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走过长长的过廊,左手持着一个空空如也的白玉杯,在一个华贵却阴森的房间前停下。他顿了一下,又笑着推开门。
拐过繁杂的屏风,映入眼帘的便是梨花雕木的床。
偌大的房间,却只摆了一张床和床头的那盏鬼火。
床上还有人。
米白色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侧,手臂被交叉地绑在一起,衣衫也只能勉强蔽体。他上演双眼无神地看着上方,脸上的掌印还若隐若现,嘴角被咬破,血珠挂在上面令人垂涎欲滴。
如果仔细看,禁锢住人的并不是普通的绳索,到好像,是金色链条。
人被它禁锢着动弹不得,那东西与肌肤紧密相连,手腕处已是鲜血淋漓。
“良良,”刘邦缓步移到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床上的人。他把杯子随意扔在一边坐下,牵起张良的手,眼中满是疼惜。“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说着俯下身去,用唇舔舐着腕上的伤痕。“良良还是这么甜啊。”他抬头,脸上满是餍足。
张良费力地抬眼,眸中恨意滔天。“刘邦!”刘邦也不恼,就这么微笑地看着他。
君主如狐般狡猾,笑起来也依旧如此。在这样的目光的注视下,张良渐渐露出狼狈。他把头偏向一旁,紧咬下唇。
刘邦却不给他躲避的机会,伸手捏住张良的下巴,用力地将他的脸扳回来。笑意在眼底不断扩大,他问:“被自己的言灵禁锢着,良良觉得怎么样呢?”
张良没有说话。他又能说什么呢?如今的处境他无法改变,但这却不能抑制他的绝望。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不过,如果良良乖一些——”刘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良饱含怒意的话打断。“你休想——”
刘邦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纵使孤的脾气好,良良你也千不该万不该这么挑衅一个君主的。”
张良反唇相讥:“你指的可是如你这般嗜血如命的怪物?像你这样就算是被千刀万剐都死不足惜!”这句用了他太多的力气,说完张良便无力地瘫软下去,长期的折磨使他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如今再配上这副模样,让人倍生欺凌的欲望。
刘邦的手摩挲着张良的脸,欺身而上,在他耳边厮磨。“既然良良知道了孤的秉性,孤也就不用再刻意忍耐什么了。”
“刘……唔——”
张良的话没能说下去,就被一句惊呼替代。
刘邦伏在张良身上,伸出舌头舔舐着张良脖颈处柔软的肌肤。忽然,刘邦的牙齿狠狠嵌入张良的皮肉里,鲜血快速流出,引来张良的强忍疼痛的惊呼。
血珠尽数滚落进刘邦口中,染红他一片白皙的肌肤。
“良良要不要?”刘邦忽然无厘头地问了这么一句话,张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冰凉的杯子就不由分说地抵在被刘邦咬开的伤口处。
鲜血粘稠,慢慢地滑过杯壁,很快就装满杯子。
刘邦优雅地将白玉杯拿到张良眼前,白色与红色的鲜明对比更让张良的恐惧加剧。“不,我不要。拿开啊!”张良疯狂地摇着头,却根本无法后退避开刘邦掰开他的嘴将液体倾倒下去的动作。
“哈哈哈——”一室空荡间刘邦的笑声格外刺耳,肆意地蔓延到每个角落。
咸腥的液体在张良口中冲撞,强烈的刺激让张良恶心厌恶到极致。
“喜欢么良良?”刘邦笑得可怖,“你这个样子,倒让我想起了那些嗜血的厉鬼。你不是说孤是嗜血如命的怪物,那么你现在和孤又有什么区别?”
张良双目失神,眼角的眼泪和嘴角的血液一齐流下,原本盛满清澈的眼睛如今只有绝望。
刘邦看张良这般模样觉得心疼,他柔声说:“良良别这样,孤会心疼的。”
“你还会心疼?”张良扯出一个嘲讽万分的笑,“那个会心疼的人早就死了。”
“刘季,早就死了。”
久违的名字被提起,张良只觉得心被撕扯一样的疼。
刘季……
这个名字在刘邦心中不断盘旋,最终变成巨石,重重地压在刘邦心头。
他少有地迷茫,呢喃着说:
“对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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