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概:《后青春》三部曲,讲述朱子文、阿鸠、曦晨三个有志于电影事业的年轻人,在毕业之后到三十岁之前的人生际遇与抉择。他们一直跌跌碰碰,但面对庸碌的日常,日渐飞逝的时光,无法挽留的人事变迁,仍不失志趣。《没有结局也可即兴》,《后青春》三部曲第一部。
32、同学聚会,从泰国菜到烧烤(2)
烧烤店位于一栋两层高的骑楼,旧时留下的建筑,缺乏装修,外表极是残陋,店里陈设,是大排档式的随意格局。
楼上有个大露台,足够放一张坐十人的大桌。
露台面向马路街道,既与巨缆天线触手可及,又与大树枝干相连接。
走在露台上,脚下震感异常,还有几块松动绊脚的地板。露台楼下中空,是行人的街道。
他们点了烧生蚝、烧鸡中翅、韭菜、鸡肾串、牛肉串、羊肉串,青口、带子、干鱿、韭菜,还有蒜茄子六条,牛肉粥咸骨粥各一锅,哈啤半打,菠萝啤半打,可乐、雪碧、果粒橙各1瓶。
瘦瘦加班迟收工,还未到,他们先点餐,吃着等。
阿鸠嬉戏着要想跟她玩暧昧,特意在自己左边留空位。
子龙跟阿鸠最熟,坐他右边。
再右是朱子文,继而是曦晨,再到杰明与未婚妻,再到阿秋。
这一圈下来,阿秋就是在瘦瘦空位的左边。
刚坐下,阿秋手机响,走到楼下没人的地方去,良久才回来。回到座位,刚点的烧烤都快上齐。
“朱子文现在做什么?还在卖手办?”阿秋问。
“现在不卖手办了,卖卡。”朱子文说。
阿秋一时不解。
“桌游。”曦晨解释道。
“桌游?桌游好赚啊!”阿秋说。
“搵两餐可以。”朱子文说。
“很薄利。他还是做那种非常小众的卡,入货出货要很快,一压货就玩完。”曦晨说。
“听上去好辛苦。”杰明说。
“超辛苦,差不多每个星期去一次香港拿货,即日来回,我跟过几次,累到人都癫。”曦晨说。
“没办法,是你身体差。”朱子文淡淡地说。
阿鸠对着曦晨做口型,不出声地讲了句话,又笑了笑。
其他人不懂,只有曦晨领悟得到,阿鸠讲的是“飞机打得多”,碍于有女生在场,不便出声。
曦晨立刻笑骂回应。
阿秋手机又响,又跑下楼去接听。
“业务繁忙喔。”阿鸠说。
他走在露台边上,俯身见到阿秋在下面,抽着烟听电话,又问曦晨:“他在银行做什么?”
“好像是推销理财产品之类。”曦晨说。
“现在投理财产品很好赚。”朱子文说。
“我不太懂。”曦晨说。
“我懂,但我不想说。”阿鸠说,侧身问子龙:“你懂不懂?”
“不懂。”
子龙与其他人不熟,没有找到切入点,今晚没怎么讲话。
阿鸠故意逗他。
阿秋还未上来,瘦瘦到了。
瘦瘦是那种瘦削平胸,永远都像条竹竿的女生。
高中时期乃至大学毕业至今,瘦瘦都认为朱子文、阿鸠、曦晨一干人等都是黐线贪玩,不务正业,从来没有参与过他们的玩乐,只与曦晨最相熟,又莫名其妙地成了阿鸠的暧昧言语挑逗对象之一。
如今的瘦瘦,剪短头发,局部染红,薄衬衫,身段好迷人,更显精明干练。
她一到,跟众人逐一打招呼。阿鸠的回应,尤其暧昧贪得意,但她见惯不怪。
轮到与子龙打招呼时,她露出疑惑的神气。
“你认不出我是谁?”子龙这句,问得非常突然,其他人都错愕了片刻。
“好熟,但不记得。”瘦瘦想了想,继而又醒悟地说:“隔篱班的,那个……”
“你真的不记得?”子龙又问。
“不像,真的不记得,你讲吧。”
“你当然不记得,你都不认识他。”曦晨笑着说,“他是阿鸠的初中同学,你都没见过。”
“哦,吓得我,以为自己失忆,你好,你好。”
坐下时,阿鸠说瘦瘦变漂亮。他语气甜蜜,半认真,半玩笑。
瘦瘦跟其他人都知阿鸠爱嬉戏玩暧昧,皆没有当真。
瘦瘦额外又点了些食物,阿秋才回来。
“不好意思,上司找我,经常都有很多电话。”阿秋又对瘦瘦说,“好久不见。还在那间公关公司做啊?”
阿秋一见旧同学,都问这句。
瘦瘦说现在做咨询公司,经常加班。
众人顺着“加班”这个话题吹弹一翻。
“打工就是这样被动。”曦晨说,有点总结性发言的味道。
“阿鸠呢?现在做什么?”瘦瘦问他。
“我都还未问你,”阿秋对着阿鸠,意味深长地笑着说,“我有次见到你一个人在广州大桥上走。”
“你在哪里见到?几时?”阿鸠讶异问道。
“公交车上。下班的时候。”阿秋说。
“傍晚一个人在大桥上走,听起来很孤单。”曦晨笑着说。
“画面感好强。”朱子文说。
“居然被你发现行踪。”阿鸠不想多说,“我经常都这样。下班走路回家,没什么奇怪。”
他说完,低头吃韭菜。
他点餐时就讲,吃完泰国菜已撑爆,只吃些韭菜点缀点缀了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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