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楚痕离婚。
他却开始在众人面前疯狂秀恩爱。
我都懵了。
兄弟,说好的假结婚呢?
你这是闹哪出?
我拉着行李箱准备从楚痕家搬出去,电话却响了。
是楚痕,“尹月,来电视台接我。”
“可我……”
在搬家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电话那头便打断了我,“当初是你劝我来的,现在是不是该负责?”
男人的声音带着不同以往的沉哑,我忽然有些不安,“我现在过去,你把地址发我。”
意料之外的是,楚痕居然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等我。
黑色的鸭舌帽压得极低,下颌凌厉的轮廓让我一眼认出了他。
我朝他挥手。
他快速朝我走来,紧接着整个人好似虚脱一般压在我身上。
隔着一件衬衣我仍旧能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
这人发烧了?
我吃力地将他扶到车上,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烫的吓人。
男人双颊烧得通红,眼神还有些迷离。
我弯下腰替他系安全带,“我送你去医院。”
微烫的呼吸从耳旁拂过,“不去,回家。”
“可是你在发烧。”
我转过头,发现我们靠的很近。
心头一跳,我想稍稍往后,却被他扣住了后脑,性感的薄唇落了下来。
我以为他要吻我。
只是双唇大概有一毫米的距离时,他突然松了手。
男人颈部青筋因为用力过猛而绷起,“没有发烧,所以,快回家。”
他将我推开,关上车门。
我摊开手,掌心都是汗。
不是发烧?那是……
到家后,我打开车门,楚痕领口以上涨得通红。
把他扶进屋后,他立刻甩开我往主卧的浴室走去。
看着他摇摇摆摆的身影,我急忙跟上去,“那个,你……要帮忙吗?”
话刚说完,他猝不及防地转身,将我拉入了怀中。
我直接撞上他结实的胸膛,紧接着下颌被扣住,温软的唇落了下来。
我整个人都傻了。
口中的氧气,像飓风一般被席卷一空。
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有烟花在绽放。
半响,他松开我,眼尾通红,双手握着我的肩收紧又放松。
末了,他自嘲一笑,“你怎么帮?”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浴室门就被关上、锁死。
里面一阵杂乱,我胆战心惊地在门外听着。
接着又是一阵水声,很久很久,久到我忍不住拍门:“楚痕你还好吗?楚痕?”
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门上,吓得我后退两步。
楚痕裹着浴巾出来,头发还滴水,眼睛依旧是红的,脸和唇都失去了血色。
他避开我,径直走到床边,合上眼重重地跌落到床上。
我忙走过去将他拉起来,“楚痕,你头发还没干!”
他睁开眼睨着我,沉默地再次跌回床上。
我叹了口气,“起来,我帮你吹。”
男人侧过头看我,“吹风机在浴室里。”
“我知道。”我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睡衣丢给他,“赶紧穿上,别着凉了。”
男人眉梢微抬,“还差内裤。”
刚转身的我脚底一滑差点摔倒,我咬了咬牙,暗暗告诉自己:
别跟喝了失身酒的男人一般计较,忍耐再忍耐。
我伸进衣柜里胡乱摸了一条朝楚痕脸上丢去。
他抬手接住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只是眸光交接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又无力地瘫坐在床上。
湿发上的水珠滑落,浸湿眼眸周围,远远看去一双鹿眼湿漉漉的,显得无辜极了。
我扯了扯嘴角,这个人不去做演员真挺可惜的。
我没好气地收回目光,“换好了叫我。”
我在门外等着,里头却传来一声闷响。
听到动静,我急忙推开门,发现楚痕半裸着坐在地上。
“你没事吧?”我担心地问他,被他手臂的温度吓了一跳。
“别趁机吃我豆腐。”他慵懒地抬起眼皮,往我身上一倒,而后又缓缓移向了我的手。
不知怎么地,我的手出现在他线条分明的腹部上。
手像是放在滚烫的体温上烤过一般,逐渐升温。
我讪讪地收回手,将他扶到床上坐好,拿来干毛巾替他擦头。
而楚痕则闭着眼,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
吹头发的工作太过无聊,我的目光开始漫无目的地游离,逐渐从发顶移向楚痕的脸上。
不得不说,这个家伙闭上嘴的时候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
也难怪那么容易招蜂引蝶。
我跟楚痕算是青梅竹马。
从小学到高中,我俩一直一个班,直到大学才分开。
他毕业后开始写歌,算是半个娱乐圈的人。
而我则当了造型师,在一家服装公司上班。
前段时间,有个小有名气的女明星看上了楚痕,对他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
楚痕被缠的没办法,只好找到了我,让我跟他假结婚。
只是我俩领证的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包括那个女明星。
那个女明星虽然不甘,但可能本着不打有妇之夫的主意,果真没再缠着楚痕。
之后,楚痕的好友江城担任一个综艺节目的导演,联系了楚痕,让他去当导师。
楚痕人长得帅,写的歌也好,通过这个节目,慢慢积攒了一些人气。
我眼看着可以功成身退,正打算先搬出去,再找个机会把离婚证领了,谁知道楚痕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这个时候我哪能说走就走,任他自生自灭。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等节目录完再提离婚的事。
不然我不在了,楚痕再遇到类似的事,该怎么办?
楚痕一夜高烧,人躺在床上迷迷糊糊。
我照顾了他一个晚上,收拾的行李也在门口待了一个晚上。
天快亮的时候,楚痕的体温终于恢复了正常。
我收回放在他额头上的手,长舒一口气。
伸了伸懒腰,准备给他煮些粥当早饭。
米刚下锅门铃就响了,是江城。
一开门,他就开口道,“嫂子,楚哥没事吧?”
我没搭理他,冷着脸关门。
他急忙扶着门沿,“嫂子!这事可不怪我!我真不知道孙玲在酒里下了东西,要是我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将那酒递给楚哥的!”
江城力气大,我根本拦不住,他一进门就看到了那些行李。
下一刻,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嫂子,这事真不怪楚哥。楚哥对你是一片真心!我发誓,他在录制现场根本没正眼看过一个女人!”
我被逗笑了,没想到楚痕这么清心寡欲啊。
还没笑出声,身后就飘来楚痕的声音:“老婆,就是他,让我差点失身。昨天我跪了两个小时,别气了好不好?”
看着江城一脸要完蛋的表情,我痛苦扶额。
不得不说, 楚痕真的挺有当演员的天赋。
瞧瞧,说谎话都不带脸红的。
我忍无可忍,脱口而出:“昨天是谁一整夜在折腾人?”
江城的表情一秒松弛下来,无缝切换开始吃瓜,“看嫂子这黑眼圈,昨晚肯定是通宵奋战了,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哈哈哈……”
我满头黑线。
什么跟什么啊。
我用手肘撞了撞身后的男人,他不紧不慢地叫住江城,“等等,继续跪,不到两个小时不许走。”
说完,他嘴角微微勾起,可怜兮兮的说:“老婆你去休息吧,我来看着他,粥也快煮好了。”
我咬牙低声说:“别演了,行不行?”
没完了,是吧?
一双大手放到我的肩上,掌心得温度隔着衣料传来。
忙碌了一整夜,我的肩膀又酸又累。
楚痕突如起来的按摩让我很是受用。
这时,闺蜜发来一段语音,我下意识地点开:
“月月,我今天才知道原来程彦是大明星了。我天,你以后岂不是可以说你曾经和顶流谈过恋爱了!”
语音后面,还有一张我前男友程彦的照片。
闺蜜震惊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我捏着手机尴尬地抬眼,撞上楚痕阴沉的眸光。
肩上的温热移走,一只手从身后伸来拿走了手机。
程彦和楚痕一样都是这档综艺节目的导师,与楚痕不同的是,程彦是节目组重金请来的流量明星。
江城继续吃瓜,“嫂子,你和程彦谈过?他可是圈内知名的软饭男!孙玲就是他的经纪人!”
我的手机感觉已经快被楚痕捏碎了,偏偏江城还在这里火上浇油!
江城看看我,目光又瞥向楚痕,说了一句:“楚哥……不知道?”
我横眼朝江城刮去,他立刻嘘声。
下一刻,我突然被楚痕拦腰抱起,吓得我紧紧抱住他,“你干嘛?”
“处理一些家事,就不留你了。”楚痕没应我,对温城抛下一句就带着我回了卧室。
随着关门声响起,我整个人落到床上,后背陷进柔软的床垫中。
而楚痕则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真谈过?”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脾气愣住了,弱弱地回答:“就谈过三天。”
说完,意识到哪里不对,我拿起手边的枕头朝他扔过去,“不对,你真当自己是我老公啊?”
他也不躲,五官终于绷不住笑了起来。
“楚痕你可以啊!干脆改行去做演员吧!”
“我是怕你吃亏。”楚痕一本正经地说着,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不过,”他弯下腰平视我,“你又不是富婆,吃亏的应该是程彦才对。”
我被他气得不轻,“滚犊子!”
怒火上头,我有些语无伦次:“昨天就应该让你失身……”
罪魁祸首楚痕,双手环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我气的牙痒痒,忽的一笑,“算了,就当我用体力劳动叫了一次牛郎。”
我故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楚痕的笑容渐渐凝固。
他面无表情地叫着我的名字,“尹月!”
我飞速下床往外面跑去,边跑边说:“牛郎别着急,我知道你们这一行都容易体虚,我去给你盛碗粥补补身!”
江城这档综艺节目的服装,都是我们公司负责的。
选手的衣服的妆容已经全部定好,在节目录制前,我有了片刻的空闲。
在随意溜达的时候,我忽然被抓住手臂,接着身体失控,随着关门声响起,我撞进了一个怀抱中。
而我的口红,正好印在他洁白的衬衫上。
抬头一看,是楚痕。
我气道:“楚痕,你知道你吓死了我多少脑细胞吗?”
他点了点我的额头,“反正也没多少。”
我指了指他的衣服,“节目要录制了,你先管好你的衣服。”
楚痕拿下墨镜看了一眼,慵懒地抬起眼眸,“我今天就拿了这套。”
我生无可恋地叹了气,这人就是故意的。
和节目组说拿套新衣服不是不行,只是要是被人知道这衣服上的口红是我的,那我岂不是要完?
我有些生无可恋,“把衣服脱了,我用卸妆水处理一下,再吹干,应该赶得及。”
楚痕双手插进裤兜里,不为所动。
我撇了撇嘴,伸手替他解扣子。
刚替楚痕脱下衬衫,门就被人推开了。
我心一紧,急忙用衣服遮住头。
“楚哥,你……”
听声音是江城,我拿开衣服同他面面相觑。
江城后半句话哽在喉咙,眼神变换有些奇怪,“离开始录制还有半小时,你们……来得及吗?”
我轻描淡写地飘去一句:“来得及,他就五分钟的样子吧。”
江城一副下巴惊掉的表情,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楚痕,“楚哥,男人不能认输,加……”
后面的声音连同人一起被关在门外。
而我早已笑倒在沙发上,“认输?”
对面少儿不宜的声音透墙传来,我瞬间明白过来,对面貌似是程彦的化妆间。
楚痕戴好耳机,向我挑了挑眉。
隔壁疯狂的声浪接连涌来,仿佛置身于立体环绕音效的影厅。
我羞耻的很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而楚痕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并多次拒绝了借我耳机的请求。
无奈之下,我开口道:“我错了,我下次和江城说你俩小时,你把耳机借我呗?”
楚痕不为所动。
我气的差点跺脚,但面上却讨好道:“哥,你比对面强多了。”
楚痕依旧无动于衷。
终于,距离录制时间还剩五分钟的时候,楚痕的衣服弄好了。
归心似箭的我手刚要开门,楚痕的轻笑声入耳,“尹月,下次遮瑕往耳朵上涂点儿。”
说着,他先一步开门出去。
我看了下化妆镜前的自己,耳尖被染得通红。
最近忙的晕头转向,一时间我都忘记了每个月的小日子。
在小区外面买了杯冰美式,我匆匆地往节目组赶。
我忍着小腹的坠痛给选手们寻找合适的服装,后背冒出薄薄的冷汗。
头脑昏胀,隐隐作痛。
我准备再喝点咖啡提神,却发现原本放在桌上的冰美式凭空消失了。
这年头怎么连喝到一半的咖啡都有人偷?
我看向四周,发现楚痕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化妆间,正拿着笔记本电脑往门外走去,而他的另一只手就拿着我那半杯冰美式。
我伸手进衣兜摸手机准备质问他,却摸出了一包暖宝宝和止痛药,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记得吃药
楚痕的字迹和高中时候一样,笔锋如刀,凌厉放肆。
我将纸条折好收起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暖宝宝仿佛贴在心头,捂得一颗心开始变得滚烫。
又是一阵忙碌,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楚痕媳妇儿在吗?你的热咖啡到了。”
所有人都停下手头上的动作看向门外,聚拢的目光让外卖小哥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了眼手机,“是楚痕媳妇儿啊,谁是啊,点的热咖啡到了。”
大家纷纷一脸吃瓜的表情等待咖啡的主人出现,我也不例外。
怎么会有人胆子那么大,真是对社死无所畏惧。
外卖小哥有些不耐烦了,又看了手机,“尾号是1450 ,打了好多电话都没接!”
我猛地想起我手机尾号也是1450,该不会……
我迅速掏出手机一看,不小心调了静音,果然一堆未接来电。
不用问,肯定又是楚痕干的好事。
我装作事不关己,努力维持着表面镇定,慢慢迈开腿准备逃离。
结果一旁的闺蜜忽然开口:“月月,1450不是你的手机尾号吗?”
我当场愣住,直接社死。
目光齐刷刷地转到我身上,接着化妆间内是一片爆笑:
“尹月,你该不会是楚痕的粉丝吧?”
“尹月,啥情况啊,快跟我们说说。”
我讪讪道:“呵呵,我老公也叫楚痕,同名同姓而已。”
在调侃声中接过那杯热咖啡,我心里残存的感动消失殆尽,只剩下想将热咖啡泼到楚痕脸上的冲动。
我将咖啡重重地放在桌上,“楚痕我真谢谢你啊,让我体验一把社死。”
楚痕慢条斯理地脱下墨镜抬眼看我,眉心微扬,一脸无辜。
我瞪他,“装可怜这一套在我这里没用!”
楚痕嘴角晕开一层浅笑,慢慢笑意蔓延到全身,最后瘫在沙发上笑到浑身颤抖。
我拿起一旁的抱枕扔过去,“还笑?”
楚痕接住抱枕放到身后,“你不会让他放门口?”
我气得不行,“刚刚还发善心给你买了件衬衫,到时候直接把衣服送给流浪汉算了。”
“哎,别!”楚痕迅速从沙发上起来拉住我,“真生气了?”
我甩开他的手,朝门外走去。
他拉住我,把手机塞我手里,“这样吧,你也给我点一个,备注写尹月老公,我让外卖小哥在演播厅里叫上半个小时再去拿。”
我被他气笑了,将手机推到他怀里,“还想占我便宜?楚痕你假结婚上瘾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化妆间,一推开门就遇见了正准备回化妆间的程彦。
“尹月?”程彦一开口彻底截断了我想装不认识蒙混过关的念头。
还没等我想好台词,他又接着说:“你怎么从楚痕的化妆间里出来?”
礼貌的假笑凝在脸上,我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指节分明的手,“签好了。”
程彦愣了愣,脸色有些难看,“原来你也追星啊。”
我点头应他,隐隐带着疏离:“是啊,因为我老公和江老师名字一样,特地来要个签名。学长你就在旁边吗?”
身后的楚痕忽然冷不丁地飘来一句:“不是说还要合照?”
“噢,对。”我边说边拿出手机。
程彦收回目光,下颌紧绷着,似乎在努力调整表情,“不打扰你们了。”
我眼光一直跟随着程彦,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口,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刚转过头,手机就被楚痕拿走了。
我不解地问他,“你干嘛?”
楚痕道:“当然是删照片啊,到时候被你拿来捉弄我怎么办?”
他手指在屏幕上划着,又看看自己手机,不一会儿就把手机给了我。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无聊啊?”我白了他一眼,手肘往后顶了他一下,然后拿着手机赶紧离开。
“恩将仇报啊你!”楚痕在我身后感慨着,随后关上了门。
我这才想起刚刚我的手根本就没放在拍照键上。
晚上回到家,想起最新一期的节目播了,我打算看看。
可能看的太入神,没注意到楚痕回来。
直到他凑过来,细软的发丝轻柔地挠过手背,酥酥痒痒,“看得这么入神?有这么好看吗?”
我被他吓了一跳,急忙锁屏,“你干嘛?”
楚痕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看个节目而已,神神秘秘。”
我懒得搭理他,看了时间,已经不早了。
“我该走了。”我向他指了指袋子,“生日礼物,看看合不合适。”
楚痕瞥了眼,眉眼微弯,“利息呢?”
我翻白眼,“没有。”
男人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给我做顿饭吧,反正时间也不早了,吃完饭再走。”
心脏被戳了一下,我睫毛微颤。
楚痕从他妈去世之后整个作息都是乱的,如果不是我天天盯着,估计胃早就废了。
最近工作又忙,不用问他肯定是外卖度日。
我从冰箱里挑出一些菜准备做饭。
当然也不能让楚痕闲着,我让他负责择菜,而我先蒸米饭。
楚痕背靠着我,“怎么突然开始看那个节目?看到哪一期了?”
我的手一顿,“当然是第一期……”
结果那头陷入了沉默。
厨房里只剩下水声和勺子搅拌时与瓷碗的磕碰声音。
楚痕的手上的青筋突起,将菜放到我面前,“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楚痕的脸色好像有些难看?
这时,衣兜里的电话响了。
我碰了碰楚痕,“哎,我手脏,帮我接一下。”
楚痕不情愿地拿起手机按了接听,短短几秒内,他就黑了脸。
“她没空,在喂奶。”说完,他果断挂了电话。
我懵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谁打来的?”
楚痕冷冷地开口:“垃圾电话。”
他眸光下撤,手指在屏幕上划着,“帮你拉黑了。”
我一头雾水,“莫名其妙,你最近是不是特想演戏?”
楚痕突然心情又变得很好,嘴角都翘了起来。
我看着他碍眼,将他轰了出去。
只是我在烧油的时候由于水没擦干,热油从锅里飞了出来。
我吓得惊叫出声,接着被一个匆匆赶来的身影抱住。
我是避免了热油的伤害,但楚痕估计够呛。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我们两个同时出声,四目相对,然后又不知所措地错开。
我将想去看他的背,楚痕却躲开了,“我没事。”
鬼才信他。
我将火关了,转身去找药膏,“把衣服脱了。”
楚痕舔了下嘴唇,双唇紧抿着,瞳孔不安分地乱转着。
我催促他,“快点儿。”
他试探性地问了句:“还要看啊?”
“废话,赶紧脱!”
楚痕开始慢悠悠地脱去上身的衣服。
只是他怎么不转过去?难道前面也被油溅到了?
我凑近仔细地检查着,目光所至除了紧致的肌肉和流畅的线条之外并无其他,看得我都忍不住脸一热。
总算是理解了为什么节目组要把楚痕撩衣服的照片做成封面。
楚痕清咳了几下,“最近比较忙,没怎么去健身房。”
我一愣,“所以?前面哪里溅到了?”
楚痕眼睑微斜,过了几秒钟才缓缓转过身,“前面没溅到。”
虽然有衣服隔着,但后背肉眼可见红了好几片。
“其实真的事……嘶……”
我咬唇忍住没让自己笑出声,手上渐渐减轻了力度。
吃完饭之后天色早已暗下来。
我跑进车里,关上车门就看到闺蜜发来的微信:
“嫂子,听说程彦要了你的联系方式。他没打扰你和楚哥的吧?”
我不禁联想到今天楚痕帮我接的电话,忙点开通话记录确定一下。
滑得太急将后台也打开了,而后台显示我除了微信之外还使用了那个视频平台。
可我明明在被楚痕发现我在看节目的时候已经将后台关了,怎么会……
点开一开,界面停留在那个综艺节目中。
里面可以看到我最近观看的是最新的一期,楚痕的照片格外显眼。
而再仔细一看,第一期的封面是程彦……
所以楚痕不仅知道了我在偷偷看他,而且还在吃程彦的醋?
我靠在车座上,感觉血液都在往心脏处涌,甚至觉得有些燥热。
我将手放到心脏的位置,感受着它超速地跳动,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电话响了,是楚痕。
我深呼吸了三下才按了接听,声线努力地维持平静,“喂。”
另一头是熟悉的声音,但小心翼翼的语气却是前所未有:“明天有空吗?冰箱里还有好多菜,过来吃完吧,浪费不太好。”
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好啊,能蹭江制作人的饭乐意至极。”
说完,我才懊悔自己是不是显得太迫不及待了。
我嘴角上扬,“不过醋快没了,我明天买瓶过来。你这么爱吃醋,明天干脆多放点。”
那头传来一声轻笑,“糖也快没了,一并带来好了。”
今天爸妈让我带楚痕去家里吃饭,所以我要等节目录制结束后和他一起走。
结果录制结束后,我被程彦拦住了脚步,“尹月,你的老公就是楚痕对吗?”
我先是一愣,然后若有所思地答他:“是啊,我老公是楚痕。不过是和楚痕同名同姓。”
程彦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少来,我听得出是他的声音。”
他眸中闪过不甘,“你跟他结婚生孩子,可他现在才红起来,他舍得曝光浪费这些人气?”
我冷着声音,“这些好像和你没有关系吧?”
程彦双眸沉沉地盯着我,刚张嘴准备反驳我的时候,身后忽地有一股力量将我往后拉,然后又环住我的腰。
“老婆你怎么还在这里?爸妈等我们很久了。”楚痕的声音沉缓而温柔,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我的身影。
我跌跌撞撞地投入他的眸光中,一时竟有些无法自拔,内心最深处蓦地软得一塌糊涂。
楚痕抬眼瞥了眼面前的程彦,“过两天我们孩子百日,有没有兴趣一起来玩?”
我猛地抓紧楚痕的手臂,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胡说八道。
程彦眼底翻起一股怒意,紧抿着唇转身离去。
楚痕一把揽过我的肩,声音透过一丝炫耀:“老婆,之前和你说发微博公开的事情你考虑得怎样了?”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程彦听清每一个字。
我无声地朝他做了「无聊」的口型。
楚痕毫不在意地笑着,俯下身在我耳旁低语:“不这样演戏?难道你还要和这个二手货旧情复燃?”
“你就不怕他爆出来?”
他淡然道:“是你怕。”
我气得挣开他,快步离开。
身后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怕什么?要是以后没人敢娶你,那本结婚证再凑合用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温柔的暖风从脸边抚过。
玩笑,还是承诺,谁也不敢肯定。
我低声骂了他一句,眸中的人影随着弯下的眼眸消失。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