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从前下雪的样子吗？

北京

2019年冬 

第一场雪  如约而至

01

走出老旧的写字楼，看见了雪花在夜幕里星星点点地飘零。还没来得及落地，就已经融化，路面被打湿了。雪下的很是含蓄，只有在路灯下，车灯前才看得清楚，只见那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像极了四月天漫天飞舞的柳絮。

今年的第一场雪很守时，大家也都很兴奋。想起了韩剧里有太多关于“初雪”的梗，我想其中颇具仪式感的莫过于：下初雪的时候，喝啤酒吃炸鸡，是不是很像我们立冬节气吃饺子的习俗。

雪下的不大，落地就化，只有在树枝上、车身上、树坑里才能看到一点轻薄的积雪。身为北方人的我，对于北京的这种不具任何规模的下雪天，已经没有任何惊喜了。对于下雪的情节和记忆都停留在了小时候的家乡里。

02

小时候的冬天，雪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而来。一夜之间，一觉醒来，世界变得白茫茫一片。清晨，一打开房门，一眼就能看到铺在屋顶上厚厚的积雪，阳光下洁白晶莹到有些刺眼。

勤快的母亲早已把院子连同大门口扫出路来，你会看到家家户户门前扫雪的情景，会听到一大早的简短寒暄。悠长的巷子里，一条干净的露着湿润泥土的小路从巷口延伸到巷尾。那样的场景只是刻画在脑子里，却再也看不到。对我而言，家乡大概是一个只能出走却无法回归的地方吧！

小镇四面环山，站在院子里就能看到远处山上一片白茫茫，偶尔有松柏的零星点缀，也丝毫不足以为冬天增添一丝的生机。

你会看到家家户户烟囱中升腾起的白色炊烟与天空融成一片。你闻到烧柴的烟味，闻到炒菜的香味，而这，都是寻常百姓家从不缺少的烟火气息。是离开家乡，就再也找不回的记忆里的味道。

家乡的生活单调无味，漫长的冬天更是寒冷难捱，人们在热炕上晒太阳，在火炉旁暖着手。冬夜长，白昼短，早睡晚起，一日两餐。春耕夏作，秋收冬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选择留守的人已将这样的节奏融入自己的一生。

03

这场雪初来乍到，轻描淡写，完全没有下雪的样子和气势。而家乡的雪，会下一层又一层，越积越多，越踩越实。我们在积雪的路面上打着滑上学放学，一边享受着打滑的乐趣，一边忍受着摔倒的疼痛，时光在鞋与雪咯吱咯吱的摩擦声中、在伙伴们追逐打雪仗的欢笑声中，悄悄溜走，就再也没回来。

当然，一起离开那个冬天，离开那条巷子和那座房子的还有我。每当下雪时分，记忆总会定格在家乡的院子里，家乡的巷子里，那里有特定的下雪后的场景。不是它们有多美好和难忘，而是它们印在了年少时纯粹美好的心境中。

你相信吗？没有刻意记住的东西，反而印象深刻。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或许还有某个人，就在无意中溜进了你脑海中。你会发现，10年、20年，甚至更久远，它们都在你的记忆里占着存储空间。

此时此刻，外面还在飘着雪。你在哪里？那座城市下雪了吗？下雪的样子是否一如记忆里的那样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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