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三）
文：空山
这天梁湾下了夜班，外面下着寥寥细雨，医院分配的宿舍就在两条街外，很近，梁湾都是走着上下班。这里的工作挺忙的，每天报告实操应接不暇，不过忙点也好，忙起来了，也就没空想乱七八糟的了。
梁湾看着外面的细雨，心里有些愁，又忘了带伞。所幸雨下的不大，梁湾把帽子扣上，匆匆走出医院。
路过一个便利店的时候，有个醉醺醺的人问路，梁湾一边告诉他一边快速离开。这样的夜晚，还是小心点的好。她一路小跑回到了家，天气已入深秋，气温降低了不少，加上淋了雨，她刚一回家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她匆匆忙忙换下湿了的衣服，刚穿好浴袍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很急的敲门声，好像都快要把门给拍断了。梁湾有些害怕：“谁……谁啊？”敲门声停了，然后是清冷的男声：“梁湾，你最好马上给我开门。”
如果说这个时候梁湾的脑子已经短路了的话，那么下一刻她打开门，张日山推门而入长腿一跨把她重重抵在墙上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已经完全是一片空白了。梁湾都傻了：“张？张日山？”张日山盯着她的眼睛，他的眉头紧紧锁着，身上都湿透了，头发凌乱，雨水顺着发丝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梁湾不敢说话。“就你自己？”张日山冷冷的问她，他锐利的眼神暼了一眼空荡的客厅，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加重了几分。梁湾一脸懵：“对，对啊，不然呢？”张日山冷笑：“好啊，梁湾，你可真长本事了。”梁湾从看到他的那一刻脑子里就空了，一时想不到该说什么。
梁湾的沉默彻底激怒了张日山，她感觉他的手微微的颤抖：“你都不打算解释解释？”“什……”梁湾一个字刚说出口，张日山突然低头狠狠封住她的嘴，他的嘴唇碰到她的一瞬间，就像一个炸弹在她的脑子里突然引爆。张日山的力气出奇的大，她根本动弹不得。这是他们之间最亲密的一次，可这个吻却更像是一种惩罚，他的手很冷，嘴唇却异常滚烫，他撬开她的牙齿，肆意掠夺她的舌头，用力的舐咬着她，她感觉到嘴里有丝丝的血腥气，他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这个吻持续了很久，梁湾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等张日山的脸终于离开她的时候，她大口的喘气。她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嘴，很疼，她看到自己手上有丝丝血迹。
“张日山！你有病啊！”她用力推开张日山，却被张日山反手扣住手腕。他的嘴角还沾着点点血渍，眼睛好像恨不得把她一寸一寸揉碎了，头发上的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流下来，平时的他总是衣着考究一丝不苟，此时的他看上去无比狼狈，他突然笑了：“对，我就是有病。我张日山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被女人耍。我以为我忍着不去找你，你就能好好过日子。”梁湾呆呆看着张日山，眼前的情况让她脑子里乱的像一团麻。“可是梁湾”张日山放开了她“你对我的情尽了，我无话可说，毕竟是我一直疏远你，但是你好歹张开眼睛，什么臭鱼烂虾你都愿意？”“不是……你在说什么啊？”梁湾看着张日山，明明被强吻的是她，怎么他好像一脸受害者的样子。
“你找谁我不管，但是现在这个杂种，如果你再和他来往，我让他在你眼前消失的干干净净。”张日山说完就摔门走了，留下梁湾一个人楞在那里。
“我……我刚才亲了张日山？”虽然她没搞清楚张日山为什么那么生气，可她恍过神来以后发现，她好像真的亲了他。
她还陷在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苦恼的复杂的感情里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恍恍惚惚接起来，电话那边是小毛的声音：“湾姐！你的白马王子有没有去找你呀！”梁湾疑惑：“什么白马王子？”“就上次你带着缴费那帅哥呀。”“你怎么知道他会来找我？”“昨天他来问我你哪去了，我说你跟男朋友玩儿去了，放心吧，我还帮你渲染了一下，我说你那个男朋友是个人渣，无恶不作，他当时特别紧张，我猜他肯定会去找你！怎么样？他去找你了吗？”原来是这样，难怪他刚才那么生气，梁湾只觉得头疼“喂？湾姐？你在听吗？你回来可得请我吃饭啊！”“小兔崽子！你等我回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梁湾冲着电话那边怒吼，她挂了手机匆匆跑出去。
外面夜色正浓，雨越下越大，早已看不到张日山的影子。这么大的雨，他连伞都没有带。梁湾给他打电话，电话也关了机。再想起来刚才他的样子，一定是气急了。
他到底喜欢她吗，如果不喜欢，何必因为旁人的一句话千里迢迢来找他，如果不喜欢，刚才那个吻又算怎么回事。她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嘴，伤口还刺痛。
“真的不是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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