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菜记

作者: 结子青莲 | 来源:发表于2023-01-31 20:44 被阅读0次

    佛友在小区外山根下花七百元买了一块菜地,在别人帮助下种了一些菜。她一人独居,闲暇时去菜地打理,经常给我们送刚采摘的番薯叶和秋葵来吃。

    她盛邀我们和她一起打理菜地,无奈我们从没做过这些事,一来不会,二来确实也不感兴趣,我是宁愿用这个时间去打球,也不想花在菜地上。

    后来看她一人每天拔草、摘菜也实在辛苦,况且我们白吃了那么多菜,不出一点力实在也不好意思。盛夏一天早晨,我跟着她一起去菜地干活。

    那天天气非常热,菜地又完全暴露在阳光之下,我学着她的样子拔草、掐番薯叶,然后就不知道做什么了。她看我笨手笨脚的,就让我去旁边的大树下面乘凉,她提着镀锌铁皮水桶给菜浇水。

    我这时已经有点中暑的先兆,头晕眼睛发花。到树下后赶快拿出手机给老公发微信,说我不舒服赶快来接我。

    佛友浇完水过来喊我往回走,我站起来强撑着跟在她后面,这时眼睛几乎都看不清东西了,头晕的走路东倒西歪,我走在她后面,她没有发觉。

    坚持走到一个拐弯处,我一下眼前完全黑了,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最多也就几秒钟时间,我听见有人叫我:“姐姐!姐姐!”声音里充满焦急、惶恐。

    我睁开眼睛,见旁边围着几个人,老公也在。他伸手将我拉起来,边上几步远一棵大树下有椅子和石凳,他把我架过去坐下。

    这时我虚弱的连气都几乎喘不动,老公使劲给我扇扇子,佛友跑去买来几瓶冰镇水和冰棍,一个胖胖的也是在这里种菜的女人递过来一只藿香正气水。

    我喝了药,吃了冰棍,佛友和老公不停用冰水给我擦脸、擦脖子、后背,我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在老公搀扶下慢慢回到家里。

    第一次去菜地狼狈收场。

    过了几天身体完全恢复,佛友因要去单位录制节目,要在单位住一阵,委托我们帮她浇水,成熟的菜也叫我们采来吃。

    我和老公每天下午五点之后太阳下山之前,趁着光线尚好又相对凉快之时去打理菜地,在旁边种菜老手指点之下拔草、浇水,摘菜。菜地里蚂蚁成群结伙,蚊子在身旁不停盘旋,尽管我穿着厚实的袜子、长裤、T桖,准备了风油精,热得浑身湿透,但每次脚腕和手臂、脖子、脸上都会中招,痒得整晚睡不好觉。

    一天我摘菜时突然左胸部一处剧痛,像是岔气了一般,以前也曾经有过一次,这一疼好多天不好,喘气都得小心翼翼不敢用力。

    菜地我是去不了了,老公只好每天自己去。

    等我胸部不疼之后,陪着另外一位佛友去菜地摘菜,那天蚂蚁和蚊子异常凶猛,我们两人被攻击得落荒而逃,痒得三晚没有睡好觉。

    无奈我只好向老公宣布:菜地我再也不去了,以后完全交给你。此后我只是偶尔去视察、监督他干活。

    我们天天盼着菜地主人回来,可她又因为其它事情耽搁住了,菜地我们不得不继续管下去。眼看一些菜已经干枯不行,其它家不断种下符合季节的新种子,长得郁郁葱葱,这边土地浪费着感觉不好意思。

    我从网上买了新的菜种和羊粪制成的肥料,老公按说明种下去,可是一天天过去,没见发几个芽。

    隔壁菜地的老头说这种肥料不行,要自己做农家肥,我才明白为什么他的菜地隔一段时间就会飘荡着那种浓烈的味道。可我们住在楼房里没有办法去做啊,也不会做,更下不去手做。

    小区新来了一个七十多岁的陕西老头,一个人住在儿子在这里买的一套房里,儿子在宝安上班离得很远,很少回来,所以平时就他一个人。老头身体还好,每天无所事事的在小区到处逛,一口浓重的陕西话广东人听不懂,也没有什么熟人,听到我们也是北方人,老头好像找到亲人一般,每天在我们打球的地方等着和我们见面。

    老头听说我们在种菜,很感兴趣,说也想找块菜地种,我们觉得正好是瞌睡遇到了枕头,老公赶快带他过去实地勘察。

    结果那块地让老头大失所望,他说土质太差,半坡的地形也存不住水,地块太小,种不了多少东西。原来他是想多种一些,除了自己吃之外,还想卖菜赚钱。

    这下没办法,老公只好继续每天去浇水、摘菜。

    终于等到菜地主人回来,但她呆不了几天,要回老家去照顾年迈有病的父母,菜地又要扔给我们。

    菜地另一侧的一个中年女人说她老乡想找块地种,老公给佛友说不如先让她去种算了。佛友去看了看,回来说那个人在地里使用杀虫剂,杀生太多,她不想给她,宁愿荒着。

    佛友说她搞这块地本来就是填补自己多余时间的,如果我们实在种不了就不要为难了,先放下再说,剩下的姜和红薯等成熟了刨回来吃掉,不要浪费了。

    既然她这么说了,我们也就放下了这个负担。

    我在阳台花盆里种了剩下的菜种,每天精心浇水,现在收获了照片里这么多,长得最茁壮的菠菜和小葱还是我将买来的菠菜吃了,根种在土里又重新发出来的。


    唉,看来我们与种菜无缘。

    我无事时算了一笔账,我们在菜地里摘回来的菜最多超不过一百元,但投入的时间有差不多有上百个小时。因不好意思白吃菜,请佛友在家里一起吃过好多顿饭,并送她腐竹、木耳、红枣等等礼物(这些作为礼尚往来,不应算为成本),单是时间成本来计算,实在是不成正比。

    经过这段种菜的实践,我深深体会到了农民的不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此话真是不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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