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仙镇,江湖武林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之地。这里是武林中的中立之地,交流之所。只要不招惹是非,守朱仙镇的规矩,任何人都能得到庇护。
自朱仙镇建立开始,便聚集了各样的武林人士,不管是正派名门,还是邪魔外道随处可见。却少有见当街械斗的江湖人。
如果真有不知好歹的当街械斗。就会遭遇来自五月别院巡逻队的强力弹压,打断双腿丢出镇去。
那五月别院是朱仙镇中的无上霸主,是无人敢轻易招惹的存在。传闻,五月别院的主人,那神秘的五月上人是朱仙镇创立者中之人。
后创立者们相继离开了朱仙镇,五月上人成了唯一的领导者,实际的统治者。这些年,五月上人也却时秉持了建立朱仙镇的初衷,坚持武林中立,庇护所有江湖人直到今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马车穿过写有“朱仙镇”三个大字的牌坊,老书虫望向不远处的一座宝塔以及环绕宝塔而行的江水,似有所思,没由来地低声吟唱起来,眼神闪烁着回忆的光芒。
“师傅,您.......”看自家师傅的模样,清竹不知如何开口询问。
“呵呵!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看清竹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笑了起来。
“师傅,您以前来过这里?”清竹好奇地问。
“嗯,曾经来过。”老书虫点了点头,声音又恢复了平静。接着他对车夫说:“向左直走,第一个街口右转,那里有间名为清风酒楼的地方,就在那停下!”
马车按照老书虫的指引在清风酒楼门前停下。老书虫和清竹走下马车,抬头看着眼前的清风酒楼。清风酒楼建筑风格奢华大气,共有三层,第一层和二层挤满了喝酒吃饭的客人,人声鼎沸。第三层却显得非常安静,没有多少声响。
老书虫和清竹一前一后,走入酒楼。一个装束干净体面的侍者走上前来,恭声问道:“先生,请问您这边有几位?要上哪层就餐?”
“两位,三层就餐。”老书虫语气平淡地说。说着,老书虫在袖口中甩三片金叶子掉落在侍者一见,大喜过望。一改平静表情,欢喜地高声说:“二位贵客,三楼雅间用膳!”说着,就引领老书虫二人向三楼雅间而去。
不多时,侍者带着老书虫他们到了三楼的一间雅间内。雅间正中放着一张八仙桌,一旁有秀着花鸟鱼虫的屏风遮挡,四周各墙壁处挂着字画墨宝。雅间有窗临江,可见行船川流,别有一番情趣。
“环境不错!”打量四周,老书虫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有些随性地坐在八仙桌一旁,清竹紧跟着坐到他身旁。
“您看看菜单,想吃些什么?”侍者谄媚地递上镶着金边的红色菜单。老书虫瞟了一眼,没有接到手中,而是说道:“你帮我们安排吧,可口小菜即可。”
“好的,这位客人,我这就去安排!”侍者一听更是开心,满口答应着,躬身离开雅间。
“师傅,这家酒楼排场好大啊!”见侍者离开,清竹有些兴奋地说。
“这家酒楼可不只是排场大啊!一个侍者都能身怀不俗的身手,还是位魔道高手,这里哪是什么简单的排场大呢!”老书虫感叹了一句。
“他是魔道高手?”清竹满脸震惊。
“是的啊!你功力尚浅,没看出他底细也是正常的。”老书虫起身走到窗边说道。
几下轻声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师徒的对话。只见侍者推开房门,躬身走入雅间。紧接着在他身后鱼贯而入数名华服美丽少女。少女手持托盘,托盘上放着菜肴,亭亭玉立地侍立在一旁。
侍者向前走了几步到了老书虫跟前,恭敬地说:“客人,菜肴已备齐,您看看合不合您二位的胃口。”接着他手掌轻拍数下,少女们将托盘中的菜肴放到了八仙桌上。看着桌上各样美味精致菜肴,有些清竹眼睛放光,咽了咽口水。
老书虫表情却依然平静。看了几眼菜肴,他开口道:“菜色不错!只可惜缺了好酒!”
“呀,是我的错!客人本店有上好的女儿红,竹叶青,剑南春等好酒,不知您想喝哪种?”侍者一拍脑袋,赶紧说道。
老书虫似笑非笑看了侍者一声说道:“这些酒虽好,但不是我期待的啊!”
“那不知道客人想喝什么酒?”侍者皱了皱眉头。
“你们这有种酒我是非常想尝尝的!”老书虫微微一笑说道。
“什么酒?”侍者盯着老书虫说道。
“酒仙道人的断头酒我还没尝过呢!”老书虫笑着说。接着他又说:“这酒楼侍者是魔门高手,老板却是正道名门天道观还挺有趣的呢!”
侍者一听,脸色大变,惊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派人劫杀我们。人都到你面前了却不认识,你们也真是......”老书虫摇了摇头,感叹道。
“你们是侠客山庄的人!”侍者脸色脸色再变。心中暗想:“难怪到现在,派出去的人没回信。想来是都交代在这人手里了。”
“既然是侠客山庄的人,还敢到这来,看来是不怕死的!我们会成全你的!上!”侍者面露狰狞,大吼一声,欺身上前。一旁的美丽少女也围将上来。一时间雅间内气劲交错,杀气弥漫。桌旁的清竹一跃而起,跳到老书虫身旁,抽出长剑,剑芒一闪,挡住了那几名少女。他的眼睛扫了一下被打翻在地的菜肴,神色中透露出稍许惋惜。
“你这一身玉林魔功已破第五层,在玉林魔宫中地位也不低了,起码也是个长老,如果废在我手里会不会有些可惜。”看着欺身而来的侍者,老书虫眼神森严地说。
“哼,还不知谁把谁废掉呢!”侍者冷哼一声,巨掌向老书虫面门招呼而去。
“来得好!”老书虫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向前一点,劲气迸发而出,侍者攻势一滞,全身经脉被劲气侵入,动弹不得。紧接着,劲气逆行,经脉膨胀,砰的一声,爆裂而开。侍者七窍流血,当场丧命。无名侍者的尸体顺势飞出了雅间。
这动静早已惊动了清风酒楼中的所有酒客。无数惊疑不定的目光投响这里。
“是何人敢在我清风酒楼撒野!”一声怒吼传遍整间酒楼。吼声中暗含内劲,功力浅薄的武林人士,根本承受不住,不少人被这声吼震得口吐鲜血,晕倒在地。不过老书虫站在雅间内,毫无反应。劲风拂过,一个身穿大红道袍,腰间系着酒葫芦,一脸横肉的道人走入雅间。
“呦!酒仙道人,你来的有点慢呢!”老书虫见道人走入雅间,有些轻佻地说。
“你是何人?”酒仙道人脸色难看,沉声问道。
“我是谁?侠客山庄老书虫是也!”老书虫轻笑说。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手上见真章吧!”酒仙道人一听老书虫自报家门,便想明白了其中关节,也未废话。
“好!”老书虫点了点头。两人没在交谈,而是近身交起手来。两人身形越来越快,直到场外之人无法辨认他们的身影。
突然,一道血线闪过,轰隆声响起,酒仙道人飞退跌坐到雅间门槛上。嘴角有血迹。看来是酒仙道人败了。老书虫移步上前说道:“都是老江湖了,本想给你个体面,可惜你不过是幕后之人抛出来的棋子。既然是棋子,就当有被操弄的觉悟了!”
“你要干嘛?”酒仙道人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不干嘛,只不过是带你游街而已!”老书虫冷笑,手指一点,酒仙道人全身无法动弹,接着手一抓,抓住酒仙道人的后领,向外走去,一路拖行,从酒楼三层拖到了一层,出了酒楼。一股恐怖的气氛扩散至整个清风酒楼。
老书虫到了街上,围观的人更多,无不投去难以置信的目光。
“站住!放开那人!朱仙镇不容任何人破坏规矩!”一队五月别院巡逻队拦在了老书虫前面。
“破坏朱仙镇规矩?有实力者制定规矩,无实力者才守规矩!”老书虫淡淡地看了眼前巡逻队一眼。老书虫眼中带着宛如实质的杀气,把巡逻者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退了半步。
正当五月别院巡逻队进退维谷之时,一声轻叹传到他们耳中:“你们退下,让他过来吧!”
听了这话,巡逻队长舒一口气,让开了道路。老书虫没在看他们一眼,拖着酒仙道人径直向朱仙镇最气派的建筑物-五月别院而去。在他身后留出一条血痕。
不多时,拖着奄奄一息的酒仙道人,老书虫来到了五月别院的门前。在五月别院大门前的台阶上,有着五条身影正等着他。
“书呆子,你回来了!”五条身影中有个身穿白袍,脸上罩着手帕的男子开口说道。
“嗯,回来了!”将酒仙道人丢在一旁,老书虫开口说。接着他说道:“没想到啊,小五子,你如今排场蛮大的啊!都是什么五月上人了!”
“你们不负责任的离开了,我必须承担起管理朱仙镇的责任。所以才有了如今的五月上人。”虽然五月上人语气平静,但谁都能听出他的恨意。
“哈哈!你也知道,我们是懒人,建立朱仙镇不过是寻个落脚之处,管理经营朱仙镇实在不是我们的兴趣所在。你愿意去管理经营也算是不错的选择!”老书虫哈哈一笑,略带尴尬地挠了挠脑袋。接着,他话锋一转:“只是小五子,你没有持守朱仙镇创立时的原则,竟然和正邪两道搅和在一起窥探侠客山庄。”
五月上人眼波流转,开口道:“在江湖上哪来的中立,不都是实力说话。为了生存选边站应该是正常选择吧!”
“说得没错,但你该和他们合伙针对侠客山庄。”老书虫摇头叹息。老书虫眼光扫向五月上人身后几人:“天道观长老天剑道人,武帝城长老广行鲁,玉林魔宫大执事邪桐,种玉门怜星。”老书虫一语道破五月上人身后三男一女的身份。
“自上次大战后正邪两道与侠客山庄达成互不侵犯协议,可正邪两道还是不甘心啊!总想着击溃侠客山庄的方法。你们被各派抛出来结盟,积蓄对抗侠客山庄的力量。即使被侠客山庄发现也无所谓,正邪两道是不会承认你们的存在的!你们只能自生自灭!”老书虫说道。
“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四人中有人喊道。
“呵呵!我一个人对付你们的确是非常吃力的。但我哪次是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小五子你说是不是?”老书虫笑着说。
五月上人心中一颤,他对这书呆子了解甚深,这家伙从来都是谋定而动,不以身涉险。这次如此高调是为什么?
“时间快差不多了!”老书虫轻声说。扑通,扑通,扑通,朱仙镇上接连不断有人摔倒,四肢无力。一群身穿灰袍,脸上罩着方巾的人影从朱仙镇各处冒出。
“这是怎么回事?”五月上人和其他几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切。此时他们发觉自己无法提气运功,四肢酸软,使不上劲,随时可能摔倒在地。
指了指不远处的蒙面人,老书虫说:“向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我侠客山庄同僚大乘期刺客的属下“无面众”。他们先于我进入朱仙镇准备投放一种名为软香的迷药,无色无味,对普通人没啥反应,却对身怀武功的人效果颇佳。
当我高调入镇,吸引你们大部分注意力时,他们开始下药,现在药效应该都开始发作了。
说到这,我得向各位介绍下我另一位同僚,软香的提供者,侠客山庄雅居居士琴玄,他是个嗜好酿酒的人,不过他酿的酒效果都挺奇怪的。我们都当毒药使。他本来推荐使用一种名为“合欢酒”的药物对付你们,只是我想了想那效果,还是选了软香。大家多留些体面比较好。”当老书虫说完这番话,几人也应声倒地。
“师傅!”清竹和一个无面众走到了老书虫身边。老书虫抬眼看了看那无面众,越看越眼熟,这不是当年那个传信让他去西域那个家伙嘛。“呦,是你啊!”老书虫说道。
“见过书虫先生!我这有主人给您的信件!”见老书虫看向自己,无面众躬身将一封书信交到了老书虫手中。
“知道了!这些人回去都交给雅居居士吧!他最近总想当牢头。也不知是啥爱好!”接过信,老书虫对无面众说。突然他想到什么,走到种玉门怜星身旁,眼神炯炯。
“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我不会让你得到我身体的!”怜星见老书虫近身,一声尖叫。完全一副受惊少女模样,哪里还是那个威震武林的女魔头。
“见鬼!闭嘴!我对身体没兴趣。你又不是国色天香。我问你别的事情!”老书虫捂了下耳朵,大声说。
“你要问什么?”怜星问。
“你们种玉门喜欢收集奇花异草,你身上有幽冥花种吗?”老书虫说。
“有.....”
还没等怜星说完,老书虫转身对无面众说:“把她送到幽冥阁,对白阁主说这是老书虫的赔礼!”
要被架走的怜星想到了什么,一声大吼:“你给老娘说清楚,我哪里不漂亮,哪里不是天香国色!”声音久久不散。看来对于长相,不管何时,都是女性的头等大事......
没理会,怜星的叫唤,老书虫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的五月上人,转过头去,不知想些什么。
“清竹,大why是谁?”拆开信件,读了一会儿,老书虫向清竹问道。
清竹想了想说:“听山庄里其他师兄弟说,大why是一江湖恶徒,曾和阿吉前辈敌对过,被小刀长老追杀,不知怎地竟逃进了山庄,还误闯了玲珑阁,如今正关押在玲珑阁某处。师傅为什么问他?”
老书虫扬了扬手中信件说:“这是总盟主托你刺客前辈转过来的指令,要我将大why带出玲珑阁,并吸纳成侠客山庄一员。”
“这样啊!师傅现在总盟主在哪呀?”清竹好奇的问。
“听信上的意思,总盟主在龙虎山玩抓土匪游戏呢!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山庄了。”老书虫摸了摸鼻头说道。接着他说:“从玲珑阁带出来,吸纳成侠客山庄一员都不是问题。但把他安置在哪呢?清竹你说把大why安排在阿吉旁边如何?他们那么熟了......”
“啊切!”裹着厚被的阿吉一个喷嚏打了出来。合欢酒的药力终于在冷水的刺激下给逼了出来,但也让他害了重感冒。大热天还要裹着被褥发汗取暖。他内心正盘算着如何将老书虫报复回去。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老书虫给他安排的大麻烦正在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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