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药,解尽世间苦毒,却唯独治愈不了他的心。
相遇总是猝不及防的,来不及思考,没有任何余地多作挣扎 。即便结果黯然,始终愿意撑开布满羽翼的翅,闯入布满荆棘的怀抱。
韩月的喜悦溢于言表,他在克制,在隐藏,在呵护。他未曾有一刻后悔过这份也许并没有结局的感情。陆风只是默默地看着,始终不愿意多跨出一步。他害怕自己的选择会如从前一般,把人伤得遍体鳞伤;他一如从前,保持着他的桀骜与孤独。
近日以来,陆风一直待在韩月帐中。整日无所事事的的望着北域的天,呼吸着这紧密密的空气。韩月始终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却也毫不保留的将爱意倾覆在他的身上。
“你…你最近住的还习惯吗?有没有哪里不适应?身体可还安然?我听说你也爱吃桃酥,我,我虽然不经常动手,但是,我也会一点,如果你愿意,我想做给你吃,你…愿意吗”
“不必麻烦陛下,草民自己会做,身体素来 安然,不牢陛下忧心。想来最近战事吃紧,陛下还是把精力放在重要的地方吧。”陆风说得淡然,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你何必同我这般生疏,我说过我…"
“陛下莫要胡言,草民一身贱骨,能得陛下收留已是祖辈积德,又怎敢接受陛下恩宠”
“你当真要如此拒我于千里之外,你当真不愿看清朕的心?你当真这般无情无爱,冷酷无情”
“有情如何,无情有如何。看得清会怎么,看不清又会怎么样 。没结果的事何必为此劳神费力。陛 下既是一 国之君,应当一国事为重,怎可整日醉心于情事。望陛下思虑。"陆风的言语间皆是凉薄之意,尖酸刻薄背后爱意显得苍白而又脆弱。
韩月呆呆地望着眼前之人,这个他只一眼便许下万世情缘的人,他眼里闪过细碎的星河,将爱意同星辰一同流放。片刻的沉寂过后,韩月终于走出了陆风的营帐。他的背影利落得没有一丝丝眷恋,却在眼角将爱意倾泻而出。韩月看着那人的背影逐渐淡出视线,原本僵硬身体再也支撑不下去,他如同一潭死水,在毛毡上颓坐着。如果那人回头,他可能就再也装不下去了吧。陆风脸色苍白得可怕,他脑海里闪过从前种种,他绝望的抓着胸口,衣襟被抓的皱成一团,连带着他的心一起皱缩。他蜷缩在毛毡上,把自己团成一团,隔绝了一切。
之后的半个月韩月都未曾来看过陆风,营地不似战场,平日里还算得上安静。韩月不知从哪弄来的书,给陆风置办了许多。陆风自那日后便终日在帐里看书,只是这书林林总总看了半余月也没翻过十页。目光不受控制的投向帐门,似乎在期待。觉察到账外的脚步声,陆风不禁心头一颤。
“是他吗,他…还愿意来吗?”陆风不自然的偏过头,收回了停留在帐门的目光,却也在不经意之间用余光扫过来人。
“公子,这是今日的饭食,公子请用。”
“不是他,他终于明白了吗,他真的走了不愿回来了?果然,都是骗人的…"陆风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眼看来人就要退出营帐,陆风才反应过来,叫住了他。
“哎,等等!”
“公子可是有何吩咐?”来人也是微微一怔,他送了这么久的饭还是第一次与这人说上话。
“无要紧事,只是,你们…嗯…最近战事如何…”
来人看着眼前人的模样,不禁感到新奇,许久才打上话。
“哦,原来公子是想问战事呀。最近打的战挺频繁的,昨日皇上才领兵回来,而且,还听说皇上这次受了点伤…"
语义未尽,陆风就匆忙跑了出去。
“受了点皮外伤,还是半路摘野果时被树枝刮的。”
陆风和韩月的营帐隔得不远,走过去也就三五分钟的是。只是陆风跑着却感觉有千米长,怎么也跑不到那里去。陆风跑到营帐时喘着粗气,他大口的呼吸,气息不平稳,说出来的话也不太清晰。营帐外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只感受到身旁吹过了一阵风。
“你受伤了?伤哪了?严重吗?疼不疼?有没有叫大夫看过?啊?你说话呀!”
韩月呆呆地看着眼前人,陆风此刻也呆呆地望着他。稍微冷静后,陆风终于看清楚了帐内的环境,将领们许是被眼前人震惊到了,一个个张大嘴巴。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韩月便结束了这次朝会,将人都驱赶了出去。帐内已然只剩下了陆风和韩月两人。许是刚才场面太尴尬,陆风的脸红到了耳根,看着陆风的模样,韩月激励压制着笑意。
“谁跟你说我受伤了,你是在关心我吗,对不对,说话!”
“我…我只是碰巧听到了,所以来看看。你…你若没什么大碍,那…我…我就先…先回去了”
“回哪去,你既是来看我,怎么这么快就要走,这伤你还看吗 ?”韩月这次回来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一言一语之间皆是戏谑之意,说着说着,韩月就一把扯过陆风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陆风被他撩拨得无法抬头只是他。仿佛半个月前的冷酷绝情就像面具一般,被韩月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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