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汇报结束后,了空带我往其家中走去,落日余晖,山色渐暗,牛入棚,羊入圈,鸟归林,鸡进窝,社员们也纷纷回家捣弄晚饭去了。再过一个弯,即是了空家,然就在我们刚拐过那道弯时,一个女子迎面扑了过来,只见她头上满满的花花草草,一身草绿色军裝,脚上却是一双绣花鞋,好怪异的打扮啊!她一把攥住我的手,大叫,军哥哥,你来啦!吾一楞,不认识啊!看其眼,了无光彩,口若洞开,不见齿舌,脸白如纸,好生吓人,吾骇而无措手足,好在了空眼急手快,一把拉开那女子,云,仙娃,他不是军哥哥,快松手!那女子杏眼圆睁,一甩手,“哼“地一声就跑开了。了空即叫我先回去,余同志,我没锁门,你先回,我去送她回家!
这时我才醒过神来,想,这女子有故事咧。后经打听,方知端的。原来这是一个伤心的故事。村人说,这娃,首先就是没起个好名,什么不好叫,叫什么水仙,我们这山旯旮里哪个见过水仙?几个老奶奶在这一点上尤为愤愤。
还是从头说起吧。水仙爹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又属于那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闷生子,家里又穷得锅儿吊起,年近四十,还没个热被窝的人。某年,去巴东背脚,返途中带回一乞妇,这才有了老婆,又这才有了女儿水仙。这名字据说是一个云遊的道士给起的。
《大王叫我来巡山》(之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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