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故乡的文化史:封丘封丘从马基雅维利写出那部旷世奇作《君主论》之后,封丘就在全球的文化地图上失去了它的意义。
政治已经步入现实主义的叙事,封土为丘、祭奠天神的封禅文化就自然而然地被淘汰。
之后的几百年间,地处中原的古城:封丘、开封、登封就像洒落在饭台上的三颗白米粒,再没人捡起。
这三颗白米粒见证了:
跨黑马,善弓刀的蒙古人进进出出;
长袍马褂,金钱鼠尾的女真人攻入、消失;
汗衫,中山装的“革命”走过;
一切都过去了……
“封丘”作为交通线上的代码,依然没人理解。否则,如此直白的“封建迷信”,怎会容它毒害至今。
路过的人都像经过一片废墟,无暇向其中探望,便匆匆地要走。
有谁还会住脚听人讲:曾经,这古老的华族,实际掌握的地区只有黄河下游冲击平原(今天地处河南的中北部地区)。这个民族因为大片平原而繁荣,又因为此需要“封土为丘”,才能登高祭天,向宇宙间的真神,表示敬畏和信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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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2015年,我就像从一列高速行驶的列车上被推下,慌乱中睁眼,这里却是我的老家——封丘。
竞争中被淘汰的边缘人,有机会体味到老家小城的落寞,这正是上天的安排。
故乡的文化史:封丘封丘封丘就像一把被废弃的钥匙,打不开现实中任何一扇门(现实中你想找工作、找对象,提一句是封丘人,你不会得到任何加分的回应),但它在过去的一个时空确实可以打开一扇被黄沙掩埋的文化之门——黄河,中原汉族,甲骨篆隶,少数民族的入侵与汉化……
这片黄沙之下,一定还有更多的意涵,这些全都让我痴迷,它仿佛不断地在向我提问:你了解你自己吗?
难怪老一些的中国人心中都有一个“中原情结”,并不是因为这里是生养他们的故乡,而是这里掩藏了太多关于华夏民族的过去和未来:
四千多年前,人类文明的一支从黄河下游的中原地区出发,开始在世界的舞台上发展竞游,但这种文化因为某些自己系统内部的问题长期无法解决,自然地至于衰落。所以现代基本文明必须传入古老的中原,给古老的中原文化带来新生。
2016年8月20日写于香港大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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