭蹭乱了的墨发。而后抬起左臂掌心贴在右胸,微微躬身的15°角严谨不容差错:不同于从前刻板谨慎的,标准的西方绅士礼仪,故作苦恼的模样。
“好吧,今天确实有些莽撞了,我为此感到抱歉。小生认为你并不会想招待一个无礼之徒,我这就出宫寻找回去的方式。”他眼中泛起肆意的戏谑,“毕竟,如果因为被困于此看不到你俯首称臣的样子,就太可惜了。”
王黯的神态却并不如他所愿,不仅没有气急败坏,反而露出些许嗤笑:“所以,就算我落魄到那副样子,你也没能抢到自己手里?”
即便本田葵所陈述的多事之秋对王黯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但活过三千年的帝王毕竟是帝王,盛极不昏,颓时不废。
他望着本田葵,仍如望着自己的败将。
“你果然还是以前的样子,我都懒得把那些话再重复一遍。说说你感兴趣的——我吧。”王黯目光抬起,落在本田葵轻易就能被看穿的拙劣姿态上,“你以为,我是凭什么活到了现在?凭什么享受全世界的簇拥?凭什么让身边的国家飞蛾扑火似的赶来?”
三千年兴衰荣辱,未曾改变他分毫。
“你没见过我从遍地白骨中一步步走向龙椅的场景吧?没关系,你回去之后,就可以亲眼看看了。”
这副傲骨真叫人生厌。
本田葵冷笑道:“别以为那时你还有勉强立身的本事,狼群在为了猎物争夺时,是待宰羔羊最后的喘息时刻。”
他有些惋惜地看着心爱武器上新添的不起眼裂痕,却忽然想到什么一般抬起头望着王黯,将杀伐利欲之气完全掩去的双目,终究不及以往的干净澄澈。
“你还是比较习惯这幅样子吧?以前的我可真是辛苦。”
不怎么巧妙的恶作剧,作为道别时的纪念还勉强不错。
本田葵转过身看着眼前道路,模糊的记忆被唤起,忆出些零散路线,言语间全然愉悦笑意。
“这就告辞。希望不会因为在这个时代游离过久,误了天皇大事呢。”
【前方画风突变高能!非战斗人员请迅速撤离!】
王黯正瘫在沙发里抱着HelloKitty,视线突然间冒出一抹黑色,顺着军服看去,却看见了一张熟悉至极的脸。
“哟,欢迎啊,葵。”他笑着扬扬手,下一秒却猛然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从平成回到昭和了吗?”
本田葵沉默片刻,说道:“冒昧问一句,现在是什么时代?”
“你战败后的第七十一年。”王黯爽快地答道。
“小生不是差点儿就把你弄到手了吗?”
“呃,差的好像不是一点儿。”王黯耸耸肩,“乖,坐下喝杯茶吧。”
“去你的吧小生要回战场!”本田葵抓起HelloKitty狠狠摔在王黯脸上,“怎么会战败呢!小生要回去!小生要扭转战局!”
“历史的车轮奔腾而来,你就认了吧!”
“小生不认!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发个微博一分钟之内就有十三亿人想打死你。”
“微博是什么东西?你们这个时代都发生了什么?”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现在连个正常国家都不是,大和号变成了温柔小姐姐,你家自卫队用音乐和摄影震撼了全世界。”
“你这样对小生说话是想再掀起一次战争吗?”
“不好意思你现在惹不起我。”
“小生回到战场上照样惹得起!”
“你有种现在就回去!”
“小生怎么就没种了!小生现在就……”
本田葵想到自己并不知道怎么回去,一时无语凝噎。
王黯安抚似的拍拍他肩膀,问道:“你到底怎么来的?”
“小生也想知道,今天莫名其妙穿越两回了。”
“第一回是到了哪里?”
“唐朝啊,你最拽的时候。”
“噗嗤,两次都到我面前,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以为小生愿意吗?!”
“等等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你给的,恶劣自大目中无人卑鄙无耻的唐朝大人。”
“……我有一种把你扔回唐朝让他再崩你一剑的冲动。”
“小生求之不得。”
总之这俩人终于安静下来,王黯顺便去拿了两罐啤酒,跟他坐下来喝。
“小生没想到,您居然还能和战争时代的我一起喝酒。”
“我把现代的你叫过来,咱仨一起也可以。”
“现在小生和您的关系已经这么……亲密了吗?”
“你指的是情感还是身体?”
“……当小生没说。”
“他画过你的本子,另一个主角是我。”
“本子?”
“说也说不清,要不要直接拿给你看?”
“好啊。”
于是王黯自然而然地把异色极东R18本子送到了本田葵手上,本田葵也十分认真地翻了下去。
良久。
“怎么样?”王黯挑眉问道。
“小生比较在意为何这种东西会出现在您家里。”
“我全程给他当模特,不穿衣服的那种,事后要一本当报酬很过分吗?”
“您那啥改革我不知道,开放是真开放。”
“唐朝你嫌中二,现代你嫌放浪,你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小生觉得清朝那个看着顺眼点儿。”
“……闭嘴。”
两人再度沉默了一会儿,本田葵把本子压在啤酒罐下。
王黯又打量他一番,问道:“你在战场上不带枪?”
“小生也想知道今天犯什么混了,居然只带了村正出巡。”
“你还敢在打仗的时候打马虎眼儿?”
“得了吧,小生要是今天带枪出门,唐朝早没了,你还能坐在这儿?”
“你要是带枪出门,我就是早在千年前发明热武器的国家了。”
王黯给本田葵投喂一块巧克力。
“西方的军备物资?”
“雁子减肥才留给我的零食。”
“听起来真是奢侈。”
“你再过几十年也会体验到的。”
沉默。
“小生没想到能与您心平气和地谈这么久的话。”
“我毕竟是活过五千年的人了,吃过的盐都能铺满你走过的路。”
“所以请五千岁的老爷爷想想办法,让小生回去吧。”
“我也很绝望啊——你留在这里不好吗?”
“战场上不能没有小生。”
“即使明知道会战败?”
“总要试试看。”
“……当年没把你划入疆域版图,真是我的一大失误。”
“或许还得感谢你当初狂妄自大,把小生说成‘弹丸之地’,一副不屑的样子。”
“你能不能正视自己的过去?我也没出兵攻打你,也没逼你派遣唐使,也没让你朝贡,是你自己非要来招惹我的好吗?”
“元朝那两次呢?”
王黯顿时语塞。
“这个……这个……扩充疆域!扩充疆域不能算攻打……元朝的事儿,能叫攻打吗?……好吧我向你道歉,那时候确乎挺严重的。”
“对您而言,仅仅是挺严重的而已。”
“那……对你而言呢?”
“和一九三几年的你一样?程度轻一些而已吧。”
“我明明只派了很少的军队,而且因为自然灾害原因,根本没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吧?”
“那也得考虑一下小生的承受程度啊!天天谣传国将失陷,人心惶惶,每天都因为人民的原因重病……唯一一次感谢暴雨狂风。”
“我……我当初没想到对你的影响会那么大……以为就是单纯的没打赢,那就……就算了呗,也不是像高句丽一样非打下来不可……”
本田葵噗嗤一笑,说道:“好傻啊?不过,我已尽数讨要回来了。接着恨我吧,王黯,这种样子真是让人不习惯。”
王黯却十分平静地看着他,说:“不介意我最后好为人师一次吧?我说过我干过的架不比你少,杀过的人不比你少,与其说恨你,倒不如说没办法接受自己……嘛,这种事情你再过三千年也会明白的。”
“……轻轻松松就说出了三千年这种时间跨度啊,见证过太多生命的转瞬即逝,都快忘记自己也是难以死掉的人了。只有这点不该和从前的老师学?听起来真刺耳。”
王黯起身说:“我去拿零食,反正雁子要减肥,那些甜食就归我了。”
“出于礼貌还是说一句感激不尽吧。”
“免了,我们之间已经发生过太多无礼的事了。”
“您的语气……”
“你要是能和现在的你共享记忆就好了。”
“那样的话小生会接受不了的。”
“你太低估自己了。第一次的时候你就直接往死里做,起床后还一脸无辜地问我想吃什么。”
“听起来是我的作风。难道你指望温柔的关怀或者柔声安慰?”
“从来没有想过那种东西,不过你事后穿上裤子把我一个人扔浴缸里就很没道德了。”
“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按照你的性格那时候绝对很抵触‘我’的接近吧。”
“套子是我亲自给你戴上的。”
“……真让人意想不到。”
王黯将一盒甜甜圈丢进本田葵怀里,十分随便地躺在沙发上。
“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穿越去唐朝的?”
“和往常一样做好出巡准备,莫名其妙的就到那儿了。”
“具体呢?你该不会在出巡的时候走神吧?”
“……由于特殊原因稍微有些犯困。”
“我忽然想知道那个特殊原因是什么。”
“因为偷懒积攒了不少工作导致不得已的熬夜而已。”
“你在战场上偷懒?临时编的借口吧。”
“但这并不是重点。”
“别逃避我的问题。”
“……给罂写了封信,在通信禁止的情况下。”
“你不觉得这种谎言太拙劣了吗?”
“因为关心罂而熬夜给她写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是很正常,可你要用借口来遮掩正常的事情,就很不正常了。”
“……敏锐过头了,王黯,我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带头违反军纪。”
“怕什么,我不也违背了全国人民的意愿,坚持和你在一起吗?”
“所以我已经说出来了,王黯。”
王黯原本挂在嘴角玩世不恭的笑容,在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之后渐渐转变为错愕。
“……哈?”
“已经被和平年代消磨迟钝到这种地步了吗?”
“并不,我只是在思考你因我而彻夜不眠的时候都做了什么。”
“别乱想,战争时期和敌方发生任何关系,都有违小生的职业操守。”
“职业操守……你说的真好听,有本事回去之后绕着我走,别让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这点我做不到。毕竟是要侵占征服的对象?”
“泼个冷水,还是一千年都没得到的那种。”
“单从你身上看来,我觉得这个目的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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