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老家回来,一身疲惫,沙发上竟然睡着了,梦里又回到了老家的春节,场景异常热闹……那是大山里的一小镇--茅台,每年正月十四过大年,都要舞龙烧龙,风俗如此,年年如是岁岁不厌……
故土的美下午时分,街道上早已撤开,架上两炉很大的火炉,火已经生好,蓝焰窜动。今天送年,傍晚,菜肴已经满桌,土特产(本地产的酱酒)依次满上,热气腾腾中推杯问盏,酱酒的香味在热气中弥漫,持续发酵,酝酿……酒已微醺,夜色欲醉,屋外的炮竹声愈渐密集,路上已经开始呼朋唤友三三两两,拖儿带仔或簇或拥,往竹炮喧闹的地方喧闹而去。屋里的小孩此时已经按耐不住闹开了,吵着嚷着雀跃不已。气氛在酝酿,一如火炉上滚着热气的砂锅腊肉炖萝卜。酱酒的香味,混合着腊肉独有的烟熏味在热气中弥漫,随着时间的酝酿也成就了我对故土的味道。
故乡的土特产炮竹催人,孩子们再也按捺不住,一片雀跃声的裹挟中,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大大小小拉扯推嚷着朝门外而去,汇合在从十里八乡赶过来的人流中,窜动着往炮竹密集火光闪耀的地方去。越走越近,炮竹声愈浓,烧龙的地方,已是人影窜动。火炉正喷着火焰,尾端蓝色的精灵,借着鼓风机的风力,放肆的跳跃舞动。炉子上码放着铁块,被烧得红红的,下面的铁块耀着刺眼的光慢慢融化,渗在炉芯里面汇集成铁水。鞭炮轰鸣电光闪动,竹筒花喷发在夜色里美丽异常,长长金龙在一群勇敢的舞龙者手中上跳下窜翻滚舞动,在竹筒花和鞭炮的电光、烟雾中腾云驾雾……
传承的年味火炉里铁水耀眼,呼啦啦的憋不住的兴奋,那一团明晃晃的亮光,红得发黄,黄得发白。一柄铁勺,从炉火中拨弄出一块明亮的颜色,好冷的夜色中,明亮很快变成火红的亮光,被人迅速抛出,划出一小段优美的弧线,滑翔,夜色中变成一朵下落的花火。旁边候着赤裸着上身的汉子,眼疾手快,手持一块“木桨”,截住那下落的火花,击打,“噗……”,完美,声起花开,铁水被击打得四散飞溅,在夜空中散开、氧化、爆裂,再散开,瞬间似有万千萤火虫在夜空闪动,像极了晴朗夜空闪烁的群星,炫丽绽放满天飘散。 “哇”!人群中欢呼尖叫着往后退,怕飘落的跳动火花烧着自己,避不开的不停抖动着身体,惊呼着雀跃不已。穿得严实有备而来,戴着帽子或顶着遮挡之物,在飘散闪烁的铁水花中岿然不动,”幸灾落祸”地看着旁边的惊慌失措,乐呵呵的!一脸的欢笑被红色的火光映得发亮,幸福得一塌糊涂。花开花谢,声起声灭,高潮后的落寞中,又一个蠢蠢欲动的希望升起,期待在黑暗中迅速疯长。如所愿,又一朵花在黑暗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下落……绽放……,人声再次骤起,欢乐在满天的星火中绽放,幸福溢满了夜色……
满天的小幸福梦醒,人精神了!
依稀中看到人头晃动龙影翻腾,火花四溅、鞭炮轰鸣,电光火闪中烟雾升腾、礼花呼啸划亮夜空,人们欢呼雀跃,以一种简单淳朴的方式演绎着幸福,寄予着希望。年年岁岁乐此不疲,传承绵延。
很喜欢老家浓浓的年味!
故土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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